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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硌得他心口疼他也不愿松手,一横心便朝着外面喊道:“我不去了,阁主自己去吧。”看门上那道影子一晃以为他转身要走了,白秋令正要松口气,没想到那人竟抬手推开了窗户,弯下腰来半个身子往他屋里探,问他:“秋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请个大夫来看吗?”请大夫?白秋令当然不需要大夫,他自己就算是半个大夫,虽说不是什么回春妙手,这小痛小病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就是这样,他也“治”不好心里这股别扭的劲儿,这毛病时间越长他就越不自在,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看到唐昀脑子就胡乱浮现些他见所未见的画面的地步,若是再往后下去,可如何是好。他立刻坐起身来,看一眼窗下那脑袋,又颔首应道:“不用麻烦阁主,我自己也能应付。”唐昀手中扇子一收,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嘴里忽而吐出两个字:“开门。”白秋令猛地一抬头,他未束发,那发丝有几缕便凌乱地垂在脸侧,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方才一直捂着脸闷的,此时脸颊还微微泛着红,唐昀看着他,慢慢收敛了唇角的笑意,又说了一遍:“开门,我看你分明是应付不了。”他说完这话本想直接就从面前这扇窗户翻进去了,可将将一抬腿,又觉得这动作实在是不妥,思来想去还是又从窗下退了出去,耐心地站在原地等了会儿。白秋令实在太窘迫了,这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看那唐昀打定了主意,要么进房要么他出去和他一道,只好磨磨蹭蹭地下床去开了门。他眼见唐昀进来后在他面前反身将门锁上,竟不由得紧张起来,耳边一阵嗡鸣,喉结上下滑动做了个吞咽动作,便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唐昀插上门栓之时余光瞥见他后退的动作,叹息着笑了笑,低声问道:“秋秋病了?”白秋令立刻否认:“不曾。”于是唐昀转了个身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看秋秋面色发红,我以为秋秋是病了。”“劳烦阁主挂心了,我没事,若是阁主要出门我便陪阁主出去走走。”白秋令违心地说着,快步回到了床边站着。他身后失了防备,唐昀看准时机也跟着跨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白秋令立时脊背僵直站在原地,双手抬起来想把腰上那手扒开,可堪堪抬起来搭在那手背上,唐昀便在他耳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惹得他一阵腿软,竟往他怀中靠了靠。而后唐昀埋首在他耳边轻轻地笑,双唇擦过他耳后敏感的肌肤,他感觉脑子一空,便失了所有反应。“秋秋,我这样抱着你,你可知是什么意思?”唐昀问他,嘴上动作不停,在他耳根吻了一下,又往颈间去。白秋令哪里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这样亲昵地抱在怀里,亲吻他耳后的肌肤,在他耳边这样说话。他原是连“喜欢”一词都不甚了解,是唐昀一天一天地用实际行动教会了他什么叫“喜欢”。他诚实地摇头,随即轻哼出声——唐昀竟然收紧圈住他腰身的手臂在他颈间使劲地咬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秋秋,让秋秋也喜欢我。”白秋令是想说不要再在他脖子上舔舐,刚说了个“不”字,唐昀便不依不饶地又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啊!”白秋令惊呼一声,那阵酥麻的感觉随着身后离开的温度而消失,他立刻抬手捂住方才被唐昀的唇齿关照过的脖子,后退几步,怒道:“阁主为何咬我!”唐昀见惯了风月,却从未见过这样纯情的人。他噗嗤一声笑道:“我哪里是咬你,分明是亲了你一下——“真是要咬一口,我怕秋秋受不住。”白秋令自然是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便愈发窘迫,转身拿了发带想要束发,却因为心慌意乱,忙活半天头发还是如瀑一般披散在背上。唐昀又一次悄悄地走到他身后,抬手轻轻握住了那骨节分明的手,趁他错愕没反应的时候将那发带拿在手里,温声道:“我帮你。”他一边熟练地为白秋令束发,一边又问他:“秋秋生辰是什么时候?”“九月十九。”白秋令原本僵直的脊背慢慢软下来,不知为何就想转身去看看那人为自己束发的模样,他一动,唐昀便说:“秋秋及冠之时,也是要回云隐去的?”白秋令点头应道:“是,要回去行冠礼,师父特意叮嘱的。”唐昀所有所思地“嗯”一声,沉默片刻道:“秋秋的冠礼,我也能参加么?——好了,秋秋这样束发真好看。”白秋令伸手摸了摸后背,转身道谢:“多谢阁主,此去云隐山高路远的,我一人回去便可。”他这话回答得实际,一点没将唐昀的心思考虑进去,眼瞧唐昀又看着他笑,他动动嘴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那便到了时候再说吧,秋秋身体若无恙,那与我出去走走可好?”唐昀温柔邀约,白秋令思索片刻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心说自己这样未免太别扭了些,若是问心无愧,何必这样扭捏?他最终点头答应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唐昀出了门。*紫阳镇中有一河流穿城而过,两边是平坦的河滩,早些时候河两边还有人居住,几次发大水后,官府就将两边的住户全都迁到高一些的地方去了,这河滩成了镇上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这几年紫阳集市没了时辰限制,街道上热闹非凡,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唐昀和白秋令并肩而行在这街道中间,两旁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唐昀手中摇着扇子,白秋令面上蒙了一层轻纱,二人非凡的气质吸引了来往的人,唐昀倒是自在,可他身边白秋令就没那么自然了。“很小的时候,”唐昀看到路边有一摊贩正卖些中原少见的物件,便想起来少时许多事,冷不防地开口,引得白秋令偏过头语调上扬认真地嗯了一声。唐昀看着他笑了笑,便又道:“爹娘曾为朝廷办过事,惹了不少人,带着我和jiejie住进了深山中,为了生计,他们仍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是无论在外遇到何种事,回到家中总是温情的。——不过,我自小没有朋友,也没有交好的人,十六七岁就成了武林之中人人忌惮之人,更是无人与我来往。”唐昀言辞恳切,短短几句话让白秋令听得动容,两人儿时的成长经历如此相似,他对唐昀又多了一丝奇异的感同身受。他沉吟片刻道:“阁主从未与我说过这些,我还以为阁主自小便衣食无忧。”唐昀笑说:“少时的事,多半我是不愿提起的——我此前并不知道jiejie为何上云隐山,更不知你竟是她师弟。”白秋令也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