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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一声。“快起来吧，下雪了，小易。”

易霄“唔”了一声，飞快伸出手拿了手机又转过去打算在被窝里面偷偷玩。

“什么？下雪了！？”他刷到了朋友圈，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掀开被子，连带手机也摔在床上，就趿拉着拖鞋下床洗漱了，还边走边喊，“顾纳兰！你居然偷偷看雪不叫我！”

顾纳兰：“...”我敢叫你吗？你起床气上来还不得分分钟把我撂倒了，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最后的胜利嘛，还是我...

吃饭的时候，易霄全程心不在焉，最爱的冬瓜排骨汤没尝出什么味道，也没到处撒气，眼神一直在往窗外瞟。也是，h市下雪颇为难得，而且下的还这么早。从小到大亲眼见到的雪景寥寥可数，多是一早看到路上一层薄薄的雪，更别说是看到真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了。

今年的初雪来的突然，原来以为得到过年的时候，也不太相信天气预报，单纯得认为和往年一样是空欢喜一场。结果拉开窗帘，满目雪白。树上的雪，仿佛是巧夺天工的镂空雕花。天不那么蓝，反而是有些灰蒙蒙的。楼下的车窗被厚厚的一层积雪堆的看不清里面的样子，有在上面写字的，车顶还堆了各式的雪人。

气氛倒是很火热。

听说小区楼下的几棵树被突然的大雪压的折了一大片树枝，树叶落在地上，混合着雪，可能会比较滑。易霄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催着顾纳兰不要洗碗，先到楼下玩雪。

顾纳兰放下要收拾碗筷的手，也进了卧室换衣服。

“手套也要戴上！”易霄戴上手套，对顾纳兰扬了扬。

“再戴个帽子吧！”顾纳兰转身去衣柜里面找帽子。

“哎呀，不戴！我早上吹了很久的头发，戴帽子会变乱的！”

顾纳兰找到一个白色的针织帽，不由分说扣在了易霄头上。易霄嘟了嘟嘴没说话。

走到门口，穿上鞋，易霄手握上门把打开门的前一秒。

“等下！”

易霄转过来，就看顾纳兰低了头，把他的羽绒服拉链又往上提，几乎要把他的脖子勒断。

“咳咳咳，可以了！”

“冷不冷？”顾纳兰皱着眉头表示关心。

“！”易霄惊了，“大哥！我真的不是三岁小孩！”

最后，易霄裹得像一只熊，无法自由活动的那一种，弯腰穿鞋都气喘吁吁，他瞪着顾纳兰，最后还是顾纳兰蹲下来帮他系上的鞋带。

易霄坐在玄关，手交叉着放在胸前，颇有古代皇帝的架势，就差说一句“平身，扶朕起来。”

两人一同下了楼。尽管冷风一吹，易霄的脸就被冻得有点红，但他眼中闪着光，连日闷在屋里的烦躁都一扫而空。

顾纳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脚步越来越轻快，他的心情变得比有阳光的午后更暖。

易霄径自走到一辆车前，摘了手套，在车窗上捧了一把雪，车窗上的雪是最白最干净的。顾纳兰以为他只是想感受一下雪的温度，没想到他团了团，转身就朝自己扔了过来。

顾纳兰猝不及防，被命中脑门，稍稍懵了一下，“我靠”，顿时感觉醍醐灌顶，被冰的一哆嗦。他很快反应过来，马上躲到了车后，从后车窗玻璃上捧了一把雪，就想朝易霄砸过去，可是易霄早就料到他的动作，已经跑远了。

顾纳兰只好一只手举着团的结结实实的雪，一边喊着，“易霄！你站住！”

易霄嘻嘻哈哈，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往小区中心跑去了。

不巧，那棵被砸的摔倒的弱不禁风的树，正好在通往小区中心草坪的旁边。易霄跑的比较快，刚跨过那根倒在地上的树干，前脚一划，直接脸朝下，扎扎实实扑在了小区的草坪上。

顾纳兰吓了一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易霄身边，“小易！小易！你没事吧。”但是他没敢靠的太近，毕竟易霄这个时候的姿势，嗯...不太好看，走近了看见他的丑态，怕他要生气的。

易霄没有动。过了几秒，他的手朝后向顾纳兰伸过去，顾纳兰心领神会，这是想要自己扶他起来。把手递过去。

刚刚接触了一下指头，易霄的手仿佛长了眼睛，用力抓住他的手就往下一拽。

顾纳兰本来重心就靠前，被狠狠一拖，直接也摔在了草坪上。

这回是他亲身感受了一下，雪很厚，其实摔着一点也不疼，就是脸上冰冰的。

旁边的易霄开始颤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实在憋不住笑了。他翻了个身，开始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顾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顾纳兰也翻过身，直接压在了他身上，“嗯？你说什么？”

易霄噤声，眼神飘向天空，无辜状。然后伸手戳戳他的胸肌，“咳咳，那个，没有啦。哎呀，你快下来！有人来了！有人！”

顾纳兰瞬间俯下身，贴住了他不停开合的唇，易霄瞪大眼睛，推他的手更加用力了。可顾纳兰手肘撑在他头侧，不容许他抗拒，也挡住周围人的视线，嘴上没闲着，不停的攻城略地，抢夺这被创造出来的不大的空间里仅存的氧气。

没有人会停下来看一对躺在雪地里激吻的，“男女”。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纳兰才翻身躺到易霄旁边。两人都大字型对着天空，微微喘气，呼出的热气消散的很快。

天上又开始飘雪了。雪花是垂直地落到脸上的，看着一片一片轻飘飘的，然后在眼前越放越大，一点点落在皮肤上，马上化成了一小洼。

“小易，你冷吗？”顾纳兰侧过脸问他。

易霄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帽子，“你不要总是担心我。你冷吗？”

“我不冷。”顾纳兰道。

“你知道吗，我今天那么着急拉着你出来，就只是想和你看一次雪。因为一起看过初雪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去年的初雪我们错过了...”

顾纳兰把他的手拉下来，紧紧攥在掌心，目光深深。雪地里双手冰冷，但是相握的地方却一直在发烫。

“以后每一年的初雪，我们都会一起看。”顾纳兰笃定。

他们的手交握着，誓言就已经成了永恒。

——

两人玩得尽兴，手牵手回家。就看见楼下的信箱里，突然多出了一封信。顾纳兰把信抽出来，发现信封上写的是“顾纳兰收”。而这字迹他认得。

易霄也看到那字，用手肘顶了顶顾纳兰，“快拆啊。”

顾纳兰把信封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先回家吧，我等等再看。”

易霄满脸狐疑的看着他，心道，有猫腻啊...

晚上，易霄在客厅玩Xbox，顾纳兰就回了书房，打开那封信。

是周州寄来的。

“亲爱的顾纳兰：

最近过的都好吧？我也挺好的，不用担心。

我现在正在挪威度假。说是度假，其实是被我爸派到这儿来看地。他想在这里建个度假村。

退伍之后的生活真的无聊，我现在很能理解你说的闷是什么意思了。我爸就想让我帮着他干房地产，可我哪儿懂这些啊，只能给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