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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为何是大jian似忠。正相反,狄其野这么一答,这题目本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待人清如水的狄其野,居然如此厌恶韦碧臣。他二人素未谋面,更不曾战场交锋,是什么让狄其野如此厌恶韦碧臣?前世顾烈一直就没想明白。虽然现在也没明白。但今日再想起狄其野的回答,不论狄其野,光说这个答案本身,顾烈倒品出些意思。顾烈对姜扬说:“有人曾对我评价韦碧臣,言其大jian似忠。”“这,”姜扬沉吟片刻,谨慎的回复,“不无可能。”这也告一段落。有将领提出狄其野以百姓为质迫使势山守军出战,有损大义,非君子所为,更要紧的是损伤楚军的名声。顾烈一思索,让姜扬写张王榜贴出去。众将听主公口述,没等姜扬笔录完毕,那做了出头鸟的将领已是面如死灰。“四大名阀内祸三州,使青州百姓饱受战苦,狄其野将军奉楚王命令,剿除名阀势力,救青州百姓于水火。青州百姓感念狄将军,竟纷纷转投我军,为狄将军身先士卒,此等大义,可尊可叹……”如此这般将青州百姓表扬了一通,还鼓励剩下的三州百姓甚至北燕百姓一起争当燕jian,我楚军招贤纳士,不问出身。就连颜法古都在心内感慨,主公这王榜简直是厚颜无耻。干得漂亮!最后驳了敖戈请求出战秦州的奏报,再无他事,顾烈便令众人散了。姜扬留到最后,禀道:“主公,中州顾家托请了不少人,提议在大军回楚时举办盛会,似乎是想向主公进献美人。”“知道了。”顾烈轻轻摆手,姜扬只得顺意告退。*姜扬忧心忡忡出了议事厅。被埋伏已久的颜法古逮了个正着。“干什么!”姜扬奋力把假道士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颜法古勾着姜扬到僻静处,才把他放开,喜滋滋道:“贫道算准了,主公红鸾星动,是桃花之兆。”没想到姜扬闻言,不喜反忧:“你瞎算什么!”颜法古不服气了,一一说来。“今日分玉,主公一眼就挑中了那块玉桑叶,桑叶是做什么的?养蚕也!”“所谓‘天子亲耕以共粢盛,王后亲蚕以共祭服’,王后亲蚕是古礼,这不就是预兆我荆楚即将迎来王后?”“所以贫道掐指一算,冥冥中见有异象,只见一红衣公主御驾青鸾,如烈火焚野,翩翩落于栖凤台。正是红鸾星动之兆!”颜法古得意地一指远处的凤凰山,对姜扬显摆道:“公主娘娘的道场就在那呢,红鸾星动的传说你不会没听过吧?”姜扬笑了。姜扬靠近颜法古,神秘道:“你说这些,我想到一个人,他送了主公一条春蚕,实不相瞒,主公那块桑叶玉佩,其实也是送给他的。”颜法古眉飞色舞:“你还挤兑贫道,贫道的卦果然是准!不知这位仙女是哪家小姐?”姜扬招呼他附耳过来。“这仙女姓狄。”“好姓!”“名其野。”“好……啊?”第17章连战攻城当颜法古在纪南城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算命水准,决心勤算苦练的时候,远在威远城的祝北河正在耐心给狄其野讲故事。讲的什么故事?教导做人不可孤高自许的故事。祝北河不善言辞,因此在再次找上狄其野之前做了精心的准备,总之是要好好给年轻的主将讲讲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准备万全,吃完夜饭,去将军帐找狄其野。狄其野正在喝酒。将军帐中灯火明亮,堪舆台边卷着写了一半的战策,狄其野身穿铁甲,白衣翩翩,明黄灯火将他眉目照得温柔,没了白日里锐利的傲气。他一人独酌,却不显得落寞,自得其乐的样子。喝的还不是别的,从坛子就认出来,是姜扬最爱喝的荆州土烧。这一见,祝北河就皱起了眉,虽说眼下是在围城,如无意外,是不会出什么紧急状况,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主将在军中,怎么能耽于饮酒?狄其野的酒量是突飞猛进,见祝北河来了,冷静招呼:“坐。”“为何独自饮酒?”祝北河惦记着来意,寻思着不能一上来就教训人,免得惹狄其野心生逆反,于是尽量平和地问道。狄其野笑笑:“练练酒量,免得姜扬他们又灌我。”祝北河心里就给姜扬记上了,这酒鬼,大小也算个长辈,怎么没轻没重劝酒,看把人孩子吓得,行军在外还偷偷练酒量,不行,回去得好好说说姜扬。狄其野平常地询问祝北河来意:“祝将军有何要事?”祝北河严肃起来:“你听好了。”以为祝北河有要事相商,狄其野放下酒杯,亦是肃容以待。“东汉张奂,名将也。平叛东羌,智破匈奴。然其独行官场,受jian谗所忌,jian人矫诏,诳他误杀窦武,悔之莫及。”“嵇叔夜,魏晋名士也。琴音冠绝,文墨精通,人品如孤松独立。排俗取祸,受钟会所嫉,以致广陵绝响。”高度概括地讲完两个故事,祝北河对自己还挺满意,还是那副严师的庄重神情,问狄其野:“你可有体悟?”狄其野想笑。狄其野忍住了,郑重反问:“我不明白?”见狄其野有好学之心,祝北河心内熨贴,耐心点出自己讲故事的用意:“主公不会误会你,他人也不会?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小人君子毕竟一时难分。故而做人还是和光同尘,随和一些。”太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古往今来,都是这么个道理。狄其野沉吟片刻,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没想到狄其野如此听劝,祝北河大受感动,追问道:“那日后?”狄其野奇怪地看他一眼:“日后?”“既然有理,何不从之?”祝北河心下突觉不妙。狄其野笑了。“道理是道理。”狄其野给自己倒了杯酒,“做人是做人。”这下换祝北河不解了。没等狄其野回答,只见帐帘诡异的微动,祝北河机警喝道:“谁!”帐帘又动了动,露出一张马脸。无双歪着脑袋,像是不明白祝北河为何大喊大叫,然后踢踢踏踏地走进来,往狄其野身边一躺。守帐门的近卫在帐外通报请罪,狄其野说不必,双方都对无双的所作所为习以为常。祝北河看着这一人一马,心里是大大的不妙。狄其野推开凑过来想尝酒的马头,对祝北河解释道:“您看,无双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喜欢被关在马棚里,按理说来,它不是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