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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出刚刚半点不可一世的样子。穆曦微茫然四顾。托剑意的福,他体内预备自炸的灵力回流,经脉纵然枯竭,尚算健在。穆曦微知道,逆转形势的那股剑意从他体内而出。他的父母家族俱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将他领上修行途的,只是一个寿命将尽的散修。他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剑意?那剑意是从何而来?莫非这才是应明镜想杀他的根本理由?蓝衫修士颤声道:“不…不要杀我!”他口角鲜血止不住地溢出,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哀恳道:“归碧海和魔族的人紧追不舍,你不如留了我们性命让我们替你分担一二!”归碧海是剑修汇聚之地,与西极洲俱是仙道最鼎盛的六宗之一。穆曦微有点想笑。听蓝衫修士这样一说,真不知他穆曦微是何方神圣,没偷没抢没杀人,竟能被六宗其二和魔族联手追杀。蓝衫修士以为他意动,利诱之后,便是威逼:“况且我们是明镜仙子手下人的直系,若是我们身死,他们定不会放过你家族!”穆曦微抹一把唇边血迹,抬起眼睛,冷声问他:“我既然招惹了归碧海与魔族,何须愁多不多一个应明镜?我不杀你,应明镜就会高抬贵手放过我?”蓝衫修士语塞。穆曦微说罢,便想举剑斩下,以免夜长梦多。千钧一发之际,有一道声音噗地嗤笑一声,懒散插了进来:“应明镜?没听说过。”大胆。蓝衫修士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想要抬头看一看是谁敢口出厥词。这一看,他便把斥责之言卡在了喉咙里,再吐不出半个字。修士看见的是少年人清瘦修长的身形,白底的衣袍锦绣,披风上织金松针纹路翻涌成浪,水波粼粼,光下璨然生辉。生死关头,命悬一线,蓝衫修士未看见来人面容,满心的怒火和训斥言语竟是硬生生靠这一个身影压了下去。甚至于他的心都随着锦靴与披风下摆的起伏动作紧紧吊了起来,不忍心叫那雪白颜色沾染上一点点的血污尘埃。碍于姿势,蓝衫修士见不到来人面容,穆曦微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吸口冷气。伴随着白衣少年人的到来,那口冷气不再驳杂,腥气扑鼻。是溶溶月色前清风一缕,是琼枝融雪上春风袭来,冷香轻淡无声沁入肺腑心脾。蓝衫修士色厉内荏,意图警告他道:“明镜仙子是月长老亲传爱徒!玉宗主师妹!”这一串的身份下来,正常点长了耳朵的修行者自然知道畏惧。少年不是这样。他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应明镜当真只是个不足挂齿的无名小辈,转而向穆曦微道:“小子。”少年出口的声音如琼碎珠滚,清冽已极,带着三分戏谑,余下皆是漫不经心:“我刚才听他说你还与归碧海、魔族一起结仇了?”修为不高,惹事生非的本事倒是一等一。凭这份本事,难怪能成为中男主。落永昼懒得多去计较这些,随口道:“要不考虑拜我为师?保证西极洲、归碧海的宗主长老见到你安安分分叫师兄,你想出气,把西极洲打成东极洲,归碧海打成归红海我也帮你。”他胡扯起来眼睛也不眨一下,张口就来,大气不喘:“绝世功法,拜师就送。地位尊崇,莫敢不从。”得,真是难为了他,人家一个江湖骗子招摇撞骗收个徒弟,都要比堂堂剑圣找衣钵传人像那么回事,来得郑重有派头。系统也实在听不下去,忍无可忍道:“宿主目前所做所为与人设严重不符!”落永昼自觉无辜,在心里回答它:“是你发布的任务,让我收穆曦微为徒,将他培养成仙道栋梁,来日霸主的。”真是难伺候。系统:“……”任务希望的是在天榜试,升仙台,穆曦微能拔剑力压群雄,斩破坏千难万险,最终成功如愿拜剑圣为师。如书中所安排的那样。男主依然是一战成名,赤诚向道的天命之子。剑圣也依然是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不是此刻神棍收徒,招摇撞骗。它正想开口,落永昼提前洞悉他心思,笑了一声:“收哪个时候的天命之子不是天命之子?你放心,他做了我徒弟,有我教导,在天榜试,升仙台上该拿的天下第一自然是他的,旁人夺不走。”系统不为所动,冰冷道:“剑圣收徒只会是未来的天榜第一,不会是如今的无名之辈!宿主是在崩坏剑圣人设!”与此同时,蓝衫修士失声叫喊:“西极洲归碧海再加上魔族,你以为你是谁?这些山顶上神仙打架,一根头发丝足以碾死你!”“这样啊…”落永昼微微拖长声音,不知是说给系统,还是说给蓝衫修士听。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修仙界立足,靠的从来不是谨小慎微,是剑底真章。”“天下间,谁敢来问我要这个剑底真章?”“不敢就闭嘴。”狗屁的剑圣人设不能崩。剑圣的剑,在天下四方十地,本就是最大的道理。谁配对他指手画脚?谁敢告诉他剑圣只能活在条条框框里?系统噤声。剑光如电擦过蓝衫修士和他身后同伴脖颈,血花四溅。他们在死前见到了生平最美的景象。那截明如秋水的剑锋上映出少年人的脸,如掠过四时美景,擦过春花秋月。那张秀美清绝的面容在剑锋冷光下极狂,狂出了未经摧折的少年意气来,几乎下一刻就等不及要奏一曲铮铮作响的刀光剑影。穆曦微涩哑出声:“你不该杀他们的。”可惜落永昼的剑太快,他重伤在身,根本没机会阻拦。穆曦微坦荡看他,饶是他狼狈万分,眼里神采依然一眼见底:“我杀西极洲之人是迫不得已,为谋生计。你杀他们却是树立大敌,给自己招祸。”不远方,又有脚步声传来,掺杂着切切人语。穆曦微面色骤变:“是归碧海和魔族的人来了!你快走!记住,西极洲的人是我杀的,从头到尾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