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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求。二哥似乎低咒了一声,终于仁慈的满足了四郎的愿望。四郎的眼中很快就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声音也变得破碎起来,只知道紧紧抓住二哥的袖口,本能地朝自己最信任的人依偎过去。可是二哥却忽然改变了姿势,很恶劣的问:“刚才是谁说要骑龙的?现在骑得舒服吗?”“呜呜”少年仰着线条优美的脖子,害怕的想要从龙身上跳下去,却发现已经被抛上了云端,只能随着恶龙的节奏,在狂风骤雨中上下起伏。窗外一双燕子呢喃着摩挲着脖子,两条鱼在池子里温柔的唼喋。柜子上的水仙缓缓绽开了花苞,屋子里有一股叫人面红耳赤的气息,好像一缸蜜,越来越浓……虽然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日却是风轻云淡、碧空如洗的好天气。山岚上的天空是明朗的蓝,上面飞翔着一只只造型别致的纸鸢,在风里发出清脆的哨声。想必是山中别院里的某位世家贵女,才在这乱纷纷的世道中,保持着这样好的闲情野趣。或者,是某位对时事和凡人疾苦漠不关心的妖怪也说不定。山里的空气带着草木初生的气息,随着凉爽的小风徐徐袭来,轻轻扣动屋子四角挂着的风铃。二哥长臂一舒,临山的四扇窗呼的一下被山风吹开,清新宜人的空气徐徐漫入屋中。外面的街道上,猫了一个冬天的镇民和远近的山民纷纷走出家门。接连好几日,镇上都举办了盛大的社戏。谓之春社。这本是南方地区流行的祀神活动,不仅是祭神祈谷,更是让窝了一冬的人们脱下厚重的冬装,欢聚饮宴一番。因着山外头已经有近百年的战乱了,太和山变成了许多人的避难所,许多显贵与两大教门有或多或少的渊源,都愿意将妻儿家小安置在其羽翼之下,也有许多讲究穷则独善其身的士大夫隐居其中。原本的小盘山如今真是达官显贵云集,风流名士无数。无数富丽堂皇的山庄隐藏在深山古刹的四周。因为逢场,有味斋门外的那条大街上一大早传出嘈杂的市井之声。来往走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外面这样热闹,四郎却不能出去。他刚才很不男人的晕了过去,此时依旧半死不活中。对于二哥这种白日宣yin的堕落行为,四郎表示十二万分的谴责和气愤。于是他醒来后也不肯搭理身边的人,兀自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饶有清兴看人家放纸鸢。并且暗暗决心今日要在床上赖一天,打算饿某头大怪兽一天,看他是不是还总这样精力充沛得和头发情期的雄狮似的。吃饱喝足的二哥自然愿意纵着他,不想起来就不起来,不给做饭就不做。反倒讨好的问四郎想吃什么。这倒是非同寻常了体验了,四郎立即来了兴致,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要吃白糖莲心粥,甜点就要散烩八宝,莲子,薏仁,红枣都不要去年的陈货,八宝里面的蜜瓜条和桔饼要娘娘庙里呆和尚卖的,别家或是材料俭省,或者工序偷懒,都不对味。此外,我口里淡,要吃幽云十六州出产的鹿rou脯。”莲子薏仁和红枣都不当季,幽云十六州早就被胡人占领了,要去那边打头鹿还要连过七八个割据势力的地盘,这些在太平年月看似寻常的要求,如今却着实有些为难人,可二哥半点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要出去买。四郎乱没形象的蹲坐在床上,看着二哥的背影,感觉像是一巴掌打在了棉花里。这时候看着又像个疼媳妇的好男人了。反倒显得自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这么一想,四郎更生气了,明明自己很有理要大闹一场的,结果气势汹汹的憋足了气,想出来的刁难法子对方却全然不接招。真讨厌!!!!!“还有还有,我总是被你采补,很需要补虚羸,增益元气,所以再要一个洄水源头里的开河鱼,不用整条,只要吃它两块嘴后腮边眼下的蒜瓣rou,用来烩凤尾,就是嫩莴苣的尖尖。再来,现在这时节,最该吃春盘面,面条要滋补的淮山和面制成的山药面,做春盘的韭黄,台子菜,蓼芽以及胭脂菜都要顶新鲜的,最好是现摘现做。”四郎努力回想平素那些最挑剔讨人嫌的客人都是怎么样的嘴脸,然后努力和二哥找茬。谁知二哥居然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走过来像是对待猫猫狗狗一样,扑棱了他的头一下:“好。累了就好好休息一天,店里的事情不着急。你好好睡个回笼觉,不要出去乱跑,睡醒后想吃的就给端上来。”说着,爱怜的亲了亲四郎头顶的发旋,然而一招手,窗外立马飞过来好几道人影。“刚才四郎的吩咐你们都听清了吗?”二哥冷冷的问。精英暗卫们依旧同声的说:“听清了。”然后就从窗户上一下子飞了出去。唯独一个暗卫留了下来,他上前一步,说道:“禀报大人,您吩咐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第167章二哥跟着暗卫出去了,四郎仰面倒回床榻,在柔软的被子间滚来滚去,很快就被丝绸缎子缠成个胖乎乎的五彩粽子。昨晚尽顾着做梦,没怎么睡好,早晨又被二哥折腾了一番,四郎滚动几下,就裹着被子平摊在床上。听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眼睛眨动两下,他很快便迷糊过去了。半醒半睡间,听到槐大在院子里抱怨,说是前几日天气雾蒙蒙的总下雨,家里做的腊rou没有见着太阳,油浸浸的发潮,有些甚至长了白毛,只好都扔出去喂野狗。可惜这么些好腊rou,纵然猪rou不怎么稀奇,做这山腊rou却很费了他一番功夫。又要用盐炒,又要石头压,反反复复好几次出尽了水,还要用松柏粉混着青炭,不间断地烘制三天三夜。话还没说完,就被狐狸表哥抢白道,可惜还是很难吃。华阳姑姑在天井处责骂店里的伙计,说他们总之偷懒,尤其灰鼠精,最是会偷jian耍滑的一个。过年晒腊rou的时候,晚间不知道野去了哪里,不知道把rou都收回室内,腊rou吸了夜里的恶露,rou里面的水分没有泄尽。加上前段时间阴雨连连,又偷懒任凭腊rou悬在架子上,没有收进烘房里用青碳火烘……白然身为四郎的家臣,变回巨狼,尽忠职守地卧在四郎门外。见院子里一时闹哄哄的,忍不住沉声提醒,说自家小主人在睡觉。于是院子中乱纷纷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