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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抖:”顾叔叔?“”是啊,“岑路笑笑,”不是我吹牛,我小时候是真的见过这位如雷贯耳的大人物,顾邀明。“周浦深的神色僵了一下,从那张泛黄的信纸上移开了目光:”顾邀明……他后来不是……“”是啊。“岑路的眼神黯淡了些,”那么好的人,后来竟然疯了,一头撞死在我们学校的那块大石头上。后世还不知轻重地要纪念这块石头,“他想起了什么,笑容突然变得凄凉了些:”深弟,你说好人是不是最后都没好报的。比如顾叔叔,比如我爸。““怎么会呢,”周浦深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厨房在哪里,我去给你做饭。”岑路觉得周浦深的态度有些奇怪,几乎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不过他也没多想:“客厅左转拉门那里就是,别大张旗鼓了,给我弄个面就行。”毕竟……岑路不怀好意地提了提嘴角,我把你叫过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的。没过多久,周浦深就从餐厅里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岑路坐在餐桌旁眯着眼睛看周浦深穿着围裙的贤惠样子,下定了决心什么老婆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哥,家里的面条比潜艇上的好多了,应该味道不错,你尝尝。”周浦深将托盘放在岑路眼前,米白色的细面被煮得微微有些透明,团成一团卧在雪白的汤底里,碗边排着一串糖醋排骨,浓稠的酱汁淋在排骨上,看起来晶莹剔透。面中央撒着些rou丝,配以葱花点缀。岑路本来只是借吃饭骗人回家,现在菜端上桌反倒真的饿了。他也没跟周浦深客气,捞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周浦深一口也不吃,就那么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吃,仿佛在观看世界上最赏心悦目的情景。岑路被他看得发毛,尴尬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你看着我干嘛?”“我看哥进得香,”周浦深笑眯眯的,“我高兴。”岑路却不这么认为,他反倒有些羞恼,觉得自己吃相太难看叫心上人瞧见了不好,于是撺掇他离开餐桌:“好了,你别看了。去洗把澡吧。”周浦深愣住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我这就走了……怎么能在哥这里洗澡……怪脏的……”“这都几点了,”岑路装模作样地指了一下墙上的钟,“今晚就住我这里,衣服穿我的就行。”“这……”周浦深还要挣扎,却看见对面的人沉下了脸色,他心里一抖,心想好不容易才和岑路哥和好,可不能又惹他生气了。岑路趁周浦深一走就连忙用手当成扇子,对着红透了的脸扇风,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快要撑不住了。周浦深很快地洗完了澡,有点脸红地穿上了岑路给他找的睡衣。睡衣上散发着岑路身上常有的味道,周浦深将胳膊抬起来凑近了闻,发现是无花果的熏香味。他打开浴室的门,被站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岑路吓了一跳。岑路抱着手臂站在那儿,玩味地看了一眼周少尉手臂和脚踝处都短了一截的睡衣,接着边往浴室里走边叮嘱周浦深:“去我卧室里等我吧,想看什么想干什么都随便你。”周浦深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脸“刷”地一下通红。岑路不等他拒绝,立刻就拉上了浴室的门,躲在门后面偷偷地笑。所有的房门中岑路故意只开了自己的那一扇,周浦深不好乱闯,只得乖乖地进了岑路的房间,像是只踩中了猎人陷阱的小奶狗。房间里熏着无花果淡淡的香气,周浦深不敢坐床,只能束手束脚地在地毯上正坐。岑路的房间不像客厅里那么整齐,床边桌上凌乱地堆着各种书和草稿纸,常穿的外衣随随便便地搭在椅背上,唯有床上被人特意整理过,两个枕头挨个地排着。周浦深无奈地笑笑,眼底流露出几分宠溺的颜色。他起身想把书桌上的草稿纸稍微拢一拢,可当他兜起那一大堆画满了数学符号的白纸时,中间却突然掉出来一本花花绿绿的杂质,“啪”地一声掉在他脚边,打开了几页。周浦深弯腰去捡,在眼睛接触到那本杂志的内页时,手却突然像被烫到了似的,猛然缩了回来。周浦深瞪大了眼睛,英俊的脸蛋一瞬间烧得通红,杂志上有两个不着寸缕的男人,正不知羞耻地搂抱在一起。旁边还配有一段黑字,正在对画面进行详细的解说。周浦深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不知所措地在地毯上摸索,抓到了那本黄/书就跟摸到烫手山芋似的,跳起脚来把它扔进了岑路的书柜深处。哥竟然看这种书?他难道喜欢男人?他不是喜欢漂亮小姑娘的吗?那今天叫自己来……难道……也是……?周浦深跟拨浪鼓似的摇头,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到,他一遍一遍地小声念叨:“不会的,哥不会喜欢男人的,他就是好奇买来看看,不会的……”他越想越臊得慌,偏偏身边各种事物都在提醒他他现在正身处于岑路最私密的地带,被岑路握住手里的签字笔,随随便便扔在床头柜上的剃须刀,还有洗衣篮里的内裤。周浦深慌不择路地想逃出去,却不小心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可怜的少尉惊上加惊,所幸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是些废纸,并没有什么湿垃圾。周浦深一边小声地道歉一边把废纸都拣回去,却发现掉在他脚边的几片碎纸似乎是被人撕碎的,揉成了一团扔在垃圾桶里。周浦深把垃圾桶整理好放在了一边,将那几块碎纸小心地展开,一片一片地在书桌上拼起来。纸张的边缘率先被拼好,模模糊糊地展现出“遗嘱”两个字。至于下面的内容……直到拼完最下面一块,周浦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尉两只有力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若不是这里是岑路的家,他简直想要把目见的一切都撕扯成碎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这样的……岑路在浴室里穿浴袍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响,他估摸着是周浦深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想着对方红着脸在自己房间里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就坏心眼儿地想笑。可他是看到了什么这么慌张呢。岑路一边刷牙一边在脑袋里细细地思索,周浦深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己的房间里也没什么不得体的——不得体?岑路的脑袋轰隆一下炸了,他连忙吐出了嘴里的牙膏沫,举起牙杯囫囵漱了一下口,连浴袍的带子都来不及系紧就拔腿朝卧室奔过去。那本伤风败俗的杂志!岑路在心里很不得把自己吊起来在房梁上毒打一顿,万一周浦深看到,误会了他是欲求不满怎么办?!他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扶着墙刚喘两口气,周浦深正背对着他,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岑路不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