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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唱一出戏是他的任务,任务完成就拜拜,我父亲是一家之主不能撂下宴席追出去,给我使眼色让我去,结果我母亲死死抓着我不放,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席上男人们敬酒一轮接一轮,我有奶奶罩着得以幸免,女眷们已吃完了在闲聊,我懒得听她们聊那些化妆品首饰和家长里短的八卦,尿遁了。巧了,我大哥竟然难得与我合拍,也溜到花园来,我抄着手靠在一颗白桦树上,看着凉亭上演苦命鸳鸯私下会面的戏码,我不禁感叹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甚有道理。那一身黑衣的美人与我大哥深情相拥,我大哥却很无情,只拍了拍他的肩头稍作安抚就推开了他,我心里直发笑,不知道是儿子绿了老子,还是老子绿了儿子。大哥脚底抹油跑了,许濡仍然木头似的站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肩背塌着可怜巴巴的,我走过去他也没发现,过了一会儿他抬手在脸上抹了抹,我说:“哟,躲这儿哭呢?”他被冷不丁的声音吓着了,迅速转头看我,脸上终于不再是漠然的表情,眼圈哭红了,水汪汪的瞪大着,像受惊的鹿。鹿仓皇失措的跑了,我意犹未尽。第5章奶奶大寿过后,我开始焦头烂额,母亲突然病倒了,病情恶化得十分迅速,撑到年关将近已经骨瘦如柴,奶奶劝慰她不要太忧心,好好养身体,横竖她那把老骨头还能熬几年,不至于让我在家族斗争中一败涂地。有了奶奶的支持,母亲心下稍安,我学业最后一年在城市间来回奔波,疲惫不堪。导师严厉,且他是母亲的好友,逼着我振作起来,六月月中,我答辩完成,出了教学楼第一时间打给母亲,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夸赞我,而是催着我回家,让我去总公司报道,我能理解她的急迫心情,可我仍然忍不住觉得烦躁。当夜,我从北京飞回青岛,二姐来机场接我,我把行李扔进后备箱,她问我要不要去她那里住一晚,我不解,母亲在家躺着,我当然是要回去陪她住的。“爸把他情人带回家住了,妈气得不轻,你要是回去指定闹出事来。”“草!”我将手机砸了出去:“他还是人么。”我几乎是暴怒的进了家门,捏着拳头上楼找人打架,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下三滥跑我家来气我妈,我二姐拉不住我,我上了二楼听见书房有动静,我爸笑声特别开心,令我更加火冒三丈,于是一脚踹在门上。哐的一声巨响,里面声音戛然而止,我又踹了一脚,二姐抱住我的腰死命把我往后拽,低声急切的警告我别乱来。“你先去看看妈,弟——你冷静点儿!”我爸情人多得我数不过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外头还养着私生子,我妈病重,那些生了儿子的小三自然会打起主意,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会是许濡。我愣住,他也愣住。距离去年奶奶大寿已过了一年,我都快把他忘了,他嘴唇异样的红肿着,我爸慢吞吞的扣着裤腰带从里面走出来,面色铁青。我胃里翻腾,想吐。许濡垂下眼皮不再看我,扭过头轻声说:“是你小儿子。”我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神经被反扑的怒火烧断,狠狠一脚踢在许濡肚子上。第6章我这一脚把许濡踢得不轻。沈青山专门赶回来看我笑话,明着劝和,实则添油加醋的暗讽我不尊敬长辈,我大哥这人一向道貌岸然,最喜欢扮正人君子,打从我记事起,没少使绊子。不过他脑子不行,蠢。“大哥这是心疼了?”我打断他的话。他猛然看向我,眼皮一跳又看向父亲:“爸…”“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许濡啊?”我又抢话。沈青山方才胸有成竹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纹,他瞪我,气冲冲的好像个跳梁小丑:“沈青烨,你别胡说八道!”“我说什么了?咱家人人都认识许濡,去年奶奶大寿来过的,你不也来祝寿了吗?你说你不认识他?忘了吧?才三十岁就健忘?”我拿起吴医生写的病例单看,还好没大碍,大哥气得鼻孔都变大了,我翻个白眼不再理他。父亲知道我们一向不和,嫌我们在房间吵到许濡,把我们都撵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他自己也出来了,送走家庭医生就回房休息去了。是他做事不地道,我踢了他的情人他也没理由罚我,再则奶奶睡得早,我父亲也不敢惊动她,夜深了,房子里静悄悄的,我去和母亲说了几句闲话,告诉她我平安到家,再回房时已经凌晨一点了。身体已经疲乏了,草草冲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却很清醒,我看着白墙壁发呆,许濡红肿的唇和煞白的脸不停地交替出现在眼前。“许濡…”我眯起眼睛伸手触摸。天蒙蒙亮,一道惊雷把我吵醒,灯还亮着,窗外雷雨交加,震耳欲聋,我口干舌燥,坐起身才发现内裤湿黏。————大家好,这篇文三观不正,主角都很狗比,我甚至不能分清谁更狗比,在此我先辱骂渣爹三分钟!第7章破空的闪电一瞬间把走廊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又归于黑暗,雷声掩盖住了脚步声,我踩着炸裂的雷声走进客房,房里人浑然不知。又是一道闪电,蛇信子一般在窗外舔过,我站在房门口,看见许濡坐在床头双手捂着耳朵,他脑袋埋在膝盖上,还和以前一样穿着黑衣,缩在那儿黑漆漆一团像颗煤球,原来他怕打雷。我怕再吓到他,不得不退出门外敲门再开,即使如此,他依然惊恐的看着我。“你好点了吗?”我打开灯,站在门口没进去。他盯着我,不答话。雷声密集,客房的窗户还开着,我猜他大概是不敢去关窗户,又一道雷打下,他闭眼哆嗦了一下,气氛简直尴尬到极点,我只能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去关窗。“……”雷声大,他嗓音憋在喉咙里,我没听清,回头看他:“你说什么?”“谢谢。”我怔住,心口越发堵得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打了他他却跟我说谢谢,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诚然他本就不该做小三,还在母亲病入膏肓的时候放肆到住进我家,我打了他他是活该,但…怎么被打了还不知道生气?“你…肚子还疼吗?”他摇摇头:“止痛药。”“哦…”我走过去拿起药盒,看了看:“成人一日两次,等中午要是还疼再吃一…”我抽出药板,怎么已经少了三颗?还没等我问,他就从我手里拿走药盒:“我记性不好,怕忘记就先吃三颗。”我学医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