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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个手势,周围伺机而动的人顷刻之间朝他们飞去,黄善钟登时就吓得不知道腿往哪走,随手将车帘拉住,竟然是傻傻地钻了回去。林中风声乍起,眼见寒芒逼近,小公公转过身子轻声呵笑一声,刚打算抬脚离去,脚尖还没落地,突然感觉脖间一股凉意。一低头,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一把淬了寒光的长剑已经横在他的脖间,只要他上前一步,瞬间割喉而过。“这位壮士……”小公公吓得连发抖都不敢,连忙提住自己的步子,只颤着声音说话。马车里的黄善钟半晌不闻动静,摸了摸脖子,脖子还在,这才拉开帘一看。就见马车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都是方才要来杀他的人。正要大喜过望地回马车叫自家的臭婆娘,就听马车内传来妇人的颤音:“老头子……你别动,你别动……”黄善钟额角的汗瞬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腰间顶着的刀还示意性地朝他顶了顶。他咽下一口口水,尝试着开口:“我不动,不动。壮士当心手里的剑……”一时之间,还活着的三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拍手声,三人齐齐看去,就见陆绥一身玄色长衣逆着光缓缓走来,明明唇角挂着笑,眉眼之间却皆是浓重的戾气。“司使大人安好啊,我们又见面了。”陆绥笑得分外乖巧无害。他手里拿着半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倚着一旁的树上好整以暇地扫了一圈三人,然后继续啃了一口。黄善钟一见陆绥,要不是碍于腰上的剑,可能早就跪下求饶了。“世子殿下.....”陆绥抬手止住他的话:“不敢当,司使大人有大能耐,在陛下面前可是红人。本殿下区区一个世子,不敢和大人说话。”他顿了顿,不急不忙地将手中的苹果啃完,这才擦了擦嘴角,挑了挑眉。“就是不知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呀?”他的语调有着一种透不出来的诡异,听得人毛骨悚然,几乎让黄善钟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陆绥。腰间的剑顶了顶,他只好跟着往前走了走,一路走到了陆绥的身前。突然被路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直接滚到了陆绥的身前。陆绥直接抬脚踩到了他的脸上,低下身子,一只手捏起黄善钟的下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擦过嘴角:“黄司使不是挺风光的吗,怎么现在落到了一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啊?”他的手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了他的脖颈上,手上的劲却一点也没有放松,黄善钟被他这样直接提起来,双脚脱离了地面,双手不停地挣扎。眼看着手里的人马上就要断气了,陆绥看着黄善钟愈加灰白的脸色却越来越兴奋,月光斜斜打过,有一种病态狰狞的美感。“殿下!”一旁的红锦连忙出声提醒,陆绥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愣了几秒,下一瞬间他突然松手,黄善钟就这样摔倒在地上,直接昏死了过去。陆绥紧紧蹙眉,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开口道:“红锦,我刚刚是不是想要杀了他?”红锦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殿下,您最近太累了。”陆绥跟着点了点头,用冰凉的掌心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才笑道:“看来真的是累到了,我怎么会……”他就算是对黄善钟有再大的杀心,也知道这个人现在还有活着的价值,杀不得。他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呢?陆绥转身看了看昏死在一边的黄善钟,再抬头就看见了已经走出来的妇人。她应该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吓得直接坐在了马车上,眼前横着一把泛着冷冷寒光的长剑。陆绥攥紧了自己的掌心,仍然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腔内压抑的滔天怒火,几乎满满当当地在四处攒动。仅仅是留他们几条贱命对陆绥而言,竟然也成为了需要莫大的定力才能完成的事情。“殿下,人已经劫到了,我们应该回去了。”红锦温声劝道,陆绥却恍若未闻。他将五指插入自己的头发中,感觉头一阵一阵得疼,太阳xue都在突突突地跳动,身上冷冷热热得,煎熬得他快疯了。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过诸多场景,一会是漫天大火的洛阳地牢,一会是冰冷潮湿的大理寺牢,一会是珩萧吞噬在火海里,一会是珩萧遍体鳞伤地倒在他的怀里。“红锦,他们真该死啊……我好想杀了他们啊……”“殿下!”眼看着陆绥痛苦地蹲下了身子,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红锦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被陆绥推开。陆绥从他的腰间抽出剑,眼神只恍惚了一下,手中的剑瞬间就飞了出去,直接绕过了妇人戳进了小公公的身体里,连带着把人带出了好远,钉在了身后的树上。那人死不瞑目双目圆睁,源源不断地鲜血从嘴里涌出来,溅红了众人的视线。陆绥却好像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突然镇定地呼出一口气。“终于不吵了,好清静。”他缓缓调整了一轮的吐息,看向红锦,突然问他:“红锦,你听见了吗,刚刚好吵啊,吵得本殿下头疼。”红锦有些愣,半晌却点了点头。陆绥一见他也听到了,瞬间心情大好,拍拍他的肩膀,喟叹道:“你也听到了?没事了,现在不吵了。”众人对于陆绥的反应目瞪口呆,只有红锦率先反应过来,趁此机会开口道:“殿下,现在很安静的,我们快回去吧,世子妃方才叮嘱了属下要劝您不要太忙,早点回去陪他。”“对,这么久没回去,珩萧一定想我了。”陆绥一听到温庭弈,瞬间开心得不像话,连忙擦了擦手,率先走了。走了两三步,却见身后人呆呆地不动,又绷着脸问他们:“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听话了,是本世子平日里待你们太好了?耽误了本世子和世子妃见面,你们都去领罚。”说完一甩衣袖,足尖一点就飞身离开。红锦紧随其后,和他不过三步左右的距离。陆绥回到红泥小筑的时候,温庭弈刚刚躺下。自那一夜与珩萧重新同房以后,陆绥食髓知味,只要自家媳妇身体无碍,总是不舍得独住空房,有的时候温庭弈将他扔了出去,陆绥也要趁着半夜爬上他的床。温庭弈有时困意正深,陆绥就无赖地缠着他不松开,直吻得他再也没有了睡意。所以这一次,陆绥刚一推开房门,温庭弈就端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