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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等小姐回来以后要给你量身高,以后每三个月都要量一次,用来督促我们两个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啊?”于是那面墙上又多了一道线,在陈星那道线的下方,蒋弼之用红色马克笔在旁边标注日期和高度。蒋安怡看着蒋弼之写字,欲言又止,蒋弼之后脑勺能视物似的回过头问她:“怎么了?”蒋安怡忙摇头,“没什么。”直到蒋安怡心情不错地上了楼,蒋弼之才问陈星:“安怡刚又怎么了?”陈星揣摩道:“可能是不喜欢用红色吧。”陈月就不喜欢红色粉色之类的颜色,嫌娘,这令他很是费解。蒋弼之皱眉,“小姑娘家的不用红色用什么?你已经用了黑色了,总不能和你用一个颜色吧。”陈星乐了,半哄半劝地说道:“蒋先生,安怡小姐很敏感,有点耐心好不好啦?”日子如此平稳地滑过,檀阙嘉宜的餐厅都已经装修完善,餐饮部开会讨论各个餐厅日后营业的事宜。大屏幕上滚过一张张图片,到日式餐厅时,蒋弼之突然喊了停。照片里是一只鼓起的河豚,张着弱小的鳍歪在案板上,旁边另一张图片里是一盘白嫩削薄的鱼片。蒋弼之盯着那两张图片,有种浑身冒冷汗的后怕——他的小河豚也曾差点被人开膛破肚,躺在砧板上奄奄一息……幸好他的小河豚生命力旺盛,只用给他一个房间、一个张床、一盏灯,他就很快重新甩起他的小尾巴,又变回活蹦乱跳的样子。他突然十分想念陈星,于会议中途出了会议室,想给陈星打电话,只要听见他声音就好。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刚拿出手机,屏幕就亮了,正是陈星打过来的。这似乎是陈星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吧?他接起来,听到陈星不太踏实的声音:“蒋先生,我能给您打电话吗?”果然只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安稳了。蒋弼之话里带了笑意,“电话不就是用来打的?”“不是,我是怕耽误您工作嘛……”“不忙,你说。”“是这样,我不是来蹭那个急救课程嘛……”之前蒋弼之让他去学急救,陈星立刻就去报名,但是近期的课程都满员了,他随口提了一句,蒋弼之就将他塞进嘉宜内部的急救课程班里。“嗯,怎么了?”陈星的声音压得更低,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听起来莫名好笑:“我碰上以前在酒廊的同事啦!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我怎么说啊?”蒋弼之失笑,“实话实说呗。”陈星的声音又变得腼腆,“就说,在您那里做私人管家?”“要不然呢?”蒋弼之不知这回答怎么又让他高兴了,陈星嘿笑两声,“那我就这么说。蒋先生,我得回去了,刚是找借口溜出来的……”“好,去上课吧。”“已经上完啦,马上就要回家啦。”“那路上慢点,要不要司机去接?”“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就行!”陈星对着电话亲了一口,飞快地挂了电话。蒋弼之心满意足,专心致志开完后面的会议,散会后拿出手机一看,有两个钟乔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让他忙完后务必回电。钟乔很少这样着急地找他,蒋弼之立刻拨回去,听到钟乔说:“蒋先生,小陈先生和小蒋先生打架了。”蒋弼之在回家的路上用手机调出车库前的监控视频,看到蒋怀中开着那辆SUV进来,陈星等在车库前,等蒋怀中停好车出来后,两人一起往屋里走。此时还好好的,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都不错。随后很突兀的,陈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面带狐疑地往蒋怀中那边凑过去,如果不是太了解陈星为人,蒋弼之看他那姿势简直以为他要去吻蒋怀中。陈星在蒋怀中面前停顿两秒,随即退回来,脸色变得极为阴冷,问蒋怀中:“您喝酒了?”蒋怀中不在意地应了一声,陈星大骂出声,同时动了手。蒋弼之将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将陈星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让他心惊的不是两人打架的过程,而是陈星突然愤怒的那个转折点。他突然愤怒,突然发狂,像失控的疯子一样向蒋怀中挥出拳头。蒋怀中是练过散打的,肢体反应很快,饶是如此,他一开始在陈星疯狂的进攻下也是狼狈不堪。蒋弼之扣上手机,眉头皱得死死的。陈星刚才那个样子让他想起他们曾在檀阙起冲突的那次,也是突然……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无休止地缠着他,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企图挽留他,表现得根本不像他自己。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失控了呢……——————祝所有还没考下驾照的同学都像星崽一样一次考过!146、释放蒋弼之赶回家里,蒋怀中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冷敷脸上的青紫,闻声立刻跳起来告状:“四叔!陈星他是不是有病!”蒋弼之闻言顿住脚,脸色冷峻地看向他:“当初借给你车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蒋怀中的气焰萎了一瞬,随即又梗起脖子嘴硬:“我又没喝多!这不是稳稳当当开过来了嘛!英国法律都允许喝一瓶啤酒……”蒋弼之严厉地打断他:“这里是英国吗!你是只喝了一瓶啤酒吗!”蒋怀中还要说什么,被蒋弼之抬手打断:“你酒驾错在先,陈星打人错在后。你自己好好想想,再成天跟龙天宝那群人鬼混,我只能让你爸爸把你领回家。”蒋怀中早离不开这里的声色犬马,闻言顿时老实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偏心眼儿”,悻悻地拿着冰袋坐回沙发里。蒋弼之不再管他,径直往厨房走,刚到饭厅就看到陈星已经局促地等在厨房门口,见他走过来,立刻忐忑又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蒋先生,我闯祸了。”他说话不太清楚,一听就知道嘴里有伤,脸上也没比蒋怀中好多少,颧骨擦破了一大片,眼角青紫,嘴角也破了,一张嘴就开始渗血。蒋弼之停下脚,沉默地看着他连头发稍都散发出温顺与懊悔的模样,心知他已经恢复“正常”。他在陈星肩上揽了一下,两人一起进到厨房里,蒋弼之反手关上门。他低头看眼陈星走路时有些不能吃劲的脚腕,“疼得厉害吗?”陈星轻轻摇头,嗓音极为柔顺,“不怎么疼。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了,给我喷了药。”蒋弼之指了指他嘴角,“又流血了。”陈星下意识用手背去蹭,被蒋弼之握住腕子,从他从前吃饭的小餐桌上拿起块纱布。“抬头。”陈星便扬起头,眼帘却还是向下的,不敢与蒋弼之对视,睫毛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