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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遗策，败也败在算无遗策，但是，与命运无关，与时代更无关。”“与天庭呢？”“无关。”“与他呢？”“亦无关。”安青墨笑的轻淡。是啊，说是一生相守，这一仙一鬼只要守下去，就是生生世世了，不过是安青墨他自己累了，苍澜把自己拴在身边了去自己如此这多的烦心事，便也惯了，但若真论起情分二字，却是半点也无的。自己若没有这一副皮囊，那他苍澜喜欢的会是谁？喜欢的是自己吗？还是自己那敢顶撞他的脾气？万万年间谁曾跟那个冷面天尊吵过架了？无非稀奇罢了。“安公子不信天尊。”安青墨一双眼清亮的盯着太白看。“有些事，其实我早想跟安公子说明白了，天尊第一次见着您，不是在柳城，而是乱葬岗。”安青墨倒茶的手一滞。“那年正值仙魔开战。他是仙军主帅，手握十万天兵。那一夜，是您在给故人烧纸，他本以为乱葬岗那里鬼气多，想去看看是否有魔兵隐藏，却看见那坟头遍布的地方，有一个身着绿衣的男子在烧纸，那幽绿色的鬼火吞噬着纸张，他就听见你絮絮叨叨诸如谁家的狗咬了谁家的猫，大哥如何了，谁家女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大哥说活不久，谁家的瓜很甜，闲着没事老是送来……天尊他在天庭听说过人间有这种事，觉得鬼间也有还真是好笑，天尊说那时你蹲在地上，他就只能看见你的侧脸，静静的。然后几个魔兵突然来了，他看见你从坟堆前‘突’地一旋身就漂浮在半空中，浑身森森绿气，手指尖、嘴边露出的獠牙、连眼底也都是幽绿色的光。然后他又看到你翩然飘回原地，恢复原先那儒雅书生模样，抱拳垂眼：‘在下柳城孤鬼安青墨，不知几位魔兵大哥有何贵干？’‘你在这里做什么！’‘故人祭日，我来烧些纸。’‘不知现下正值仙魔大战么？’‘呀？又开战了？在下一介孤鬼，哪够资格知道这些事……烦劳几位大哥相告了。’你那时幽幽抬头，一双眼清亮的让人不敢细看。那一句‘不够资格’看来是夸的几位魔兵很开心，于是他们又道‘小兄弟，快些烧完纸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多谢几位大哥。我收拾收拾就走。’然后就看见你镇定自若的回身烧净了手中的几沓纸，道了声谢，然后飘远了。我还记得天尊在我这儿喝醉了跟我讲这话时，不断的重复：‘你知道么，他没有弓腰，只是垂眼，安安静静的一垂眼而已，在下柳城孤鬼安青墨……哈哈……’最后仙魔之战他赢了，但他立马去静思石呆坐了十年。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后来我闲得无聊，去静思石找他玩。谁知道他‘蹭’的一下从石头上旋个身飞起漂浮在半空中，浑身金光乱闪。我笑话他：‘这可是野鬼戒备的姿态啊。’我活生生拿这件事笑话了他近三年，后来有一次他来找我喝酒，惦记着我那一树的桂花，那真是他头一次喝醉，什么胡话都讲，自然也讲了这一段事，我就知道，他不是想喝醉，他就是憋得慌，他得有个说话的对象。他啊……这孩子从小就倔性子又闷还傲气得不得了，其实小时候老喜欢在我周围打转了，那次喝醉后，我就再没在路上遇见过他，后来忍不住去他殿里找他，才发现他竟然自己逆运仙气活生生封了他以前的记忆。真是感谢那时候没有仙魔大战……不然我真不知，诶，为这事，他躺了一百年。你说说，跟我借个褪忆丹能怎么着了？就是开不了口硬生生受这一身痛。后来能下地了……真是性情大变，虽然以前就脾气火爆，如今更是糟糕。我本以为，那时他从没见过稀奇事物，又是头次下界，碰见个鬼觉得有意思罢了，后来啊，他虽然变得也记不起以前老喜欢找我喝酒的事了，倒是喜欢笑话我，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倒也乐呵着陪他玩，慢慢我才发现，他那么爱动怒是因为他老是惶惶不安，觉得自己丢了一件宝贵东西，我那时总是逗他：‘丢什么啦？’‘记不起来。’‘大约什么样子的？’‘说了记不起来。’‘绿色的？’‘对，绿色的……大概，大概能比我矮一些吧，不对，是在空里飘着的。’于是我接着逗他：‘孔雀？我后院那几只？’‘说不定是。’然后一双金灿眼便眯了起来。结果就是太白那几只仙品孔雀差点让天君给拔秃噜毛也没让天尊满意：‘不行啊太白，不凶。’‘啥？’难道这三界还有能比你凶的？‘我总觉得我丢的那东西，挺凶的……不对，很安静……也不对，不行不行脑子乱了。’那时的天君还能正常的交流一些话，后来天君的脾气就暴躁到没人敢上前谈话了。只有我时不时过去逗他几句。那时候我总以为啊，慢慢他就忘了，你说能让天尊动情的是个什么呢？我想到了可能是人可能是佛可能是仙可能是妖，偏偏没想到……是只青面獠牙的鬼啊。百年后天尊突然说要下界走走，还交还了兵符，我就知道他啊……完蛋了。”太白大笑，呷了口茶，“都说天尊行迹是无法探测的，我虽比他年长许多，终归还是他的天阶高啊，但我，还是不出意外的，知道他去了柳城。实际上他都不知道那叫柳城，摇摇晃晃就走了那么个方向。直至，又遇见了你。其实再遇见你他并记不得，记不得你就是他要找的鬼。”“直至那晚乱葬岗，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安青墨笑了下，难怪那次带他回佛教讨说法的途中，他说我第一次喜欢上你的时候，你特别静。“安公子，不仅你有执念，他也有。他用他自己全身的仙力封了自己的记忆，又尽数被记起，那实在是……他执念太深。”“其实……”安青墨似笑非笑道，“我做鬼后只有那一次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初做鬼，道行太浅，一戒备就控制不住自己罢了。”“安公子啊！如今放眼望去就只有你能欺负得了他了，你一定要多欺负欺负他然后帮我出气啊，你都不知道他砸坏我几鼎炉了他以为换炉不要钱啊？！”太白却突然扑了过来，抱着安青墨可怜兮兮道。诶？这转变也太快了些……余光瞟去，右手提着一篮桂花，左手正鼎着巨大的炼丹炉的苍澜正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身边的小鸡都不敢啄米了，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太白你把手从他身上放下来。”“不是吧天尊？我一个老人家的醋你也吃？”“炉不想要了？”太白麻溜的跑过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