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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说完,他又拿起了一块饼干。 张全苦着一张脸,他知道家里这个少爷,从小闷在屋里念书,张口闭口圣人之言。他没念过多少书,听不大懂这些话,但人心险恶,他比他多活了半辈子,总是能更懂些。 这下倒好,听不进去不说,少爷还怪起他来了。 “张全,慎言。” 张老爷子睁开耷拉的眼皮子,轻飘飘一句话,并不如何大声,却极有威严。 张全当即大气也不敢出,闭着嘴,弓着腰,退到一旁去了。 “父亲,你觉得季兄如何?”张鸣远嘴里塞得满满的饼干,两颊鼓起,说话含糊不清,两只眼睛依赖地看向父亲。 “是个聪明人。” 张老爷子拍拍张鸣远肩膀,语调更加温和:“都马上要成家立业的人了,需更相信自己才是。” 语毕,起身握住拐杖,随手一抄,慢腾腾地走了。 张鸣远呆滞望着瞬间少掉一半的饼干,磨了磨牙,把油纸包随手一裹,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紫月阁主20瓶营养液~ 第17章 第17章 从张家出来时,天色尚早。 季唯站在岔路口犹豫,想了想还是走了另外一条道,没回家。 赵瘸子家在村口,距离西巷很有段距离。 季唯要想赶在晚饭时到家,免不了路上得加快脚程。 因此他走了一阵,就开始小跑。 路上经过不少人,还有人对着他背影指指点点。 “跑什么呢哟,差点撞到人了!” “怎么看那人身影,像是西街那恶霸哦。” “管咱们啥事儿,天都快黑了,赶紧走吧!” 季唯要穿过东西二街,然后再走好长一段路,才能在快到山脚下的位置,看到一座不算大的木屋。 那就是赵瘸子家。 之所以要远离人群,一是由于赵瘸子性格古怪,不喜与人打交道。二是由于赵瘸子养羊为生,需要放羊吃草,他腿脚不便,终日穿梭奔波于两地,过于疲劳,前些年才特意修了木屋搬到这来。 还未到赵瘸子家门前,就看到木屋前杂草横生的空地上,坐了个男人,看那背影,赵瘸子无疑了。 只是他坐在那里干什么? 季唯知道赵瘸子平时除了在屋里,就是要羊圈,很少换地方,像是这样坐在外头地上,是不大可能的。 快走到赵瘸子身边时,他听到一声幼弱的犬吠。 季唯四下打量,都没看到。 赵瘸子却被这动静惊动,扭过头来看他。见是季唯,那张僵硬阴沉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让人分不出到底是嫌恶亦或者是高兴。 他这么一侧身,季唯就看到了在他腿上撒欢的小奶狗。 它本是四脚朝天,躺在赵瘸子跟前打滚撒娇的。 一看到季唯,就一骨碌爬起来,警惕地对着他。 看起来很小,只比男人的巴掌大一些。 胎毛细软,黑耳朵迎风招展,四只爪子毛发雪白,背上一大片黑毛,再加上一条白毛短尾巴,看起来像是偷穿了黑肚兜的小白狗。 季唯被脑子里的想法逗得笑出声,但一看到赵瘸子的表情,立马把笑给收敛起来。 “你、你又来干什么?” 赵瘸子除了腿瘸,还有个毛病。 那就是口齿不利落,说话难成句。 这也是为什么他讨厌跟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想必没人愿意,一开口与人说话,就糟人耻笑。 “找你啊。”季唯笑眯眯地走上前,蹲在小奶狗边上,伸出手指逗它。把小奶狗逗得张牙舞爪,张着还没长齐牙的嘴@巴来咬他。 “你啥时候养了只狗?” 上回过来都还没见到,这也没过去几天。 赵瘸子伸手把奶狗抱到怀里,撑着手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他腿脚不好,一只手又要抱狗,一下子爬不起来。 季唯看了,就站起身,伸手去拉他。 一开始赵瘸子还扭捏,但被大力一拽,人都已经站起来了,也就免了纠结。 “又来要、要奶?” 从赵瘸子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有种阴沉沉的味道。 反正大多数来找他的,都是来要奶的。 季唯排排手上的土,优哉游哉地跟在赵瘸子后头,一点儿不怕赵瘸子,“是也不是。” “今儿啊,我是来和你谈笔生意的。” 赵瘸子闷声应道,“什、什么生意,我不做。” “赚钱的生意,你也不做?” “钱,我有的是。” 季唯被他这话噎住了,好生羡慕赵瘸子。 若非他脾气古怪,否则无父无母,无姊妹无兄弟,家产丰厚,吃穿不愁,就算是外形条件一般,都称得上是黄金单身汉,说媒的人要踏破他家门槛了。 真的难搞。 季唯没说话,跟在赵瘸子后头进了屋。 赵瘸子把奶狗放在空桌子上,在橱柜里找到一块小碗,从瓦罐里倒了一碗羊奶,放在小狗跟前。 小狗闻了闻味道,伸出舌@头舔了舔,很快的喝起奶来。 季唯把目光从奶狗身上挪开,看向赵瘸子存放羊奶瓦罐的那堵墙。比起上次来,那边的二十来个瓦罐明显少了许多,只剩下十来个。 可见赵瘸子家,最近应是十分热闹。 “家里最近来了不少人吧?”季唯凑到赵瘸子身边,很自来熟的与他说话。 上次来时,初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季唯越放越开,和赵瘸子的相处反倒更加熟稔起来。这也使他在赵瘸子家时,如同自家一样自在。 赵瘸子点头,嗯了一声,盯着奶狗看。 “瓦罐少了一半。” 赵瘸子还是没吭声。 季唯心痛地盘算起来,“一罐子起码能卖二三十文,你这十来罐,少说也有几百文钱了。赵哥,你是钱多烧得慌么?” 赵瘸子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饿了,该吃、吃饭了。” 但他话是这么说,却一点没有要起身做饭的样子。 季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