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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几人却是不会变的。」沈红默然颔首,转身打马而去,黑衣在风中飞扬。庄岚紧随其后。他此生倾慕沈红,却知佳人情意已许他人,然而那人亦是他今生最钦佩之人,故而他并无愤怨嫉恨,只愿在她身后守候直至她愿意回头看他的那一天。多年以后,那黑衣女子回眸笑道:「呆子,我视盟主如长兄,你以为呢?」八月十五之后,穆成风破誓下黑木崖、来到苏州城中寻衅一事在江湖中传得纷纷扬扬,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易水盟的靳言力敌穆成风也传遍了江湖,一战而名扬天下。穆成风当年先是败在叶子昀手下,其后更是被罗隐一剑重创。在养伤之时,心中愤恨难消,待伤势渐愈,就修书给关外的师兄,要他相助自己复仇。然而他师兄音信全无,听闻叶子昀过世的消息,心中暗自称快,但始终记得罗隐的一剑之仇,数年未曾等来师兄的消息,暗忖那老家伙莫非也遇上什么事自顾不暇,若真出了事倒也趁了他的意,思量许久之后,决定假借师兄天池老怪的身份潜入江南寻仇。穆成风为人刚愎自用、偏激自负,他一心认为当年是与叶子昀一战元气大伤,才会为罗隐所趁。他养好伤后,功力大打折扣,却也没有把罗隐以及易水盟的其他人放在眼里。他久不出江湖,不知江湖之事,以为罗隐人在易水盟内,让人带他暗中潜入,却不想此时罗隐还在北方,如何能找到其人。后来听闻易水盟邀武林中人赴中秋之宴,猜想罗隐也会前来,于是就在当日前来寻衅,在意欲打伤杨绍副盟主时,却不想被一旁的毫不起眼的小子拦下,双方过招之时他竟是没有占到便宜,还不慎被人揭穿了身份。他本是狂妄自负之人,身份败露也不以为意,他一心来找易水盟晦气,没想到没有罗隐叶子昀二人,对方阵中竟还有棘手的人物在,一时恼羞成怒,却不想更被易水盟中弟子指认出他就是日前偷入叶子昀陵园之人,杨绍更邀在场的武林名宿鉴定,毁去墓碑的正是穆成风的独门掌法。原本穆成风向后辈寻衅,江湖中人也不过腹诽其人气量狭窄,然而做出毁碑掘墓之事,却是万夫所指,一时声名狼藉,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苏州城。穆成风当日让人带他进入易水盟,本是想找到罗隐寻仇,那人却将他引入了叶子昀的墓园,他站在墓前,一时想起心头旧恨,就一掌击断了碑石,其后易水盟遣人修整之时,却发现一年前就被人动过叶子昀的墓,此事被确请来做活的人无意说了出去,慢慢传扬开来后,世人却以为毁碑掘墓都是最近发生的事,其间种种关节,却不为外人所知了。当日中秋宴上,易水盟的杨副盟主,还当着武林同道说出了另一桩事。带着穆成风进入墓园之人,当年叶子昀遇刺之时,也在叶盟主静养的院子里当值。而前几日追查当年之事时,那人仓皇出逃,却被人发现死在了江都城外。那细作疑似江湖上某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中的人,该组织近年来暗杀不少武林成名高手,与当年飞鹰堡吴长老等人身死也脱不开干系。此次易水盟邀武林同道前来,一是为说出昔日叶盟主身死之事的疑点,二是告知近年来追查到的与杀手组织相关之事。而叶子昀身故后,暂代武林盟主之职的那位前辈高人也在江都,彻查此事自是责无旁贷,一时之间江都城成为了武林中人瞩目的焦点。江都城郊的一处僻静宅院中,一位带着金属面具之人,走进密室之中,待暗门合上,就对着等候已久的人冷哼道:「我竟不知你如此愚蠢,一枚关键棋子如何能用上第二次?」那人看上去温文儒雅,像个德高望重的年长者,此刻却向来人赔笑道:「此事都因穆成风逼我,你也知道自从一年前那事后,易水盟就更像是铁桶一样,连个人也插不进去,我也只有这么个人可以用。若非那人是阁主昔日的手下,换个人来再不能可能在易水盟中潜伏这么久。」带面具的那位「阁主」冷笑一声:「穆成风往年与你有隙,且你有把柄在他手中,此次他欲寻罗隐与易水盟的麻烦,找上了你,你也不得不假意应付。然而,你让人将他引入墓园之时,就已暗存了借刀杀人之念,想来连如何除去他的后招都早已想好了吧。只可惜你自以为隐秘的棋子早已落入对方的掌控之中,让人将一年前的旧账翻了出来,把麻烦引到了江都,如今却想如何收场?」那人抹去额上的冷汗,笑道:「此事还得仰仗阁主了,只要穆成风一死,谁也不能说我与他有什么牵扯。连叶子昀都死了,天下怎会有阁主杀不死的人」作者有话要说:☆、一四、过路的杀手换过两盏茶后,叶子昀忍不住笑叹道:「你想好怎么问了么?」罗隐在他面前一向都藏不了事,他们素来是无话不谈,现如今,这样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是为哪般?既是被点破了心思,罗隐也就毫不迂回,单刀直入道:「自那年元宵别后,其后半年你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叶子昀那年受内伤后,不宜动用真气,易水盟的神医明令限制他练剑。三年多的时光中,他虽也曾被迫与人动过手,罗隐却知,看似轻描淡写就赢下的战局,对他身体的负累仍是极大。即使如此,他的武学境界非但没有止步或倒退,反而一日千里地精进,这也只有陪在左右的罗隐最为清楚。叶子昀当日也曾对他言道:练剑,更是练心。但罗隐始终未能突破这重境界。「你若还能握剑,应是早已到了心剑的境界,我怕是远远不及了。」昔日江湖同游,他能与叶子昀比肩者唯有剑法,此时坦承不如,神色间总有些许不甘心。叶子昀注视着自己的右手,轻轻虚握,然后淡淡一笑:「我再难有寸进,你若要追求剑法至高境界,却不应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罗隐心头一震,哽声道:「你」他先前欲言又止,也是因为不愿触及旧时的伤痛,但想到叶子昀所言「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这些天来他也暗自反省过,大好男儿确不应沉溺于往事难以自拔。然而,纵是在慢慢放开怀抱,听到如此直白的言语,仍是百感交集难以成言。他撇过头,有些艰难地转开话题:「那年在河北,与雷啸不过一面之缘,恰巧瞧见了他与关天的交手,他的武功弱点却尽数被你看破了。」料敌先机四字,想要做到本就极为不易,何况是要在对方出手前就猜出那人可能的应变。「雷啸谨慎而多疑,当招数被人克制、出手尽数落入对方预料之中,就自乱了阵脚,先弱了五分战意。否则他的掌法绵延深厚,易水盟中最擅掌法的谷维与他对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