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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虽说息城中居民疑为鬼魂,奇怪的是他们气息并无多少阴气煞气,不是那种作恶多端的。要是贸贸然打散,宴还他们八成得背因果。城民出离愤怒之间,战斗力蹭蹭蹭地高了几个台阶,一行人捆也捆不住他们,打也打得束手束脚,居然是被一队凡人追着打,最后迫不得已跳上了房顶屋檐之间四处逃窜。混成这样的修士,天下估计只此一家。有弟子实在受不住,大着胆子向宴还提议道:“师兄,为今之计,要不我们还是快点出城吧?”说着心有余悸看了一眼脚下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居民。宴还也看着他们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个比一个地气势汹汹,到现在人流把大街小巷挤得水泄不通,也犹豫了:“算了,出城吧。”这谁顶得住啊?众弟子欢呼一声,齐齐带着终于要解脱的如释重负感,御剑御风向城门口飞去。他们这前半辈子估计都没跑得那么快过。城门近在迟尺。逃出生天的希望就在眼前!正在白云间弟子满怀激动之时,再一顿,看清楚城门口的景象后忽然傻眼了。宴还最先反应过来,他反手拔剑,行至众弟子最前方,喝道:“何人敢阻拦我白云间?”宴还这声问得威风凛凛,实际上心里也很没底。他元婴巅峰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的确当属翘楚,加之剑修战力强悍,常常能够越阶而战。但对上城门口几个魔族时,宴还心中是真没能胜把握,何况他还要护住白云间的弟子。“宴郎君放心,我辈来此,本意并非想要和郎君决一个生死胜负。”魔族开口,态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彬彬有礼:“只是奉主上之命,不得已行事,请贵宗一行人暂且留在息城中,莫要到处走动罢。”宴还:“……”行吧,他想了想,觉得打鬼总应该要比打这几个魔族来得容易一点,不欲多说,正准备回去把城里的居民收拾了挨个捆一边,寻出个安生之地时,又听魔族补了一句:“我家主人希望这座城池能好好的,请宴郎君切莫轻举妄动,坏了息城原有秩序。”言语很委婉,意思很直接。让他乖乖待着,挨打也能受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宴还:“……”他堂堂白云间的掌门首徒,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人不如鬼。万千悲愤和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统统在宴还心中化出了四个大字,无声呐喊:剑圣救我!日部首领在前头引着落永昼走进魔族大军驻扎的营帐,路走了一半,落永昼忽地停住了脚步。日部首领以为他有什么事,只好跟着一块停住,待他询问。落永昼:“我记得我说过,趁我不在城中的时候敢动我弟子,就要承得住后果。”日部首领谦卑道:“您在不久前说过,属下谨记于心,不敢忘怀。”“很好。”隔着一张黄金面具,落永昼的声音也带了点金属相击的铮铮然声音,听着很有力道,也冷得很漠然:“你最好还记得我另一句话。”他比起嘴上威胁,更喜欢直接动手。日部首领哪怕是低着头,也觉得眼前乍然一亮,不可逼视。原来是落永昼拔了剑。他在魔族十万大军的军营里;在不知修为底细深浅,他要去见的神秘之人附近;在日部首领一个陆地神仙的面前拔了自己的剑。日部首领愕然。修到陆地神仙这个境界,就该知道修行有多难,站在高处号令天下的感觉,又是何等沉醉迷人。自然惜命无比,做什么事情,一步步,都要小心考量,万无一失。再换个方面来说。修到陆地神仙这个境界,知道了众生皆棋子,一步棋错,牵一发动全身,就满盘皆输。就算不为自己,为大局苍生考量,也该步步小心,不容有差。日部首领很确信,今日倘若换一个陆地神仙,宁折不弯如秋青崖,随心所欲如月盈缺…哪怕…哪怕痛恨魔族如谈半生,也绝不会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处对劲的地方,悍然拔剑动手。他落永昼怎么敢?怎么能拔得那么理所当然,毫无犹疑?他到底把魔族大营,把穆七其人,把自己这个陆地神仙当作了什么?日部首领不可置信的惊怒刚起,明烛初光的剑锋已到喉前。那把剑太快了。快得日部首领来不及看清剑身是何模样,已经被抵住了脖子。那把剑也太霸道了。明明最普通的一把剑,长是大多数剑的长,宽是大多数剑的宽,连划破夜幕的那点剑光,也绝不会比烛影更亮。可是它过之处,满营的灯火皆熄,云开雾散,星月隐形。就像是…从天上来的一剑。来时神佛皆斩,剑破中空,等收势时又无声无息,连三丈外营帐中休息的魔族都没有惊动一个。日部首领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吗?他的剑竟到这个地步?这究竟是人的剑,还是天的剑?一重重的疑虑随着剑锋,几乎要把日部首领挡得心神失守。好在他的陆地神仙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很快反应过来,袍袖掀起飓风,将方圆数里的营帐吹了个精精光。落永昼稳如泰山,啥事没有,附近的魔族倒是死了一片。日部首领对自己人动手的cao作之sao气,几可以与祁云飞初见落永昼拔剑的那一次相提并论,平分秋色。一切静了。风也停了,剑光也歇了,一切回到起初最寂静的时候。唯独天幕上漆黑一片,没有最初高悬在空中的明月。唯独日部首领眼睛圆睁,直挺挺躺尸在地上。他的神魂握在了穆七的掌间。谁能想得到,在两个陆地神仙交锋之中,穆七硬生生是出手来横插了一脚,比落永昼的剑还要先一步夺得陆地神仙的神魂。br落永昼再一次震惊。看来和他们相比起来,祁云飞还是太天真,弄得那次我打我师叔的cao作都小儿科起来。还是穆七亲手取日部首领神魂的举动,方能与日部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