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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婢女手上接过一根木簪,替王后戴上,“檀木簪虽没有玉簪金贵,但造工也不简易。孩儿中意的这位木匠就长居南方,安戈来去一个月,已经算快的了。”王后抬眼,看了看正大喇喇坐在房顶上用袍子扇风的安戈,哼了哼,道:“算他有些孝心!”安如意点头,笑道:“安戈虽是先后所生,不过也是母后您的孩子,对您尽些孝心是应该的。”上前一步,挽着王后的手臂,又道:“母后,孩儿让小厨房熬了点雪梨银耳羹,这会儿应该入味了,母后可要去尝尝吗?”王后被哄得开了心,笑道:“还是我的如意最乖巧,咱们这就去尝尝。至于那安戈,我今日姑且放过他,若哪日他还私自出宫,我定要上报你父王!”安如意看出王后不想计较,心口一松,挽着她往外走,宽慰道:“母后今日提点了他,他自然省得,若日后再犯,别说母后,我就第一个不饶他。”待一对母女有说有笑地走远,一个大眼睛宫女才忙上前,朝上头的安戈轻声一唤:“九公子,太后娘娘宣您现在过去。”安戈本打算去后花园偷两个桃子,遂不是很乐意,“啊?现在啊?”作者有话要说:昨天520,成功地没有人跟老木表白。。。郁闷之余只有去喝冰阔落冷静一下第8章和亲书(一)“安儿,快让哀家看看,王后的人伤着你没有啊!”太后冲安戈招手,十分担忧。安戈对这个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祖母没有敌意,于是大无畏地摆摆手,“没有没有,这天底下能伤我的人还没出世呢!”太后让他坐在身旁,问道:“你果真出宫游荡了一个月?”“对啊!”安戈十分坦荡,“这王宫的墙太高了,围得喘不过气,待上超过五天我就能憋死!”太后叹道:“唉!看来让如意丫头去救你,哀家倒还没算错。”安戈咬了口水桃,“嗯?刚才是你让安如意,不是,我是说如意meimei,你让如意meimei来救我的?”太后盘算道:“王后最喜爱的便是如意丫头,若她帮你说情,王后断然不会再追究。”虽说她和安胄都宠着安戈,但到底还是在王宫,脸面上的功夫不得不做。前朝后宫休戚相关,若不分红黑让安戈掀房揭瓦而不顾及王后,前朝大臣弹劾起来,安戈很难在王室立足。故而即便费了她一支上好的檀木簪,能姑且稳住王后,倒也算值当。“她干嘛给我说情?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对付那母老——母后,嘿嘿,母后。”安戈城府浅,不懂其间利害,那些拗口的称谓迟迟不能习惯。太后也不心急,循序渐进帮安戈梳理:“如意丫头心地善良,你本是大王骨血,往前又吃了那么多苦楚,初来王宫人地生疏,她身为长姐,理应帮你一帮。不看僧面看佛面,王后不待见你,却喜爱如意丫头,所以不会追究。”安戈一门心思啃水桃,“那她很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把母后哄好了。”太后对安如意一直很满意,“如意丫头饱读诗书,又重情重义,六国之内,仰慕她的人能从未国排到终南海。”安戈虽不知终南海在哪里,但隐约觉得很远,“那怪不得王后喜欢她不喜欢我了。”太后的脸色冷了冷,如被刮了逆鳞般,微怒道:“王后不喜欢的人多了去,凡是与他儿子竞争王位的公子,她通通视为眼中钉,你并非第一个,也并非唯一一个。现如今,大王宠你,她虽气不过,倒也不能真把你怎样。不过,你自己也需多加小心。”安戈把水桃啃完,又去拿梨,“哎呀没事没事,反正每次都是她气得发病,我啥事儿没有。”太后语重心长地拉过安戈的手,终于说到了正题:“话虽这么说,但过节多了对你仍是不好。她好歹是一国之母,后家在朝廷的势力又大,你是大王册封的九公子,日后难免要与他们打交道。故而你以后也得注意言行,不要动不动就溜出宫,多在宫里陪陪哀家。”安戈听着这些利害交替就头大,很是不愿,“不出宫我真的会憋死!”太后思忖片刻,打算用个小计谋,若有所指道:“哀家听闻,你喜欢收藏古玩?”安戈啃梨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的?”他是喜欢收集古玩没错,不过是打算以后逃出宫,卖来做盘缠的。现下才刚进宫,几百双眼睛盯着,想跑也跑不了。他之前虽时不时溜出宫,但后面有什么人跟着,几个人跟着,安戈都十分清楚。故而,得先用障眼法镇住宫里的人,再趁其不注意,溜之大吉!只是,他以为收集古玩就他自个儿知道,没想消息居然都传到太后那儿去了。咦,安戈的心尖发颤,看来,王宫的人真是有点可怕。太后以为他只是没见过那些玩意儿,觉着新鲜,便摘下头上的金钗,道:“若你答应哀家一个月不出宫,哀家就把这金钗赐给你。”对于金疙瘩,安戈向来没有抵抗力,眼睛金光忽闪忽闪,一口气答应:“没问题!”只是太后发了愁——刚送出去支檀木簪,又要送出去支金钗,长此以往,棺材本都要赔进去了。容国,都城“华泱”外下着瓢泼大雨,钢珠大的雨点砸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模糊了本就暗沉的视野。远远看去,倒像罩了一层薄幕。一辆车轼嵌着金镶玉的精贵马车蓦然在路边停下,马儿似是不满这暴雨,甩头打了两声响鼻。车厢内的主人掀开车帘,看了眼车外冒雨前行的蓝衣男子,遥声问道:“可是国师封若书?”那男子闻声抬头,待在朦胧的雨雾中看清来人,欣喜道:“方侯爷!”方羿让浑身湿透的封若书上了车,取出暗格里的干毛巾递过去。封若书浑身湿透,水蓝色的衣裳紧紧贴着身子,用发冠束好的青丝也垂落而下,遮住了那双温和的眼眸。这狼狈模样,与平日吟诗作赋的封若书截然不同。他朝方羿行了礼,局促地接过毛巾,垂眼看了看自家糊满泥水的靴子和洁净的车毯,神情微赧,道:“下官周身泥泞,恐脏了侯爷的车辇。不如侯爷借下官一把伞,下官自行回府,隔日再将伞亲自送与侯爷府上。”方羿盯着贴在封若书脸颊上的一缕濡发,道:“不妨事,这毯子早想换了,今日恰好借了国师名义,置一条更好的。”封若书不喜占人便宜,他垂首,思忖了个法子补偿,道:“既如此,下官刚得了一条玳域的软羊毛毯,不日定亲自送到侯爷府上,权当今日解困的谢礼。”方羿没打算推拒,因为送东西便意味着可以再见一面,这正中他下怀,于是欣然接受,“那便有劳你跑一趟。”封若书又想起什么,脸上添了赧色,道:“还有......上次醉酒失态,弄脏的侯爷的衣物,下官也洗好了,彼时一并送去。”方羿想起那日情景,嘴角久违地扬了扬,道:“本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