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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椅上的人周全。”一直没开口的张迁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南沅先帝尽失民心,忠心耿耿跟随雷将军的兵将们为得都不是这皇室。”雷敖成瓮声瓮气道:“若丰饶只一心求得自个儿过得奢华安逸我自不会从他,但他宁愿放弃皇位,只为南沅百姓安居乐业,为他尽忠,值。”张迁笑眯眯:“陛下有所不知,丰公子即位以来,是有心整理朝纲的。只是这些贪官污吏根植太深,可用之才无实权,有权有势者不可用,也不听他的。他没办法,只能跟他们虚与委蛇,做个昏君,暂且任这些蛀虫胡作非为。”“去年冬至,西边又有密信传来,说是龙冀已在筹备攻打南沅,丰公子虽早知会有这天,却不想头一个要对上的就是龙冀。”延恒低眉垂目,心中莫名有些不愉,问:“龙冀政绩卓著,若来的是他,丰饶想必也会将这江山拱手相送吧?”张迁却摇头:“非也。若来的是龙冀,丰公子定会到边关去,与他殊死一搏,就算死在战场上,也决计不会从了他。”延恒眉头一动:“为什么?”张迁难得犹豫,沉吟一声,好一会儿才答:“数年前龙冀曾微服出游,到过泯隆,机缘巧合遇上了丰公子。公子那时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身量不比现下,更似女子,差点让他掳去玷污了……亏得被亲卫队救回的及时。”大殿里没人说话,但一众人脸上的表情却似在说,若当年是自个儿遇上丰饶,定也会被迷得失了心窍。张迁咳一声,道:“龙冀回西楚后,便开始三五不时地送来些男男女女,无一例外都与公子至少有几分相似。这些人都是被他用过、用残的。可世人不知内情,只道龙冀送人过来公子照单全收,便传他贪图美色,不是个好东西。”延恒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眼前一阵恍惚,闪过一身红袍,朝他糯糯笑着的丰饶。提起当年之事,雷敖成仍旧切齿,不禁对延恒道:“他嫁你做妾,不过是想助你治理好南沅江山。你、你不要迫他做那档子事儿。”两国交战,一国得胜后要做的首当其冲便是杀尽敌国皇族,若丰饶未嫁于他,此刻不是被他囚禁留待他日处死,便就是已经做了他剑下魂。张迁又道:“我本无意回朝,只想找处好山好水颐养天年,却禁不住公子日日前去磨我,只得跟他回来。回朝之时他便与我说过,要我忠于南沅,而非丰氏一族。他早就明白,丰氏气数将尽,这天下,早晚要拱手他人。”雷敖成道:“昨日公子召我进宫后也曾与我说过同样的话,我也明白他的用心。可若我不死,你便会时刻提防他。你们既已结为夫夫,就算没有感情在,我也不希望你苛待他。”张迁再度开口,这番话却已不是对延恒说的,而是雷敖成:“若你明白他的心思,又何必在这里寻死觅活?眼下南沅大局初定,西楚不知何时便会来犯,你一死,就算边关得守,也不知要多死多少将士。”雷敖成张口结舌,完全不敌张迁唇枪舌剑。延恒朝他摆了摆手,道:“雷将军请回吧,你的命我不要,若你敢自裁,我便亲自去了结了他。”雷敖成看了他半晌,站起又坐下,最终长叹一声,拂袖而去。待他离去,延恒才再次开口道:“张先生,丰饶他——”张迁笑吟吟接过他的话头:“确有些治世之才,只是生不逢时罢了。”第7章【007】丰饶沐浴过后没再穿那身大红的凤袍,只往身上裹了件白绸的里衣,斜斜靠在榻上捧着白日里读了一半的书卷接着看。近夏给他擦了头发,正一下下地梳着,便听外头的人通传,延恒来了。丰饶一哆嗦,手里的书差点扔出去。脚步声近,近夏来不及为他梳髻,匆忙中只得将那墨黑的长发朝后拢了拢,任它们随意散着,又连忙转身到偏殿里拿了件淡青色的外衣过来。延恒步入书房之时,近夏正为丰饶披外衣,见他进来,近夏忙退两步,屈膝行礼。延恒随口免了她的礼,又将目光投到丰饶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刚沐浴过,丰饶的面色发粉,唇瓣殷红,莹润的黑眸里更似是掬着一层水意,波光粼粼的。两人的目光一对上便纷纷错开,丰饶顿了顿,朝他略福了福身,行了个妃嫔礼,直起身来之时,自个儿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陛下忙完了?”延恒分明不想瞅他,可又着了魔似的控制不住自己,只得装模作样地假装看书房内的陈设,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丰饶瞧瞧他,转而轻声对身后的近夏道:“去把点心拿来吧。”近夏点头道是,退出书房,不多时又与远春等人一道进来,端了四碟子点心与两小碗鲜羊奶。宫女们送上东西后便告了退,丰饶似是知道延恒有话与他说,便将远春近夏也遣了出去。“本想着过会儿叫人给陛下送过去的,”两人分坐在榻上的几案两侧,丰饶将一叠梅花糕推到延恒面前,“没想到陛下先过来了。尝尝这个,远春旁的都做不好,这梅花糕却拿手的很。”延恒也不推辞,伸手捏了一块丢进嘴里,味道确实不错。梅花糕不大,延恒一连吃了三四块,只觉得更饿了。丰饶看着他笑:“我再叫她们做些别的吧?”“不必,”延恒吃完梅花糕又去吃另外一个碟子里的点心,“不吃倒也不觉得饿。”丰饶无奈莞尔,轻轻啜饮着自己那碗羊奶,目光却一直柔柔地放在延恒身上。延恒被他瞧得很不自在,过一会儿,不自在的感觉退了,又开始觉得身上烧得慌,心里跳得厉害。四碟点心被吃了大半,延恒胃里有了底,便停了下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儿把那碗羊奶灌下肚。丰饶恰也喝完了,把空碗放在一旁,端端正正地坐着。延恒沉吟一声,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瞅了对面的人一眼,才开口道:“来前与雷将军碰了面,他一心求死,我未允。”丰饶唇畔带笑,眉眼弯弯:“多谢陛下。”“都是你自个儿安排好的,谢我做什么?”延恒不自在地用手指拉了拉自个儿的衣服袖子,“若不是为了牵制他,你肯嫁我?”丰饶承认道:“雷将军性情桀骜,你让他吃败仗,只能激得他更勇猛无畏,最终落得两败俱伤。”延恒不禁将目光转了回来,定在丰饶脸上:“所以你先收服他的心,再逼他为我所用?”“对,但也不尽然。”丰饶葱白的指头在几案滑来滑去,眉眼垂着,没有与延恒对视,“雷将军现下应当还是不服你的,他是为南沅百姓所用。”延恒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