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8
“会不会……会不会他太想我了,决定亲自来找我,所以就不写回信了?”书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回他都不好意思附和柳惊风了。就连柳惊风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长叹一口气,跌坐回了椅子上。“老七,你可真是无情啊……”他轻轻呢喃,苦笑着摇了摇头。=====与此同时,江宁府。“卢公,到了。”马车的速度渐渐放缓,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卢清辉撩开车帘,马车在一处宽阔的大院前停了下来。此地乃是清竹雅园,是江宁府的权贵们平日爱来的地方。园里种满了梅兰竹菊,还有亭台水榭,是世家子弟们吟风弄月的好去处。卢清辉走下马车,道:“你在外面等我。”车夫忙道:“是。”卢清辉便朝园里走去。最近主降派的人越来越多了,为了掩人耳目。卢清辉便办了个“吟竹诗会”。今日他来此,便是约好了与几名新加入“诗会”的人会面的。他走进清竹雅园,园里的伙计认得他,连忙迎了上来:“卢公,这边请。”卢清辉随着那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间院落外,向里望去,今日与他相约的三人都已到了。他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交给那带路的伙计,伙计迭声道谢:“多谢卢公,多谢卢公!”一面说,一面退下了。卢清辉向院里走去。然而他越走近那三人,越觉得不对劲。只见那三人有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有的端茶杯的手不住发抖,有的已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卢清辉顿时意识到不好!下一刻,他的身后响起许多脚步声,数名士兵从竹林里、廊柱后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了!卢清辉愣了愣,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环视四周,看见了从柱子后走出来的谢无尘。谢无尘冷冷地打量着他:“卢二,我真没想到,你竟会替蜀人卖命!”卢清辉沉默。他的“诗会”人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并且随着徐州和淮南的形势变化,“诗会”里的人已经等不及商议着该如何起事了。他知道这些事传到主战派的耳朵里只是早晚的事。他已做好所准备了。谢无尘走到他的面前审视着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卢清辉摇了摇头。既然他无话可说,谢无尘也同样无话可说。他高声道:“把这几个通敌叛国的罪人给我抓起来!”士兵们应声而上,将卢清辉和院子里的三人全都控制住了。谢无尘扬手:“关到牢里去!”士兵们押着四人向外走去。直到人全部离开,谢无尘低下头,用力揉了揉眉心。片刻后,他低声道:“这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男子,也是谢家子弟,名为谢无澜。谢无澜忙道:“七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若有任何变故,我会及时给你写信的。”谢无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318、第三百一十八章多日后,马束被押送到了洛阳。这一路上,马束悲愤欲绝,然而靠近洛阳时,他心里又腾起了一股希望:田畴没有在淮南就杀了他,而是特意把他送回洛阳,这应该是朱瑙的命令!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如今马束的要求已经变得很低,他既然已经兵败,也就不奢望朱瑙直接给他高官厚禄了。哪怕他被打回庶人,他也能重新往上爬!他暗自下定决心,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绝不会放弃,早晚,他一定还会出人头地的!……此次田畴派遣押解马束回京的部将名为石杰,他到了洛阳后,立刻进入行宫向朱瑙述职。石杰向朱瑙禀报了田畴是如何夺回徐州,又如何故意放逐马束,最后成功占据淮南,朱瑙听得龙心大悦,称赞道:“好,真不愧是田将军!”马束其实并不难对付,他手下的毕竟都是未久经训练的新兵,而且没经历过多少实战。只要派一员老将出马,给他足够的精兵,朱瑙手下能够打下徐州的将领有的是。然而朱瑙派遣田畴出战,一来田畴最了解徐州的形势,二来田畴把握大局的能力确非他人所能及。果不其然,此番对付马束,田畴每一步都走得极妙,正合朱瑙心意。石杰汇报完田畴的功劳,又道:“陛下,那叛将马束说他有办法帮陛下收复江南,打败陈国,他请求面见陛下献策。陛下要见他吗?”朱瑙听了这话,“哈”地一乐。“不见。”他不以为意道,“收监候斩,过几日拉去闹市口斩首。朕要昭告天下,敢打谢将军主意的人,就是这个下场。”石杰不免有些意外。他也知道马束曾派人行刺谢无疾,触了朱瑙的逆鳞。可是这马束毕竟也是陈国的高官,应该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这一路上石杰对马束都还算客气。谢无疾固然重要,难道比收复江南更重要?就这么斩了不可惜吗?哪怕再多留他一段时日,等收复了江南再斩呢?朱瑙似乎看出了石杰的困惑,笑了笑,道:“如他这般的人,唯有他在陈国,才能帮朕收复江南。既然他不在了,便不必留了。”石杰愣住。类似的话田畴也说过,没想到,朱瑙也有同样的想法。亏得马束此人钻营了半辈子,最后只落得这么个下场,可真是讽刺……石杰自然不会为马束求情,他只不过生怕自己误事会被追责,才如实向瑙禀报。既然朱瑙这么说,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禀报完所有事项后,石杰便退下了。……马束的刑期定得很快,朱瑙让人看黄历选了个宜行刑的日子,于是马束被斩首的日子就被定在了他回洛阳后的第十八天。被关押在监狱里时,马束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第十七天晚上,看管他的狱卒给他送了一顿丰盛的食物,他才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他发了疯地在牢里大喊大叫,让每一个过来训斥他的狱卒带他去面见朱瑙。理所当然的,根本没有人理睬他。最后,不堪其扰的狱卒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