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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怎会光为了殷烈的责任。终是未解释。晋仇闭眸的那一刻,探到了殷王的意识。久远前的回忆展开,殷王所能记住之事极多,两百年不算长,晋仇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重获新生的殷烈。那个青紫干瘪的孩子躺在冰中,没有任何意识。“等下我便出现了,你不要生气。”混元的声音突然出现。晋仇一愣,看向前方,未发现混元的身影,便转身看身后。“我也跟你一起看,嘘,别让殷太庚知道,他可讨厌我了。”“你是天,何事看不到,为何与我进来。”晋仇不想在这种时候看见混元。还是满脸心虚的混元。“中间发生些事,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未跟晋仇讲自己一个人不敢看的事。但贴在晋仇身边,还是惴惴不安,他知道的比晋仇多,想着看见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时劝劝晋仇。晋仇神色不好,未再和混元言语。眼前的殷烈已有了呼吸,被殷王抱起,护在怀中。“我醒来之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复活殷烈,六千年前太急了,你唤醒我的方式又不对,闹了脾气没复活他,醒来之后实在过意不去。”混元轻声道。晋仇并不看他,单是看着殷烈,他变得很白嫩,再没有青紫的痕迹,眼睁得很大,慢慢开始叫爹。殷王将他放在肩上,带他绕着帝丘转。晋仇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在闭关。殷烈一岁时,他们在殷殷王那冷硬的脸泛着柔和,看殷烈在案上爬。他长得和殷王极像,殷地人都在旁边看着,不忍放过一个细节。晋仇也看着,四周很寂静,又吵闹,混元突然开始说话,“你别看地太近,等下要出事了。”话越到后面说的声音越弱。晋仇转头看混元,想叫混元闭嘴,但他面前传来了惊呼。“血!出血了!”“王上!”殷王没有出血,是殷烈出血了,他小小的身躯蜷在案上,血从他的四肢百骸九窍六藏齐齐流出,木案瞬间染红。他痛苦的唔咽着,口中叫着爹。晋仇平静的表面被击破,他看着殷王抱起殷烈,将自身灵气输入进去,但灵气未进时只是流血,灵气一进便开始掉rou。那白嫩的表皮渐生腐烂之状,从骨上脱落。殷王再不敢输入灵力。晋仇跟殷王相处多年,知道殷王救人的本事不差,如不是探知过殷烈的身体,绝不敢冒然输入灵气。殷烈的腐烂掉rou也绝不是殷王的错,哪怕殷王的灵气真的加快了某个过程,罪魁祸首也不是殷王。可殷王呆愣着,他轻轻抱着殷烈,不敢做更多举动。殷地的医修已上来,可殷王的救治尚且无用,他们又能做什么。殷烈的惨嚎声一阵响过一阵,幼童的声音在殿中扩大。晋仇再不忍看这一切,抓住混元的布领,怒吼:“你干的!你在殷烈身上做了什么!殷王不喜欢你,猜疑你,违背你,但他经过之前的事已不会再做什么!你就算威胁他,想要他为你做事,也不用从殷烈身上入手!他还是个孩子,疼他的人只有那么些,你折磨他干什么!”晋仇一直在克制自己,在见到殷烈出血的那一刻,他的神志便开始动摇。但他告诉自己,这是多年前的事,殷烈现在很好,没有病灾,资质上乘。但随着殷烈的脱rou惨叫,他再无法按捺自己。话说完的瞬间他照着混元的脸打了一拳,拳风猛地击出,混元虚幻的身体被打穿,露出一个洞来,血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他闭着眼,没躲。晋仇没有发过怒,他是君子,他是崇修仙人,他从不做粗野之事他这次打完混元,也立刻恢复了自己的表象。只是殷烈的惨状还在继续,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带着颤抖。混元不敢抬头,他的脸破开一个大洞,洞中夹杂着深渊。“是我不对。”他道。捂住自己的脸,他还是不敢面对晋仇,“殷烈复活后,我就去分裂自己了,还有些地方没做完。我没有精力看世间种种,再一醒来,一切都迟了。他那具身体躺了六千年,虽用灵石法力护着,不至腐烂,却和真正的躯体不同。我中途想着尽早将他复活,却忘了这点,只输入生命力进去,酿成了大祸。”分裂自己太难,拆开那些感情思绪使他思虑的不如以前多,如不是心中惦念起殷烈的事,两百年前也不会贸然醒来。第58章大武乐章(四)或许他就不该惦念着这件事,晚点醒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晚些醒,又有别的麻烦。混元蹲在虚空,晋仇看了他一眼,从殷王的识海中退出。“不再看了吗?后面还有许多事。”混元诧异。晋仇的好奇心的确近乎没有,却不可能不在意殷王父子。但他还是退出了。“既然你知道全部,便该由你画出水镜,将当年一幕诉诸于我。没必要进殷王识海。”混元站起,有些为难。晋仇的身影却消失了。殷王笔直地伫立着,看晋仇回过神来,道:“混元在。”“是在,由他给我看一切便可。你去找殷烈吧。”“殷地在抓你,你却理直气壮地叫孤走。”“我明日见你。”晋仇看着殷王皱起的眉峰,未等到回答,只眼见着那身影消失了。默认便是允诺。殷王离开后,混元显出了身形,画一水镜在他与晋仇面前,“你自己看,还是我陪你看。”“如认为自己有错,便同我看。如无错,大可以走。”混元的神情开始扭曲,像是在抑制什么,他本就有很多面,激怒他并无好处。但晋仇只是看着,看那露出血洞的深渊中有物隐隐燃烧,化为虚无,渐渐愈合。“我和你一起看。”混元低着头道。晋仇不作声,混元也未再说什么。水镜中的殷烈被殷王抱起,短短的时间内,他喉咙上的血rou也已不见,再无法发出惨叫声。甚至头部有白骨露出,内里的腐烂在继续。“他知道疼吗?”混元抓着自己的发丝,低声回:“知道。”殷烈当然知道疼,殷王也知道他疼,所幸殷地有数万年的基业,虽无法治好殷烈,却可缓解这种腐烂的趋势。殷王已几日不曾闭眼了,他坐在殷烈身侧,神情憔悴,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又是一本无用的。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向他请示。他允人进来,是宋地的宋甫朱。“叔叔,烈他好没好点?”这姑娘的声音不小,殷烈微微动了动,向声音的来处扭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