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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惊喜地喊了声“师父!”。狄其野对天一翻白眼,问牧廉:“你在做什么?”牧廉对师父很坦诚:“我在捉密探。”狄其野惊奇了:“楚军大营已经无能到这个地步了?除了你没人知道混进了密探?”牧廉脸上是莫名其妙的期盼神情,眼睛却怜悯地往狄其野脸上扫了一眼,回答:“师父,我在楚军大营,当然捉的是楚军密探。”被小疯子当傻子看,狄其野气得想笑,没好气地问:“那烦请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楚军大营捉楚军的密探?”这话问得牧廉苦恼起来:“我也不知道。”狄其野转身就走。被牧廉拽住了衣袖。牧廉虚心求教:“师父,密探要怎么捉住才不会跑不见呢?”这问题简直是废话,狄其野抽回衣袖,张口就答:“关进牢里。”牧廉想了想,遗憾地摇摇头:“把他关进牢里?我舍不得。”他?哪来的他?狄其野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牧廉,问:“他是谁?不对,你从哪儿认识的楚军密探?”他在楚军这么长时间,除了在帅帐见到密探蒙着面禀事,私下里可是一个密探都不认识,牧廉才来楚军多久?“主公派他跟着我,吾昆砍我那次,是他救了我一命,”牧廉下意识跳过了狄其野的第一句问话,较为详细地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哦~”狄其野意味深长地笑了。他可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古人,虽然自己没吃过爱情的亏,可下属大校们没少秀恩爱给他看,于是狄其野大灰狼一般问,“你捉住他,想干什么?”牧廉又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师父,您未老先衰了?我刚才就说了,我也不知道啊。”狄其野一翻白眼,不和小疯子计较,非常实际地泼冷水:“你想捉人家,人家可不一定愿意被你捉。”这个问题明显让牧廉慌了一瞬。但牧廉回想了一番,近来几次捉住姜延,他们明明都相处得很好。“师父你不该吓唬我,”牧廉严肃地指出,非常坚定地说,“他才没有不愿意被我捉。”哦豁。毕竟这小疯子叫自己一声师父,狄其野琢磨着,也不知道是这小疯子没看出别人不耐烦,还是那个密探当真愿意陪这小疯子玩耍。这要是一般纠葛,狄其野也懒得管,但这小疯子心智与常人不同,最后不论是和楚军密探起了冲突、或是被人伤了心,狄其野都挺不放心的。于是狄其野假装不信,激将道:“你怎么知道?你叫他出来,我问问。”牧廉一板一眼地解释:“师父,密探是不该被人看见的。”这就还护上了,狄其野笑问:“那你怎么捉住他的?”牧廉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承认了等于指认姜延失职,否认了等于对师父说谎。他抬起手,却又不知道想干什么,张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了几声,颇有些可怜的模样。狄其野心里都过不去,正要放弃,打算说些什么岔开话题,却是眼神倏然一利,侧过脸去,对上脚步声几不可闻的来人。那人眉眼带笑,唇角勾得有两分邪气,走到狄其野面前,不着痕迹地把牧廉遮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地对狄其野一行礼:“密探姜延,见过狄将军。”这人给狄其野感觉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因此虽然有维护牧廉之举,却完全不能令狄其野放心,眼神中凌厉不减:“姜?”姜延再一拱手,承认道:“属下确是姜家晚辈。”狄其野心下计较,眼角却瞥见牧廉开开心心地揪着姜延袖子,姜延也没什么反对的模样,顿时意识到自己杵在这是煞风景,干脆潇洒的一点头,先走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得先查查这个姜延。自家人知道自家人,要查姜延,狄其野自然找来了左都督姜通。姜通一进将军帐,还没来得及问好,就听将军开门见山,问:“阿左,你家那个姜延,是个什么人?”姜延是密探,正如牧廉所说,密探本该不为人所知。尤其楚军密探是抓在主公和姜扬手中的,狄其野没那个权限,也根本不感兴趣。姜通知道自家将军为人,将军会知道姜延,怎么想都只有一种情况,于是登时大惊失色:“他看上您了?”嗯?狄其野一挑眉:“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是没有,姜通松了口气,然后又因为自己胡乱猜测有些小愧疚,低声道:“这……您可不能对外人言。”看来还真是那个意思,狄其野猜道:“他是断袖?”姜通一声叹息,点了点头。作为姜家同辈兄弟,姜通自小就和姜延是竞争对手,他们两个都不是品性低劣的人,这种竞争是良性的,尤其是在姜通沉醉风花雪月的那几年,若不是有姜延刻苦勤学的身影杵在眼前,也许姜通就这么把自己玩废了也说不定。但他没想到,姜延不是不识风月,人家根本和他走的就不是同一条道。姜延投身暗院,要走密探这条路,姜通得知后坚决反对,一定要姜延跟他一起从军,结果姜延一狠心,对他说了实情。所以,姜延是断袖这件事,虽然族中长辈们都不知情,姜通却是清楚的。“你”,从姜通的一系列反应猜测,他对姜延的断袖身份接受并不良好,狄其野有心想劝劝,却也知道古代人观念不同,所以开了个头,最后只简单地说了句,“你们毕竟是兄弟。”姜通闻言叹息:“谁说不是呢?他也是我们姜家数一数二的后辈,可他铁了心不听劝,我也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说到这里,姜通又担心起来:“将军忽然问起姜延,莫非是出了什么事?”狄其野摇摇头:“只是在主公帅帐看见,听主公说他也是你们姜家后生,故而问问。”姜通放下心来,笑道:“其实做密探也没什么不好,在主公那里记了名立了功,日后也不会差了前程。也许过几年他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娶妻生子了。”狄其野不置可否的笑笑。“对了,”狄其野忽然想起关键的没有问,“为何我一提起他,你就以为他对我有意思?难道此人还相当风流不成?”姜通有些尴尬,犹豫半晌,才道:“并非如此。”狄其野等着下文。“他,唉,也不知为什么非要当断袖,他在这事上运气又差得很。他看上的,都是长相万里挑一的男人,这也罢了,他自己本就长得极好。”“但邪门的是,他看上的人里,不喜欢他的,大多个性不错,甚至不介意他有断袖之癖,愿意和他交个朋友;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