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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看过去,在斜对过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人,并不陌生的,这次多亏有他,不然也来不了。檀壹文今天没有戴眼镜。他看见我,怔了一怔,马上好像惊喜起来,又有点松口气似的。我朝他一笑,走了过去。他看着我,道:“上船时没有看见你,我以为你不来了。”我笑道:“怎么会?我答应你了,不会不到的。其实刚才上船,我也在找你,但是人太多了。不过我想上来以后,很快也会看见的,果然我们马上见面了。”檀壹文笑了笑。他背后的门还开着,就看见客厅的玻璃门后也有一座阳台。他看看我,我也看着他,笑道:“今天你没有戴眼镜,很好看。”又注意到他衣领上的胸针:“这胸针与你的样子也非常相衬。”檀壹文脸色立刻有点红。他只道:“今天不上班,就换掉了。”顿了一顿:“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我道:“我倒想上甲板去,不如你也去,到七楼那里,我们去喝点东西。”檀壹文点头:“这也好。”就一块下楼了。在七楼露天甲板上,倒是很热闹,泳池里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在玩水,一个个身材曼妙,嘻嘻哈哈的。其余众人全部闲适的样子,衣着轻便,随便地聚在一起谈天,谈不深,稍微打个招呼,点个头。不算正式的午茶。晚上才是重头戏,把体力与话题省下来。我看见陈懋盛也来了,身边带的人倒不是他太太,看得很熟,新近一个冒出头的女明星,静静地陪着他到处走。我取来两杯鸡尾酒,一杯给了檀壹文。他低声道谢。我正要说话,两三个女明星来致意。她们又看看檀壹文。本来我想给她们介绍,看他对她们很冷淡的样子,就不提了。她们走了,又来了别人,东拉西扯的,半天才抽身。檀壹文道:“你认识的人很多。”我笑道:“这是多亏我的职业的缘故,不然我想我是个很无聊的人,你看她们,说不了两句,就想走开。”檀壹文听了一笑,道:“你要是一个无聊的人,那我一定比你更无聊。”我笑道:“那不会的,我倒觉得想过来找你说话的人不少。”在远远的,一直有些人往这里注意。檀壹文略看去一眼,喝了口酒,开口:“都是医学会的人。”又道:“其实我和他们平常可以碰到的机会不少。唔,就是在医院以外的场合遇见,讲的还是病人的事,有时真的有点烦。”我道:“怎么呢?”檀壹文往我看来:“天天上班看病人,研究病例,不想下班了还要想着那些事。我真的不喜欢私人时间谈工作的事,又出来放松了,更懒得说那些。”我点点头:“你说得对。”不免想起檀谊沉,他差不多也是天天帮人看病,研究病例,倒似乎不见过他厌烦?每次我提议他应该放假到哪里去玩一玩,他总没有什么表示,隔天照样上班,还又答应蔡医师调班的请求。檀壹文又说了什么,我不甚在意,就转着眼睛,到处看人。这边甲板视野广阔,很容易找人,然而也还是看不见檀谊沉身影。……当然说不定他正在房间休息,人多的地方,他不爱来。倒是看见裴霆俊。隔了有点远的位置,他正跟一个什么人说话,目光飘过来。似乎他不意外会见到我在这里,还又抬一抬眉,满面笑容地点头。我遥遥举杯,与他致意。檀壹文察觉了,掉过去看。他没说话,不过裴霆俊也对他打了招呼。我注意到,便问:“你们也认识?”檀壹文点头,道:“嗯,你不知道吗?他是文馨慈善基金会的董事,一直很帮忙我们医学会,对儿童各方面的疾病治疗也很关心。”我点头,笑道:“这我真的不知道。”檀壹文看看我,又道:“其实,我和他倒也不是很熟的朋友,除了医学会的事,又因为家里……唔,所以我和他在一些场合看见,不能不打声招呼。”我正要说话,有几人朝着我们过来,都是圈子里见熟的。其实我出现在这里,怎样也要引起一部分人吃惊,原因正是我大哥与翁女士的旧闻。当然也不至于当面问起来,就打了招呼。我另外向他们介绍檀壹文,听见姓檀,几人便十分殷勤起来。檀壹文果真不会疏于应酬的人,三言两语,与他们谈到一处。我趁机抽身,四处走动,到另一头看看。越往船首走去,越安静,倒不是没人,好几个女士坐在沙滩椅上谈天。再过去,人开始疏疏落落起来,大部分独自一人,就站在栏杆前看风景。我经过了两三人,停了一停,竟有点紧张起来。檀谊沉头发被风吹动着,他伏在栏杆上,看向前面,安静地吸烟。我慢慢走过去,似乎察觉了,他掉过头。那前面一缕头发横飞起来,他便一眨眼,就不知道眼里有过怎样的神气。他看住我,吃起一口烟,徐徐地吐出白雾。我顿了一顿,心跳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停。面上当然镇静,正要开口,就听见他问:“你怎么在这里?”那口吻与平常没有两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有点心惊。我定定神,笑了一笑,道:“我正也想要问你,不是说参加餐会,怎么在邮轮上?”檀谊沉道:“这没有冲突。”我看看他,脑筋转了转,说:“那你大概知道这场慈善餐会邀请了很多人,我也接受了邀请。”檀谊沉却道:“之前你没有提过。”我便道:“因为我还不确定来不来,唔,本来我打算找你一块听音乐会,想不到你有事,要是早知道你要来,我就问你了。”檀谊沉道:“哦。”我趁机说他一句:“你也不告诉我。”檀谊沉淡淡地道:“这没什么好说。”我一时就顿住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倒又看了我一眼,道:“那你是代表你家里才来了?”要换成别人,敷衍也没什么,可是对着他,就好像做不到。我也不肯,然而便要我自己为难了。我半天只道:“这也不算。”檀谊沉不说话,自吸着烟。我感到没办法,干脆地坦白:“我不是代表我家里来的,邀请函也是给我大哥,他从不会来。我是因为受到别人邀请。”檀谊沉道:“是吗。”就掉回去。我看他这样冷淡,通常也是这副样子,也没什么,可这时候,突然感到格外郁闷。我脱口而出:“那你又怎么会来的?你不会作为你家里的代表吧?”一说完,我马上后悔。他神气淡淡,又看来,说:“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有人邀请。”我怔了一怔,想不到他便坦白了。就看他从衣袋拿出一枚胸针,与我身上佩戴的款式一样。他道:“接受别人邀请的人,会拿到这个胸针。”我看了看,道:“收到邀请函的人也有一个,我看是一样的。”檀谊沉把他的胸针收了回去,一面道:“每个胸针都有对方英文姓氏的缩写。”我呆了一呆,忙拆下来,一看,果然胸针另用了粉红碎钻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