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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意识。但是,对于你来说,最好还是避免这种情况,尤其是在不能保证意识足够清醒和坚定的情况下。”盛淮应下。“还有一件事。”他的目光幽深,越过屏幕,落在对方身后明媚的阳光里。不由想起离开剧组时,纪从骁送他到机场,在大格子窗下拥抱,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长,交叠在一处,仿若一人。曾经的那一声想念和再见穿越时空而来,原以为合该模糊的场景,却发现其实早已印在记忆深处。他还记得他的发丝柔软,音调轻缓,安静又乖巧,和新闻中,和世人眼里的纪从骁全然不同,那是只有他见过的模样。或许,也是独属于盛淮的模样。将过往细细掰开来品,轻而易举便能从那举手投足之间发现对方深藏不住的眷恋的痕迹。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从心肺血脉之间席卷而过的那一派暖融熏风,唇角不自觉弯起,眼里带上了笑意。然而,思及眼下要说的话,那份欢愉与雀跃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与严肃。“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意识不到自己对一个人的情感?这种障碍将持续多久?在我已经明白心意的情况下,它是否会对我未来的生活产生影响?”正如那一场自问自答中的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丝毫不曾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甚至在对方对自己告白时,产生的也只是困扰,直到今晚被点破,才堪堪从内心深处挖掘出那份深埋的情感。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将所有留存的问题全部解决。他不能带着不确定的因素走向纪从骁。“对好感的自我觉知……抱歉,淮。你知道的,我在这一块不是很擅长,并不能给你提供很好的建议。”艾伦表情为难地朝他摊开手,随即一顿,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建议道:“我的学弟正巧在这,我记得他曾经做过这种类型的专题研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介绍他。”盛淮自然无有不可。等候了不到五分钟,便有人推门而进。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座椅,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在镜头前坐下,露出一张辨识度极高的脸:“你好,我是戚时。”第49章第四十九支玫瑰东方面孔,字正腔圆的汉语发音,是一个同胞。简单的几个特征,轻而易举将“戚时”这个名字从盛淮的记忆力勾出——当初回国时,艾伦给他推荐的那位在帝都,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不想在此刻遇见,而对方还是如此年轻的年纪。盛淮在音乐领域,见多了天资出众的年轻人,眼下自然也不会因年岁大小而对这位戚医生心生不信任,更何况,他信得过艾伦,作为全美顶尖的几位心理医生之一,能入他的眼,断然不是泛泛之辈。“戚医生。”他打了个招呼,看着对方调整了坐姿。靠着椅背,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交叉,那是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大致情况,艾伦已经告诉我了。有个问题想先问问盛先生,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省去了客套和铺垫,戚时开门见山。盛淮虽讶异于他的直白,但也知每一个心理医生都有其自己的一套工作风格,也不作他想,当即配合起来。“没有。”他笃定答道。或许他在意识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时,只不过是普通人水准。但在对自己情感的觉察上,他堪称敏锐。在以往,别说是眼下这种程度的喜欢,哪怕是极其容易让人忽略的轻微好感,他都能轻而易举分辨。“你的意思是,只对这一个人产生了觉察障碍。”戚时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将桌上空白的文件夹支在臂间。盛淮应了一句,看着对方写写画画。“盛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人?”戚时状似不经意问,钢笔在白纸上划出一道青色的痕迹。“我的恋爱观比较理性,以往都倾向于沉稳理智优秀年纪相差不大的对象。”“以往?”戚时敏锐抓住重点。“是。”盛淮一笑,他垂着眼,恰好瞧见手机屏幕上霸占了整个新年头条的那些新闻,不由自主加深了这个笑容,“现在这一个,和以前都不大一样。”乖张、肆意、年轻,还带着以往他绝不赞同的消极人生观。搁在过去,或者说要是纪从骁一开始就是这样一幅模样,他必定不会深交,甚至敬而远之。只不过那人偏生做了伪装,也不知怎么的,一点一点渗进他的心房,等到再发现那消沉的本质时,满心满眼,只觉得招人心疼。“也就是说,你以前并没有对这一类人产生过好感。”戚时毫不留情地打断对方的思绪,“那么,你怎么能确定以前的好感是不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阻碍了呢?”盛淮笑意一滞,眸色一深,抬眼望他。“盛先生曾经有过失败的感情经历吗?”戚时并没有多作解释,转而问向其他话题。“有过。”盛淮眉间轻折。“你们因为什么而分开?”“他的背叛。”“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年轻,优秀,才华横溢,冷静,理性。”“听起来和你后期的择偶标准相差不大。”戚时停下了咄咄逼人的追问。“我并不是一个会沉溺于过往的人。更何况,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即便有影响,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那么,”戚时将文件夹一合,抬眼看他,眸光依旧冷静而平淡,“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后期的交往对象中,完美规避了年轻这一个选项吗?”原本信誓旦旦的言辞在此刻仿若变成了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盛淮指尖一颤,忽然想起当初挽留纪从骁时,在兵荒马乱中胡乱拉扯出的那一句——年轻人的感情当不得真,多是昙花一现。原以为只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在混乱间慌不择言的挽留。现在想来……“有时候不经意的言辞动作,往往都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戚时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径直补全了那一句没出口的话。他没有给盛淮多少接受时间,继续问道:“盛先生,在你看来,年轻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分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询问,声音也一如之前的冷静沉着,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却仿佛是死神最后吹响的号角,彻底将他内心深处自己尚不曾察觉的深渊沟壑曝于人前。盛淮沉默良久,最终给出了答案。他说:“昙花一现,注定不会长久,不可信。”“这大概就是你要找的原因了。”戚时的语速缓了下来,语调也变得温和,“人的内心都有一种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