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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他。胳膊上还贴着创可贴,那是他和自己抢水果刀时划到的。现在想起傍晚时分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林渝遥感到一阵呼吸困难,胃痉挛般绞在一起,令他蜷缩起了身体。顾寻受了影响。和自己这样的人朝夕相处,顾寻的情绪也到了临界点,今天对方发疯的模样很是瘆人。他从前根本无法想象,顾寻会有如此癫狂的一面。如果自己精神状况再差点,今天那把刀会不会真的捅进顾寻身体里?林渝遥想到这儿便难受极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避免自己想起刘红云,可现在恍然想起她发病时对自己的折磨,突然感到害怕。——我是不是以后也会对顾寻做出这种事来?他现在还可以克制自己保持清醒,能做到与人正常交流——比如和章廷昀。但他感觉得到,他的心理防线已经一退再退,不知何时汹涌巨浪会破堤而入。宋萍前段时间回了老家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林渝遥心里隐隐清楚,她长久待在刘红云身边,已经被折磨的经受不住,选择了逃走。顾寻也会的吧,对方已经被自己影响的情绪不佳,长此以往,自己精神状态越来越差,那么顾寻呢,也会被传染上。他不能再伤害顾寻了。林渝遥蜷缩在被子里,只一只胳膊露在了外面,他手指颤动几下,想去碰熟睡的顾寻,可离几公分远时停住了,停了许久,最后又收了回来。爱是——既想靠近,又想远离。林渝遥毫无困意,他借着灯光一直盯着顾寻发怔,正熟睡中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林渝遥近来反应变慢、动作迟缓,他急促的闭上眼睛准备装睡,顾寻却已经看见他了。“怎么没睡?”顾寻时常半夜醒来,看看林渝遥有没有睡,今天一睁眼却发现对方还醒着。林渝遥见暴露了,又睁开眼睛:“白天睡了会,现在睡不着。”顾寻没计较这话的真假,说:“那我陪你聊会儿。”“不用。”林渝遥看了看他眼底血丝,说,“我有点困了。”“嗯。”顾寻说。两人躺着,林渝遥把眼睛闭上强迫自己睡下,但身体仿佛在被千百只蚂蚁啃咬,哪儿都感到不舒服。他直挺挺躺着,忍受着心理上不受掌控的煎熬。顾寻翻了个身,轻叹一声。明明林渝遥抱住了他,意味着对方不想他走,想让他留下。可接下来几天,顾寻明显感觉到对方又在回避。进了一步,却又往后退了一步。那股无力感又涌上心头,顾寻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帮不了林渝遥缓解痛苦,只能尽力而为。章廷昀外出拍戏,这几天很少上门,顾寻时间倒是空闲了下来,一整天里有大半时间都在林渝遥的房子里。通常是对方睡觉、画画、看书,顾寻在旁边打游戏。有时候两人也一起看看电影。顾寻委婉问过他要不要接个戏拍。林渝遥摇头拒绝了。他没有精力,对所有事都失去了兴趣,每天有很长时间,都是坐着或者躺着发呆。顾寻逼迫不了他,毕竟林渝遥现在连外出都不愿意。而顾寻虽是每日都陪着他,但一天里有两个小时也不在。林渝遥以为对方是趁这个时候出去散心或者做别的私人的事,并未过问。他照常午睡,却半天没睡着,想到未看完的半本书丢在了沙发上,下床出了卧室。一进客厅,却与顾寻打了个照面。“你没午睡?”顾寻强自镇定的问道。“想看会儿书,你拿了什么?”林渝遥看到了他手上的瓶子。“祝姨在煮东西,我那边没料酒了,拿你的借用一下。”顾寻一本正经的解释。林渝遥拆穿他:“那你怎么穿着围裙?”顾寻低头一看,忘了自己身上还套着件围裙,这玩意儿穿到他身上实在不搭,但接连废了几件衬衫后,顾寻不得不穿。被当场抓包的顾影帝辩无可辩。林渝遥跟着“偷”东西的顾寻进了对面,对方被抓包以后老实承认是在做菜,然而遇上了难题。这是林渝遥第一次进顾寻的房子,有些乱糟糟的,东西乱摆乱放,毫无规整可言。进了厨房更是一场灾难,林渝遥看着满地垃圾的厨房,禁不住想叹气。顾寻放下料酒,为了掩饰尴尬开始切菜。“我给你倒了水,你去沙发坐会儿吧。”顾寻咳了一声。林渝遥旁观他切菜:“你要切什么?切丝的话不能这么切。”“是吗?不是这么切的?”顾寻丝毫不懂厨房事。“算了,你就那么切吧。”这样一说,顾寻更无法下手了。他没有条理的这摸一下,那切一下,间或看看菜谱。林渝遥看着他手忙脚乱,忍不住道:“你要是想吃什么让祝姨做就好了。”顾寻切菜的手一顿:“不是我想吃。”林渝遥没明白。“我是想做给你吃的,但好像确实没有天赋,做了几天都没做出象样的菜。”顾寻低声道。林渝遥眼睫颤动了几下:“做给我的?”顾寻点头。“不需要这样。”林渝遥轻声说。顾寻不说话,手法生疏的做着菜。“其实你真的不用陪着我,你可以去工作,去玩,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林渝遥说。“这是我自己想做的。”“因为可怜我吗?”顾寻抬头看他:“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没有家人,没有事业,心理也出了问题,看起来确实很惨。“因为我需要你,所以你同情我。对吧?”顾寻放下刀,走向他,伸出双手想握住他的肩膀,却没敢:“不是,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林渝遥摇头:“没有人需要我。”“我需要你,你看我连这么简单的菜都不会做,我需要你教我。”顾寻哄道。“我说真的,顾寻。”林渝遥并没有被他骗到,“你不用陪着我,你没有义务做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顾寻生硬道。“我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说话做事都会伤害你的。”林渝遥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你要往好的方面想,你会越来越好的。”“不会的,而且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忍受不了我。”林渝遥不知怎么,这句藏在心里的隐秘顺着喉咙就滚了出来。顾寻脸色一变,手虚握住他肩膀两侧,眼神认真:“我不能给你确切的保证,但只要我能坚持一天,就会坚持一天。”林渝遥眼眶一热,心口也有热流涌过。这话并不是象征永远或一辈子的山盟海誓,却远比那些还要打动他。他低下头去,眼前一片模糊。顾寻又接着说道,轻柔的声音里带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