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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警皱了皱眉,感觉这人的身形无端有点眼熟,费力地眯起眼,视线集中在那人的脸上,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声音陡然变了调:“不是,等等,你们看那个水箱里的人像不像是祁连?!!”办公室里的人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珠:“…………”“你别说,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像哈!”“……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祁连今天上午没来上班,也没请假!”这句话落下,办公室陡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死寂,所有人头皮开始发麻,女警声音幽幽地响起:“我打个电话给他。”嘟——嘟——无人接听。水箱里的水位还在继续上涨。“………”直到这时,市局一干刑警才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一看发现是我家房子着火了”的悲催命运感,一个接一个连滚带爬地跑到支队长办公室,敲门都顾不得了,魂飞魄散地尖叫:“林队!林队!出事了!”贺华庭抬起头微微皱起眉:“怎么了?有事慢慢说。”“您看这个‘水箱实验’,里面的人好像是祁连,他今天没来上班,而且也没请假,刚刚给他电话也没人接!”同事将手机递给贺华庭,魂不附体道:“祁连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他可能是被控制起来了!”贺华庭的瞳孔一缩!那镜头离的太远了,根本看不清祁连的脸,但是如果足够了解他的人从身形看就能认出这就是祁连!女警六神无主道:“林队,现在怎么办啊?祁连怎么会……啊!”就在这时,直播间屏幕忽然整个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好像一块黑布蒙到了摄像头上。这个直播间才开播了两个小时,在线观看人数赫然达到了10w的数字,见状弹幕整个都炸锅了,沸汤似的咕嘟起来——“卧槽,怎么回事?!没有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就这就这?”“主播呢??”“艹,我就知道是引流骗人的,反手就是一个举报。”“流量有了,但是主播你|妈没了,这值得吗?”“楼上一开口就是老祖安人了。”……这些人隔着一条网线,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被他们在网络上肆意谩骂的是怎么样人物,而在飞速刷起的弹幕之中,一行留言一字一字地出现在黑色屏幕上——“你知道我在找你。”贺华庭的四肢瞬间冰凉,他不可能想不到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原来舒子瀚说的“重情重义”,指的是林匪石和江裴遗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祁连死去吗?他们想要救下祁连,就势必要出现在舒子瀚的视野当中,那么从前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可那是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同事,以那两个人刚烈的性格,怎么能视而不见?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为了大局忍痛舍弃了祁连,谁又能保证市局其他刑警的安全?“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马上处理的,”贺华庭捏了一下眉心,命令道:“你们先出去吧。”刑警们从来没见到他们吉祥物这么严肃的时候,犹豫对视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林队”,转身走出办公室。贺华庭马上给林匪石打了电话,听林匪石的声音感觉好像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华庭?”“出事了。”贺华庭沉声道:“你微博搜水箱实验,有个直播间链接,你点进去看一下,祁连被舒子瀚带走了,他想用祁连逼迫你露面。”——仿佛一盆冰水迎空泼到了头上,林匪石脸上的困意倏然凝固了。“你跟江裴遗最好马上做决定,”贺华庭深吸一口气道:“再有一个小时就来不及了。”林匪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一会儿跟你联系。”说完他踩着拖鞋跑到客厅里:“裴遗,舒子瀚把祁连抓走了!”江裴遗关上天然气灶,回身愕然道:“什么?!”林匪石面色青白地打开直播间的链接,水箱已经不见了,屏幕上只剩下那一行黑漆漆的字——“你知道我在找你。”他们二人从愤怒值爆满的弹幕里猜到了所谓的“水箱实验”是怎么回事,也无比清晰地想到了祁连现在危险的处境。“……这就是舒子瀚的目的,”江裴遗轻轻咬着牙:“就算不是祁连,也可能是其他的同事,甚至是无辜的普通人,匪石,恐怕我们不能再隐藏下去了。”林匪石手指无意识捏着衣角,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祁连被舒子瀚淹死,他的眼前只剩下一条路走了。——真是太奇怪了,人的善良与慈悲怎么会被这样恶意地利用呢?难道这就是恶人不可战胜的理由吗?林匪石闭了一下眼,几乎在瞬间就做了决定,低声道:“他找的人是我,既然舒子瀚这么想见我,那我就跟他见一面好了。”江裴遗的手骨发出“咔啪”一声响。林匪石低头在他唇角碰了一下,轻声叹息道:“对不起裴遗,让你跟我cao心了。”江裴遗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眼珠紧紧盯着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我就……”林匪石悲伤地笑道:“就再也不给我买小熊饼干吃了。”.十分钟后,林匪石给贺华庭打了一个视频电话,他已经穿着整齐准备出门了:“华庭,我想好了,我去找舒子瀚,把祁连换回来。”贺华庭沉默片刻:“你知道他恨不能你不得好死。”林匪石苦笑了一声:“那怎么办?拿了‘脸T’的剧本,只能凭本事拉仇恨了。”贺华庭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的确定了,我现在就去联系舒子瀚。”林匪石好像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觉悟,洒脱道:“嗯,去吧。”贺华庭问:“江队的意思呢?”林匪石道:“他一直是支持我的。”“既然你们商量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贺华庭沉重道:“但是我给你提个醒,他很可能要求你一个人去,甚至见面就会给你一枪,别把舒子瀚想的太仁慈。”林匪石“嗯”了声:“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因我而起,该负责的也是我,怎么能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贺华庭挂了电话,站在窗边转头看向窗外,天空万里碧蓝如洗,云彩雪白地没有一丝阴翳,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好天气。许久贺华庭缓缓关上了窗户,将自己与阳光隔绝开,日光在他酷似林匪石的脸上落下一道静静的阴影。他拨通了舒子瀚的手机,声音带着一丝愉快的笑意:“舒总,林匪石刚才跟我联系了,打算用自己换回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