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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尊贵会员为本直播间送出一辆豪华游轮。 一刹那屏幕炸满特效。薛业从目光僵直变为一脸疑惑,看向屏幕。cao,游轮,五万,有钱人。 [sky:手滑。] “这干嘛呢?送礼物啊!”陶文昌好奇,揽住薛业的肩朝屏幕招手,“Hello,这是我娘子,你看我这张脸怎么样?要不我也吃播,你随便送个礼物就行。” [sky:滚。] 杰哥就在学校吗?晚上薛业取了sky给的钱,买了6罐运动员专用镇痛喷雾和一副J型护膝,又买了一瓶六神想去cao场假装偶遇,来来回回犹豫徘徊。夏天蚊子多,杰哥我给你送六神来了。这么说是不是舔得太明显? 是,巨明显。 杰哥能收才他妈疯球呢。 杰哥差自己这一瓶六神吗?不差。自己还不如一只蚊子。 蚊子最起码还能挨着他,落他身上吸一秒再被打死也值了。 东校区不能去,cao场也不敢去,薛业爬到主教学楼外置楼梯第8层,远远望着曾经最熟悉的田径场,等夜间照明灯一盏盏熄灭,直到凌晨12点。 有点失败啊,薛舔舔。 第二天周日,薛业从伍月住处出来没直接返校,随便找了一间医院看骨科。 手里有点钱了腰椎该治一治,主要还是俯卧撑闹腾的,太疼。 医院很小,薛业重新照片子。医生建议还是做理疗,薛业问多久能恢复,医生说了个数,5年以上。 又说如果再严重,可以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考虑手术,开刀。 行了,薛业知道自己彻底废了,别妄想再折腾回田径场。开刀?自己能开刀吗?连个备用血源都找不着。最后拿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和膏药回学校,睡觉前随便贴了一帖,周一睁眼时麻痛感减轻大半。 还是管用。他迷迷瞪瞪看手机,cao,10:41,杰哥那边的测试估计已经跑完了。 自己浑浑噩噩过得他妈什么日子。薛业慢慢坐起来,翻身找烟。没跑完又能怎么样,该想的话没想起来,杰哥也没说让去。 是有多嫌弃自己。 刚点上烟手机响了。薛业叼着烟一瞥,陌生号码,不接。电话响了很久恢复平静,几秒过后又打来,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谁?” “薛业你丫敢存我手机号吗?”陶文昌确定自己发给过他,不止一次,这他妈小白眼狼,“你怎么没来啊?” 薛业掐灭了红梅,漂亮的刘海凌乱扫下来,牟足了气力喘气。“杰哥……不让去。” “去他妈大爷的!”陶文昌心里叫嚣着骂这两个大傻逼,“我问你,祝杰丫是不是有心脏病啊?他刚才……喂?喂喂?喂!” 电话断了。陶文昌冲着手机又喂了几声,想把这俩人弄死的心都有。 杀人要是不犯法今晚就下手。 运动员有疾病陶文昌不稀奇,自己都是一身伤,最高级别的运动健将兴许患有与专业相悖的重大隐患。游泳健将有心脏病,跑步健将有哮喘……竞技体育没有健康,可祝杰的反应太奇特了。 3分55秒50,提速了,进步稳定到悍然可怕。测试结束心率减慢,呼吸频率不降反升。不是心脏病但症状离奇古怪。 更衣室里孔玉和他那帮径赛队友一筹莫展。祝杰一脸谁他妈也别烦我的无所谓,陶文昌只能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薛业身上,看他有没有办法了。 这要是有办法,去他妈的弯爱直,原地结婚,给份子钱。 薛业来得出乎意料地快,还是那身高领黑色运动上衣、白色篮球短裤、高三的棕书包。陶文昌先注意到他穿鞋的方式,踩着匡威后鞋帮跑过来的。 “杰哥呢?”薛业奔到面前,一条汗正巧滑过笔直的山根。 陶文昌猜他刚醒。“更衣室里呢。” “更衣室?”薛业停下脚步往室内馆的入口望,汗水顺眼窝打湿睫毛再流进眼睛里,“杰哥说让我进吗?” 陶文昌发誓迟早有一天要亲手弄死他俩,目光落在薛业颤到手链跟着一起抖的尺骨茎凸上。“还记得春哥怎么把你俩踹回cao场的吗?我现在就是那种心情,滚进去,立刻,马上,少废话。” 第16章齿印 径赛测试还未结束,室内馆各处吵吵闹闹。陶文昌也不知道自己找薛业对不对,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更衣室聚了一圈人却静得吓人,孔玉回身眉头慢慢地拧紧。“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又不是咱们体院的人。” 祝杰坐在联排衣柜的甬道木椅上,一层一层缠护膝。暴起青筋的小臂和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滴,还有非正常的急换气声。 孙康负手劈头盖脸地质问:“尿检处的人找你,到底是不是?” 几个队员想劝,其中一个憋不住话。“孙队,祝杰他训练量最大,也提速了,你……” “他训练量多大我能不知道?”孙康声音粗犷死盯面前,“你跟我老实交代,吐干净了我把尿检处打发走,是不是安非他命?” 陶文昌心头狠狠一跳,安非他命?祝杰这个野逼为了提速嗑药了? 为提高比赛成绩服用兴奋剂早成为体育界的历史。现在的竞技运动员服药全在瞒过自身保护机制,骗过中央神经系统以承受超额的训练量。安非他命的作用就是锻炼时没有疲惫,血红细胞数量猛增,运氧速度非正常提升。 国家级运动员的药检血检全是choucha,仍旧屡禁不止,各类药物花样迭出,放弃健康换取成绩一毫半秒的进步。前几年全国田径锦标赛1500米中长跑冠军就是赛外抽检,查出了掩盖药物的利尿剂氢氯噻嗪。 田径场是干净的可人不一定干净,只要有人参与竞争就有灰色地带。兴奋剂和药检从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道祝杰铤而走险了? “杰哥。”薛业轻轻叫了一声僵着脸往前,愤怒强往下压。安非你大爷,学生会主席该揍也可以揍。 孔玉横跨一步。“杰哥不舒服,你又不是校医。” “滚,我不打晚辈。”薛业直接撞开孔玉,越过层层队员挤到中心。陶文昌后怕了,祝杰这个不稳定的暴躁状态很可能当场把薛业打服。 “没吃过。”祝杰不屑于解释,“查。” 薛业终于挤到面前,早已习惯了杰哥的漠视,在密密麻麻的视线交织下从书包掏出早准备好的牛皮纸袋。 “谁查?”他回头藐视孙康,低血糖的拳头攥起来。“你试试。” 陶文昌瞬间咬了舌头,在场俱是哑然。过度呼吸综合征,幸亏薛业知道。 这个病多发于争强好斗、情绪激烈的人。发作时身体骗过大脑,误以为严重缺氧,呼吸频率急速加快远远超出正常承受范围,直至吸入过量氧气导致血液碱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