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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拼得粉身碎骨,也不该叫二位得罪了逍遥楼呀。”魏溪问道:“这什么什么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看这几个假和尚武功稀松,怎么就得罪不得了?”“少侠有所不知,那人口气虽然嚣张,所言却是不假,逍遥楼睚眦必报,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这几人本事有限,那是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是我。若是逍遥楼盯上的是二位,只怕就会出动更厉害的人物,到时候再想打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魏溪诧异:“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官府难道就不管管?”沙平楚颓然摇头:“公子年纪尚轻,想来是不知道江湖中事,不知道逍遥楼有七十二家分楼,手眼通天。现在就是官府拿人,都要看他们脸色,更别说抓捕逍遥楼中人了。”“七十二家分楼,乖乖,那真是好厉害!八宝楼也不过才三座分楼吧!”魏溪惊叹。沙平楚轻咳一声:“八宝楼是酒楼,而逍遥楼是个组织,它虽然形同门派,却不似一般门派必须拜师方可入门。换句话说,逍遥楼只是个联盟,凡有一技之长的江湖人士均可自荐记名,记名后便可从楼中接取任务,凡执行成功,则获分一定酬劳。这些假和尚既然身上有那圆塔标记,就是逍遥楼中最低级的死士,他们来找我麻烦,必定是因为有人委托了逍遥楼任务。只不过,要说是我岳丈请逍遥楼取我性命,我却是不信。内子过世前曾备书信一封送回娘家,岳丈读后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不可能找到我,却闭口不提她骨灰归葬之事。”苏晋之在旁点头:“他们这么咄咄逼人,看来倒有借齐家之名杀人灭口之意。”沙平楚一惊:“公子是说,刚才他们大肆声张,都是故意的?”苏晋之平静道:“若非故意,趁先生不备,不声不响掳了人走就是。何必先在大庭广众之下扰攘,再一言不合要取人性命?如此,不是故意让齐家背上骂名是什么。”沙平楚这才恍然,方才要是乖乖跟那些人走了,很可能也是转头被拖到某个角落里杀了,根本没有什么岳丈要见,也没有人要追究他拐带女儿的罪责。魏溪蹙眉:“这逍遥楼,是不是专干这买凶杀人的勾当?”沙平楚惊魂甫定,仍有些后怕,稍缓了缓,才回答:“哎,这逍遥楼早年成立之初,也是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说要抵抗武林门派的门阀之界,让各江湖人士能不受约束,自行谋生,不再依附于一家一户,做别人的走狗。可近年来,逍遥楼越来越剑走偏锋,听说还成立了一支灰羽军,专门对付那些反对他们的人。所以今日的逍遥楼,早已不是往昔那个潇洒来去,自由随性的逍遥楼,反而更像……一个杀手集团。”苏晋之神色一凛,听到“杀手集团”四字,双手紧紧握拳,攥住了膝上的一片衣袍。魏溪正好看见,关切道:“师兄,你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出了这么多冷汗。”第8章盗宝“……热了。”时下分明是初春时节,晨风微寒,不知怎么会热。魏溪不明所以,仍是两手举起了衣摆,想给他扇风,被苏晋之一手压下了。“今日承蒙两位恩公好意,实在感激不尽。只是……哎,原本在下这条贱命也拖不了多久,只不过未圆心愿之前,不能轻易交代在逍遥楼手上。可是我这一死,日后又无法二位救命之恩,哎,实在惭愧。”魏溪见他表情凝重,不禁问:“为什么这么说,何事非死不可?”“在下这条命,需还给谢家庄。”听见“谢家庄”,苏晋之的神情也专注起来:“沙先生与谢庄主有何仇怨?”只见沙平楚摇摇头:“一言难尽。”苏晋之低头沉思,想到这沙平楚乃是江湖闻名的义贼,近来谢家庄又因失窃而鸡飞狗跳,当下心头一亮,问道:“莫非,是沙先生盗了谢家的传家之宝?”沙平楚浑身一震,万万想不到他会猜透此事。但他震惊之后,心想自己已决意认罪,而两人又于他有恩,便不再隐瞒。“……不错,正是我偷了那把匕首。”魏溪心道,原来传家之宝是把匕首。苏晋之又追问:“沙先生为何要偷这宝物?”魏溪尚不明白师兄是如何想通其中环节,只觉得师兄当真聪明厉害,听他问话,自己便乖乖地在旁细听,看过去的眼神写满了崇拜。沙平楚答道:“两位都是恩公,我知无不言。但此事还请二位保密,千万莫要对人外传。”苏晋之点头:“这是自然。”“我偷那匕首,是为了给恩公萧堡主。”魏溪忍不住插嘴:“萧堡主?你是说,萧家堡的萧亭柳?”“阿溪,让沙先生说下去。”魏溪闻言,乖乖坐好。此时面摊中食客早已跑光,偌大的厅堂空无一人。沙平楚压低了嗓音,又小心张望了一眼,续道:“萧家堡与谢家庄同出一门,二位可能知晓。但不久之前,我听说萧堡主家的匕首失窃了,而偷盗之人,很可能是谢家庄的。”先前只听说谢家庄宝物失窃,到沙平楚口里,却变成了萧家堡先失窃,这两家究竟谁偷谁的,魏溪一下就听糊涂了。然而苏晋之仍然思路清晰:“沙先生觉得,是谢家庄偷了萧家堡的宝物,所以替萧堡主去偷了回来?”沙平楚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刚偷出来,宝物便被人劫走了。谢家庄发现匕首失窃,一下就指向了萧家堡,四处招兵买马,还到处放话,说要围剿了萧家堡。哎,都是我没用,想帮人反倒害了人。想当年我夫妇刚到此地落脚,无依无靠,要不是萧堡主好心收留了一段日子,如何能有后来的生活,如何能有这间铺子?”苏晋之忽道:“沙先生,容我问一句,说谢家庄盗了萧家堡的宝贝,此事你是听谁说的?”“公子觉得有人骗我去盗宝?不不,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人对我下这命令,我也是意外之中才听到的。”沙平楚连连摆手。“意外?你爬墙偷听的么?”魏溪问。沙平楚本就是盗贼出身,听他此问,也并不脸红,大方承认:“正是。日前我听说萧家堡连日来被盗贼侵扰,同为盗门中人,就想为恩公出一分薄力。那晚我悄悄趴在萧家屋顶,本想等那不长眼的小贼再来,就将他一网拿下,不想却听见了萧堡主与身边人议事。原来萧家的宝物已被偷了,干下这丑事的正是谢春归。萧堡主光明磊落,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