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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幕幕,瞬间印入它的眼帘。萧亦珝被花香蒙了神智瞧不出来,天道却能清楚地看出,那哪里是萧赭!萧赭从不会露出这种恶心的神情!该死!肯定是灻容!萧赭这个蠢货!它气急败坏地撕裂空间,赶到九重炼狱。此时,萧赭终于从馥郁的花香中清醒过来。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天道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一把揪住他,问:“没救了,你这下满意了?!”“怎么……怎么回事?”他的喉咙干涩无比。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回答,但自己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天道突然嗅了嗅他的衣服,惊讶道:“婆罗花!”那丝气味已经很薄弱了,如果不是它鼻子灵,甚至都闻不出来。前因后果串成一条线,天道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如果没有它,两人此时已经成了一对怨侣!萧亦珝恐怕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它导出空间影像,失望地扔给萧赭,“你自己看吧!”萧赭接过,神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中间的无措再到最后的疯狂。“不会的、不会的,”他茫然地跌坐到地上,喃喃自语,嘴唇都发着抖。兵解之术——这四个鲜红的大字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让他全身冰凉刺骨,没人比他更懂这四个字的意味。他的胃部开始抽搐,脑袋开始晕眩,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萧赭闭上眼,死死不愿睁开,他宁愿这是幻境,可一睁眼,又是天道悲痛的神色。他突然干呕起来,喝下去的那些酒在胃里灼烧着,如烈火一般蔓延,热烫的高温传递到同一个胸腔中的心脏,发出烙铁刻在皮rou上的“滋滋”声,仿佛正冒着白烟。他想吐,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双眼猩红地目视前方。就这样坐了很久……萧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神情,他的灵魂和□□分离了——面部肌rou不听使唤,又酸又涩,拼命扭曲着、叫嚣着。待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天道走了。“节哀。”徒留他一个人跪坐在原地,神情惘然凄凉。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等天道再次见到萧赭的时候,它甚至以为萧赭跟着萧亦珝一快去了。男人双眼空洞茫然,脸色泛着青白,胡茬蓄了一下巴,睁眼闭眼,涌出来的都是血泪。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堆烂了的面具碎片,就像抱着他的全世界。“你不要这样,他不愿意看到的。”天道几乎仓皇落泪。或许是一个“他”字触到了萧赭此刻敏感无比的神经,他痛苦地捂住心脏,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类似于兽类的哀嚎。宛如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明明身上完好无损,心里却有一道深不见底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愈加脆弱的神经,让他生不如死、哀毁骨立。天道不忍地别过脸去:“有一个办法,看你愿不愿意。”萧赭涣散的眼里突然染上血色:“你说什么?”他的嗓音嘶哑低沉,像被刀子磨过一样,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感。“以命换命。”没有一丝犹豫,萧赭说:“好。”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别打我,我真的是亲妈~六儿护体!!!第86章记忆(5)终天道深吸一口气,把法子跟萧赭说了,又问:“你真的想好了吗?”“嗯。”萧赭的眸光完全亮起,整个人终于有了一点活气。他恨极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正是这个身份,能够换回爱人一条性命。盘古大神的心头血,可活死人,rou白骨。天道露出挣扎的神色,最后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以命换命不是儿戏。它将施展三界禁术‘逆转’,把萧赭带回过去的时间点,在萧亦珝魂魄还未散尽的时候保住他的元神。但这种做法本就逆天而行,‘逆转’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只能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做出补救——如果人人都可以弥补遗憾,命运就不会是最无常的东西了。而保住元神需要萧赭以神养神,这将耗费他数万年的修为,在此之后,他还将遭受天谴……命不是那么好换的。天道眼中划过一丝不忍。萧赭给出的,却仍是一模一样的答案,仍旧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天道心知劝说不了他,只能掩下万般情绪。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过了很久,萧赭突然对它说:“帮我封印他的记忆。”天道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回不来,萧亦珝会伤心,活着的那方永远最痛苦,正如现在的他一样。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个字:“好。”“还有,再等我几天,让我把它拼好。”萧赭温柔的眼神落到怀中的面具上,那里面藏着太多天道看不懂的东西。他轻轻吻了下面具,笑得幸福而满足。天道强行逼回眼里的水珠,抬头45°仰天,它听神龟说,这样就不会哭了……天道又怎样呢?纵然是至尊大道,却连自己好友的生命都无能为力。从父神赐予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它无法对世间生命投入太多感情,因为它需要维持的只有一件事——公平。它甚至无法为萧亦珝报仇。各有各的悲哀。天道想:如果能让它选择,它只希望做个普通人,不用再承担如此严苛的宿命。人心本就是偏的,想做到公平,唯有硬生生地将心扳正,可这样多痛啊……它的情绪也快濒临极限了。……三天后,萧赭拼好了面具,他把面具挂在床头,给整个府邸施加了一个封印。如果他回不来,那就让一切尘封吧。萧亦珝不会再记得他,他会有更好的人生,会有更多爱他的人,会过得比现在好一万倍……可为什么,仅仅想到会有别的人爱他,自己的心就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呢?萧赭自嘲地想,那些说爱就是放手的人,不过是因为不够深爱。当你把一个人融进骨血的时候,要你离开他,无异于让你血rou分离,生生去了半条命。倒不如一点一点烧死你来得痛快。他如约来到洛水河畔,天道已经等了许久,包子脸上全是挣扎。第一次,萧赭用一种虔诚无比的语气,对它郑重地说:“谢谢。”天道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它开始痛恨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