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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晋之问:“怎么死的?”“你又没问过我这个,我干什么要回答?”罗小鞍一步跃出门槛,已经准备好要逃。他早知道一旦给出这个答案,对方定不会善罢甘休。苏晋之神色大恸:“是谁杀了他?”罗小鞍脚步略一迟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这我可不能说。”苏晋之想到罗小鞍对观霞剑法颇为熟悉,又自称与丁越川相识,不由眼色一暗:“是你?”罗小鞍并不回答,旋身已上屋顶。魏溪一下追出去。“慢。”苏晋之叫住他,“此人诡计多端,不知留了什么后手,你一人去追,恐怕吃亏。”“可是……”魏溪也想知道丁越川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晋之道:“江湖虽大,也不是寻他不着。”“哈哈哈哈哈,说得好!”罗小鞍纵身一跃,人影不见,“江湖之大,有缘再见!你们救我命,这东西,就当是我还你们的谢礼!另外再送你一句,要想知道丁越川为何而死,就到逍遥楼去,到了那儿,你自会明白。”语声未毕,隔墙有一物飞来。魏溪奔上前去接住,竟是一把金光灿然的匕首,与先前在萧家发现的一模一样。“这是?”他拿给苏晋之。苏晋之拿出方才那把匕首对比,虽然两者剑鞘相同,但仔细查看,剑柄末端却有细微区别,其中一把嵌着日,另一把嵌着月,两把匕首显然是一对。苏晋之道:“这是谢家庄那把。”魏溪道:“原来沙先生盗出的宝物,是被他给抢去了。”一阵小孩的哭声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两人正在院中说话,抬眼一看,是被魏溪救过的那萧家小外甥,名叫宁儿的,正哭哭啼啼地朝前厅去。魏溪一个箭步冲上,捂住那孩子的眼睛,将他调转身子,不让他瞧见厅中血腥。“宁儿,你奶娘呢?”“不、不知道,呜呜呜呜呜……”大概是奶娘见到了乱象,跟家丁丫鬟们一起跑了,孩子肚饿,这才一个人摸了出来。魏溪为难地抱起了孩子,看向师兄:“这可怎么办?他才这么小。”他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遇见更小的孩子,却本能地先去怜惜。苏晋之想起魏溪小时候的样子,心中没来由一软:“先抱他去厨房吃先东西。”于是二人一齐到了厨房。魏溪翻了翻灶头,发现只有几只冷冰冰的馒头,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才找到一只熏鸡。他把孩子放在长凳上,自己坐在另一头,把馒头和鸡rou撕碎,一点点喂给他吃。孩子饿得发慌,吃得狼吞虎咽,魏溪忙不迭伸手去拍,想起手上油腻,又先把手指头伸到自己嘴里吮干净,才轻柔地拍拍孩子背脊:“慢点慢点,我又不会抢你的。”苏晋之站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不由得一笑。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孱弱瘦小的孩子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初见的时候骨瘦如柴,可怜得像只小猴子,慢慢地,就学会了顶嘴,也学会了撒娇,还学会了这么多武功,一天一句,说要保护他。“师兄,你要不要也吃点?”魏溪又捻起了一块鸡rou,伸手,“这鸡味道还真不错。”“好。”苏晋之走过去,就着他手指咬过鸡rou,舌尖在指尖一卷,湿漉漉地舔过那截光滑的指面。魏溪闪电似的缩回了手,但缩了回去,又不知道有什么不对。他又抓了块鸡rou,出神地望了阵,看见刚才被师兄舔过的指头,鬼使神差地觉得发痒,想要伸出舌去,也舔上一舔。宁儿忽然打了个饱嗝。魏溪惊醒过来,脸上忽然涨得通红。小孩子一吃饱就想起别的,宁儿又开始蹬腿大哭:“呜呜呜,舅舅,舅舅!我要舅舅……”魏溪大觉为难。这孩子身世可怜,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去世,现下唯一的亲舅舅也没了,往后的日子不知要怎么过。他只得安慰道:“宁儿乖,舅舅去找你爹爹mama了。哥哥先送你到别处住一阵好不好?”孩子哭得来劲,哪里肯听,手脚乱挥,几乎把魏溪都打疼了。封怒涛正来到厨房门口:“我们总镖头心善,家里都是丫头,正愁少个小子,不如我把这娃儿送去,他定能善待。”他身上都是泥土,在门口拍干净了,才走进门来。苏晋之道:“幸苦封兄。”“那个……坑都挖好了。就是我字丑……”他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还烦苏兄弟那个,提下笔,帮帮忙。”他说的是萧亭柳与嫣红的坟地,无论姓萧的如何虚伪,总算是于封怒涛有恩。苏晋之于是随他一同去了,在两块墓碑上写下碑文。他片刻即回,见到宁儿被抱在魏溪怀里,手中挥舞着自己送给魏溪的那把小木剑。“他哭闹个不停,我只能、只能把木剑给它啦。”魏溪说着,低头又陪着怀里的宁儿嘿嘿哈哈地比划了几下。孩子已经不哭了,看得出他当真喜欢舞剑,一与魏溪打起来就兴奋不已,先前的伤心一扫而空,找舅舅的事情已经暂时忘记。萧家堡诸事已结,他们三个也不再久留。宁儿由封怒涛带走,魏溪望着他,还有他怀里的那个木剑,虽有眷恋,却觉得并不后悔,依依不舍地目送了二人很久,方才分别。苏晋之明了他心中感受,摸摸他脑袋,二人一起拜过嫣红坟墓,重新上路。第33章昆仑这一回走在路上,依旧是天青云淡。但魏溪的心情再不如先前那样兴奋,他们一人一骑,从官道向西南方位而去。一直行到傍晚,路过个市镇,才寻了间客店住下。魏溪去拴马,苏晋之进店点菜,待他过来坐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问道:“怎么,还在难过?”魏溪摇摇头。二人于是举箸吃饭。魏溪老老实实地低头扒着饭菜,师兄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话也没多一句。苏晋之知道这不寻常,魏溪心中显然有事,但对方不讲,他也不问。果然,魏溪吃了一半,就抬头道:“师兄,再跟我讲讲你当年的事吧。”苏晋之知道他是对这江湖失望得紧,反复纠结也想不出结果,便问:“你想听哪些?”魏溪想了想:“嗯……就说说那时你救的那个小公子吧,后来他怎样了?”苏晋之微一沉吟,眼神掠去远方:“好。”他放下了筷子,给自己倒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