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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寻常不过的母子之间的训斥与讨饶,但对于秦锦来说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奢求。霍曼妮对于秦锦十分疏远,就好像他的存在于自己而言只有漫长到无边无际的痛苦。年幼时的孩童对于母亲有天生的依恋,可每当他跌跌撞撞伸长手臂朝着霍曼妮发出要抱抱的的讯息时,对方都只是冷漠的将他抱起,然后转身塞进了身后的保姆怀里。“mama,不喜欢我吗?”年幼的秦锦坐在奶奶怀里扑闪着大眼睛。顾老太太的眼神复杂,她不知道该如何像一个年仅三岁的孩童解释这些复杂往事,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秦锦的背:“奶奶喜欢你,奶奶最喜欢你了。”作为教养得体且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顾老太太在处理对待秦锦的态度上可以说是相当得宜。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无论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但始终都是顾家的血脉;只可惜,在秦锦五岁那年,顾老太太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走得十分突然。拒绝了孟钦时以后,秦锦还是忍不住溜出了房间,独自一人下了楼。他沿着铺满枫叶的小路往前走,天阴沉沉的,眼看着暴雨将至。路口摆摊的大爷认出了秦锦,问他要下雨了怎么还不回家;如同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秦锦充耳不闻,拐过巷子口漫无目的的继续走。呜呜咽咽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秦锦的脚步声慢慢放缓,他四处搜寻,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街道边的铁栅栏处,拨开满是灰尘的路边草坪,一团毛茸茸映入了秦锦眼帘。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毛色的小狗蜷缩成一团,一双干净的眸子与秦锦相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那一刻,秦锦看见了它腹部的已经发黑的部分,如果判断没错,那是一摊血。它太可怜了,腹部被树枝完完全全贯穿,穿过了柔软蓬松的毛露出树枝坚硬的部分。秦锦蹲在马路边,与它互相注视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想要将它解救出来,指尖触碰到那脏兮兮的毛,小狗呜咽了一声,大概是确定秦锦并没有恶意,勉勉强强接受了他伸过来的手,由着他将自己从草丛里抱出来。轰隆——天际突然炸开了一道闷雷,灰暗的天际有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天空。秦锦被突如其来的雷电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就把掌心捧着的小狗甩出去。他回过头四处张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居住的那片街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豆大的雨滴落下来,打在秦锦脸上身上,此时的这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几个雷落下来吓得年幼的秦锦几乎瑟缩成一团,他蹲在路边,掌心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只小狗,脸色苍白,紧紧咬着下嘴唇,几乎咬破了皮。强烈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如果恐惧可以具象化,那么此时在他瘦小的身躯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就像是一头猛兽一点点啃噬他的rou体,将他撕裂成一片血rou模糊。掌心里的小狗尚残存一丝气,它拿自己小小的温热的舌尖舔了舔秦锦的掌心,试图给他一丝安慰。“老孟,你看。”脚步声由远及近,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孟家夫妇撑着伞朝这边走来,孟母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衣袖,朝着瑟缩成一团的秦锦努了努嘴:“这不是隔壁楼刚搬来的小孩儿吗?”孟父的眼神从远处的路灯转了回来,停留在路边那早已被雨水淋透湿漉漉的小小身影上,他哎呦了一声,举着伞匆匆走近,然后在秦锦面前蹲了下来:“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秦锦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沾满了泪水,他手里捧着那只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狗,整个人都在发抖,完完全全激发了孟父的爱子之心——毕竟孟钦时就没有这么惹人怜爱的时候。孟母只感觉自己的一颗慈母之心被击中了,二话不说就要带着秦锦回家。靠在孟父宽大的怀抱里,成年男子身上独有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那是父亲才会有的安心可靠,这种感觉是过去完全没有过的体会,秦锦靠在他的怀里几乎昏昏欲睡。那是他第一次进孟家大门,不同于顾家那种金碧辉煌门缝里都渗透着人民币味道的感觉,孟家就是一个空气中弥漫着温和亲情味道的家。那是真正的家,里面住着他们的家人,孟雅和孟钦时一前一后迎出来,对于缩在孟父怀里被雨水淋透瑟瑟发抖的秦锦颇有些意外。那一晚,秦锦被安排住在孟钦时的房间,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孟钦时洗完澡出来,刚拉开被子坐进来,就感受到了秦锦下意识的往墙角又缩了一缩,几乎整个人快要嵌入雪白的墙壁里。“你怎么啦?”孟钦时躺进了床上,轻轻拍了拍秦锦的肩膀,却感觉到对方整个人都在发抖,窗外雷声轰鸣,每一道闪电劈下来,秦锦的身体就抖得厉害一些。孟钦时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整个人靠过来,轻声问道:“你…你是不是怕打雷啊?”秦锦的脸色苍白,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泪珠,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孟钦时,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你别怕呀,我在呢。”孟钦时撞进了他那双水盈盈的眼眸里,心登时软了半截,他将秦锦拥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脊背:“我陪着你。”那只小狗没能活过当晚,因为伤势太重第二天早上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孟钦时陪着秦锦在院子后面的槐花树下将它埋了。“嗯,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孟钦时站在槐花树下,开口询问道。秦锦的情绪很低落,他蹲在埋葬了小狗的泥土旁边,闷闷地开口:“什么?”“给它起个名字啊。”孟钦时眉眼上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叫它什么呢?”“小豆包。”秦锦突然说道。“什么?”孟钦时瞪大了眼睛,嘟囔着说道:“不行啊,怎么能叫这个呢。”“为什么不可以?”秦锦冷冰冰地问他,好几次在书房听见孟母扯着嗓子叫孟豆包,听多了也就记住了。孟钦时挠了挠头:“你...喜欢啊?”“嗯,喜欢。”秦锦应了一声。“那......”孟钦时迟疑片刻,最终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如果你喜欢,它就叫小豆包吧!”一阵刺耳的哨声将秦锦拉回现实,只见网球场上一片混乱,坐在前排的闻澈他们飞快的冲进球场,秦锦反应过来,网球场中央围了一圈人,孟钦时站在那里用手捂着额角,指缝中有血不停地渗出来。孟钦时的对手拿着那只断裂的球拍,另一截断裂的部分落在孟钦时脚边,上面还沾着血迹,只看一眼,情况就十分明朗。秦锦瞳孔一缩,随后迅速朝着球场中央跑去,他拨开人群走进去,站在孟钦时面前,神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