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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穿好衣服,珍而重之地把他抱到床上,替他细细地敷药,商柔又歪头打了个呵欠道:「明天再弄也可以。」「不行,要不然受伤了就麻烦。」方代月在这些事情上却格外坚持。商柔唯有乖乖地被方代月上药,方代月这次倒是正正经经的没有乘机占便宜,估计是真怕把商柔弄伤了。敷药之後,方代月在床上把商柔抱在怀中,不时在对方的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怜爱的轻吻。商柔已经很困倦,他蜷缩在方代月怀中,半合的床帐外还燃着蜡烛,光芒散落在他的脸上,脸颊上还残留着情/欲的红晕。他半合着眼睛道:「我累了??」「红英院到底怎麽样了?我考完殿试之後才发现那里被烧了。」「我也不知道??」商柔闷闷地道。方代月也不恼,知道是自己要得太狠了,便疼惜地亲吻着商柔的额头道:「你先别睡,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他伸手到床头柜里拿出一双耳坠,耳坠的样式简单,是狼牙月的形状。商柔在红英院时被穿了耳洞,虽然现在没有戴耳环,但耳洞还没有愈合。他接过那双耳坠,方代月有点窘迫地道:「不是什麽昂贵的玩意??是我考殿试前一天看到的,本来想要在殿试之後送给你作为生辰贺礼,你却??离开了。」商柔手里握着那双平凡的耳坠,方代月竟然把那双耳坠放在床头柜里,或许是天天都拿出来看看。说起来,自己也有差不多十年没有收到生辰贺礼了。商柔在方代月胸前蹭了蹭,笑道:「怎麽不是满月?」「满月是圆形的,那就看不出是月亮啊,说不定只以为是圆盘而已。」方代月轻轻地把商柔还是有点湿的长发别到耳後,说道:「圆月太完美,还是狼牙月好。」商柔一怔,他一直都在追逐着世间最完美的明月--太完美了,或许从一开始根本就不该奢望。「替我戴起来。」商柔把耳坠递给方代月。方代月顿时像一只刚偷吃成功的小狗般笑逐颜开,轻易就把耳坠穿到商柔的耳洞里,洋洋得意地点头道:「真好看。」「不要脸。」商柔没好气地说道。方代月失而复得,愈看就愈喜欢商柔,他低声甜丝丝地说道:「陛下把你赐给我了,我明天就命人把东厢收拾好,你以後住在那里,就是我的夫人了。」「你早晚也得成亲,别乱说话。」商柔皱眉。「你叫了我相公。」「我叫过许多人相公。」方代月脸色微微一变,他道:「我只叫过你一人娘子。」商柔不语,只是别过脸去。「我在京城里没有亲戚,在乡下还有几个jiejie,她们的孩子跟我家的姓就好了。若是你需要赎身的钱,我明天就给了你那个主人,以後我就只守着你一人。」方代月温言安慰着,他又一下下地拨动商柔的耳坠,无赖地说道:「你都收下聘礼了,不许反悔。」商柔抱着方代月的颈项,蹭着他的胸口,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道:「方代月,快点说喜欢我。」「我喜欢你。」「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方代月笑起来,他的云湘今夜怎麽那麽爱撒娇。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方代月听不见商柔说话了,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沉沉入睡。方代月的眼神愈来愈温柔,他吻着商柔道:「那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翌日早上,商柔穿上昨夜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离开方代月的房间,那傻孩子还在睡觉。商柔不打算留在方代月身边。现在情到浓时,方代月当然是可以作出任何承诺,但商柔也不曾把这些承诺当真。这京城是花花世界,方代月一朝为官,以後多少佳人愿意投怀送抱,他早晚会明白今天的自己有多幼稚。而且商柔很清楚,他无法真正地回应方代月的感情。再是纠缠下去,对方代月也是不公平。商柔来到走廊里,没想到竟然看见闻萧伶正倚栏而坐,摇晃着双腿。他赤足穿着木屐,白玉似的双足细腻柔美,脚踝精致,隐约露出来的小腿也是漂亮匀称。天亮前下了一场春雨,後院的桃花被雨水打湿更添娇艳,闻萧伶的花容月貌却是比起桃花更为甜媚。闻萧伶今天穿了一身红衣,大红愈发衬出那温玉凝脂似的修长玉/颈,勾勒出那不堪一握的楚楚细腰。他轻轻歪头,看着不远处如锦绣般绽放的桃花树,素手轻绕着云发,乌黑的青丝梳成高高的马尾绑在脑後,随着他身体的晃动,马尾也来回摇动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佻皮活泼。他虽然心狠手辣,但身上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娇憨天真—不过他本就是无视世间法则,随心而行的人。春风吹落一片桃花雨,漫天的桃花翩翩起舞,几片桃花吹落到闻萧伶的脸上,他美眸轻合,鸦睫微颤,伸出香/舌,轻轻地含着一片桃花花瓣。玉颊含春,秋波横流,放/荡妩媚,最为娇嫩的桃花花瓣都比不上闻萧伶那双优美的菱唇。春色如画,也不及佳人眉梢的娇媚。「出来了?」闻萧伶听见商柔的木屐声便回眸嫣然一笑,唇上还含着那片桃花花瓣。正正是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商柔早就知道闻萧伶的狠毒本性,所以对眼前的绮丽视若无睹,只是打算从闻萧伶身边经过走到大门。闻萧伶却伸手扯着他的衣领,把商柔拉到自己的怀中,轻笑道:「让我检查一下,那个不嫌弃你是破/鞋的小书生到底能不能喂饱你?」他说到一半就突然蹙着秀眉,靠到商柔的颈上,像一头狗般嗅着商柔的颈项。闻萧伶身上倒是散发着昨夜留下来的女人脂粉香,商柔无力推开他,却还是不断地挣扎着。「你真香,是陛下的香味。奇怪,他那麽久没有碰过你了,你也给那麽多人睡过,怎麽可能还留着这股香味?」闻萧伶伸出鲜红的舌头,近乎挑/逗地舔了舔商柔的颈项,舌头又舔着朱唇,彷佛要把那带着茉莉花香的汗水都铺满唇瓣。「我是破/鞋,你却大清早就对着破/鞋发情了。」商柔想起昨天要不是闻萧伶挑拨离间,牧晚馥也不至於把自己送给方代月,心里更是怨恨闻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