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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家人,那陆明玉,究竟有什么好啊。萧澜拍拍他的肩膀,去了鬼姑姑所居的深殿。“红莲大殿出了什么事?”见他来了,鬼姑姑问。“有一处房梁崩塌,不算什么大事,已经安排工匠修补了。”萧澜道,“往后几日,我也会派人将其余地方都排查一遍。”“辛苦了。”鬼姑姑拉过他的手,“还是这么凉,依旧全身发冷?”萧澜点头。“喝了吧。”鬼姑姑将白色瓷瓶递过来。萧澜未有迟疑,接到手中一饮而尽。“好些了吗?”片刻后,鬼姑姑问。萧澜伸出手,原本泛白色指甲,此时非但没有恢复血色,反而多了一丝幽蓝。……萧澜道:“毒药啊?”“胡言乱语。”鬼姑姑将他的手松开,“你这寒意来得凶猛,要慢慢解,急不得。”萧澜道:“可姑姑都没告诉我,究竟是何物所致?”“霜昙。”或许是见他的确中了毒,鬼姑姑虽说心中依旧不解缘由,不过也并没有再隐瞒,“大概是在你失忆前,那陆明玉所为吧。”“又是他。”萧澜叹气,“看来这梁子可不小。”“回去歇着吧。”鬼姑姑并不想在他面前多提陆追,“明日我再带你去找药师。”萧澜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深殿。他手中依旧攥着那个瓷瓶,里头尚且剩下一些药物。往后几日,不管药师给什么东西,他都打算余一半下来,等体内寒毒彻底清干净的那天,再一并带去日月山庄,去赴三月之约。以身试毒,虽说是最愚蠢的方法,却也是最快捷的方法。无人知晓陆追体内的霜昙已蔓延到何种地步,他不想再浪费哪怕仅是半寸光阴。冥月墓外,空空妙手依旧双目含恨,呜呜哽咽着,将手中霜昙交给了外头的线人。黑鹫帮的弟子心中很惶恐,大家又不相熟,而且还是盟友,为何这眼神却一点都不友好。而与此同时,隔着数座山三条河的远方,陆追正半躺在树林中赏月。陆无名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睡觉。”陆追叹气:“爹真是半分风花雪月的闲情也没有。”“谁说我没有?”陆无名替他铺好马车中的被褥,“当初我年轻俊俏风流人间时,你还不知在哪里。”陆追:“啧啧。”“臭小子。”陆无名笑一声,伸手作势要打他,“快些来睡。”“爹。”陆追伸了个懒腰,“待到一切都结束时,我们回一趟飞柳城吧。”“去那里做什么。”陆无名笑容淡去,摇头道,“只是普普通通一座城罢了,你在王城就很好,若想换个地方,就随我去海岛,也胜过那所谓的故土。”这头两人还在说话,远处一群鸟雀却骤然惊起,在夜空中扑楞着翅膀消失无踪。陆追顿时警惕起来,有人?陆无名低声道:“多加小心。”陆追单手握住清风剑柄,侧耳听着四周动静,眼神如同蓄势待发的雪豹。一棵大树后,一个灰色身影正静静站立,像是一棵树,一块石,似乎连风都不会往他那里去。空气凝结成浓稠的液体,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眼睛。眼角有着细微的皱纹,让本该俊俏好看的眉眼逊色不少,眼底的光是阴森的,嗜血的,也是兴奋的。连季灏自己都没料到会这么快就找到目标,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陆追的确已经病入骨髓,所以即便再心急如焚想去千叶城,路上也走不快。而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远远欣赏着火堆旁的人,他的神情愈发诡异起来。而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此时也正在悄然发芽,攀着筋脉一路蔓延。黑暗旷野中,有谁在哭,又有谁在笑。……“前辈!”叶瑾惊呼。“没事没事。”杨清风扯过袖子给他擦,一擦一大片。叶瑾面色泛白,头晕眼花,大夫都有洁癖,更何况他还是一等一的神医。好端端走在树林中,一群鸟雀腾空而起齐齐兜头拉屎,这他娘的谁能忍?“前头有火光。”杨清风继续安慰他,“说不清是有猎户在烤rou呢,走走走,先去看看。”第一百三十七章-相遇或许此行还能收个徒弟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无名却逐渐放下心来,那并非高手有意靠近,而是普通的夜行客在边走边聊,估摸是看到此处有火光,所以前来搭个伴。陆追眉头微皱,他觉得那若有似无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听到最后,索性站起来迎了上去。面前猛然出现一个人,叶瑾被惊了一跳。“谷主?”陆追惊喜,“当真是你。”看到来人居然是是叶瑾,陆无名先是高兴,旋即却又担心起来——千万别是在山庄中推算出什么儿子又有什么坏事,所以特意前来寻人。幽暗处的那双眼睛微微晃了晃,季灏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下手,这陆家人,帮手还真是挺多。“先别说话。”鸟粪当头,叶神医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何处有小溪?”陆追伸手一指:“我带谷主过去。”叶瑾健步如飞。陆无名:“……”杨清风压低声音道:“有屎。”……秋末天已寒,陆追蹲在一块石头上,看叶瑾在溪水中沐浴,担忧道:“谷主还是快些上来吧。”叶瑾怒曰:“大半夜,飞什么飞!”陆追道:“对对对。”叶瑾擦干头发,上岸后穿好衣服凑过去:“你闻一闻。”陆追道:“香气扑鼻。”叶瑾目光幽幽。“当真干净了。”陆追忍笑,“照谷主方才那洗法,浅一些的纹身都能搓没。”叶瑾深深呼了一口气,散着一头半潮的头发,坐在他身边道:“幸好没在途中错过。”“特意来寻我的?”陆追问,“三月之期未满,可是出了什么事?”“那邱子辰体内的毒,我查清楚了。”叶瑾道,“是五寸钉。”“五寸钉是什么?”陆追先前没听过。“能吞噬人的记忆,却又不是完全失忆,而是会根据下毒人的刻意引导,将真实过往与假想的“事实”融合在一起。”叶瑾道,“孰真孰假难以分辨,中毒之人也就更加不会觉察出异样。”“原来如此,”陆追道,“的确与萧澜的症状挺像。”叶瑾撑着脑袋,侧首看他:“那曾经闪现过的奇怪花纹,便是五寸钉在蛰伏产卵,所以萧澜才会在那一刻,短暂的想起了曾经的片段。”“所以他体内的五寸钉,正在越来越多?”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