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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做金属首饰很难,裴书臣手上被锉刀割破好几个口子,回家都不敢让温慕看到,怕温慕知道就没有惊喜了,还怕他的宝贝心疼。他想多了。温慕怎么会心疼?他就是个骗子。在他做求婚戒指的时候,温慕在和他的情敌一起吃晚饭,对他的情敌说不喜欢他。原来这段时间的甜蜜都是假的,都是他在一厢情愿,他在准备戒指,计划着在哪里求婚,连以后孩子在哪里上学都想好了……现在对方却说,心里没他。裴书臣觉得自己简直可笑。*温慕不知所措地看着裴书臣。他已经彻底搞不清状况,脸上的表情呆呆的,震惊中带着懵逼。他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回放自己和叶靖棠的对话,试图寻找到让裴书臣这么生气的原因。他们都说什么来着?对,最开始是叶靖棠说先吃饭,他同意,然后他说,他不能接受叶靖棠的表白,再然后,叶靖棠问他喜不喜欢裴书臣……想到这里,温慕眸子颤了颤。难道是那句不喜欢裴书臣吗?可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从来没对裴书臣说过喜欢他啊!说喜欢裴书臣的人是原主,那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温慕记得清清楚楚,裴书臣特别讨厌他。温慕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但他直觉就是这一句。毕竟他和叶靖棠一共也没讲几句话,只有这句稍微显得特别那么一点。而且他说出来的时候,其实也很心虚。裴书臣沉默地坐在他身边,此时已经转过头去不看他,周身的气息冷若冰霜。温慕小心翼翼地试探:“裴总你,生气,是因为……我说了不喜欢你吗?”裴书臣没有看温慕,因为怕对方看出他眼里的脆弱。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些:“你不喜欢我……还答应和我谈恋爱,耍我很好玩么?”温慕眼睛瞬间瞪大,震惊地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谈……不对,你什么时候说过、说过让我和你谈恋爱了?”裴书臣心脏一疼,猛地看向温慕:“你……”车内昏暗的灯光下,Omega清澈无辜的眼里满是疑惑。裴书臣都被他的眼神动摇了。他不由回忆起温慕生日那天晚上。小孩喝了很多酒,又乖又傻,说什么都点头,后来还亲着亲着就睡了过去。裴书臣仿佛意识到什么,目光由震惊渐渐变得无奈。温慕也不约而同地想到那天。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裴书臣突然反常。还有他在锁骨上发现的那个红印……所以裴书臣是在那晚对他说了什么吗?这……事情怎么会这样……温慕心虚,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我生日那天……喝断片了。如果是那天晚上,我、我不记得……”裴书臣:“……”裴书臣看着温慕,温慕也看着裴书臣。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个问题姑且算是说开,但还有根本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在对方喝醉酒的情况下表白,是他蠢,裴书臣认了。可温慕对他后来做的事照单全收,那样乖顺配合,他不信温慕什么也不懂。就算谈恋爱是他一厢情愿,难道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从始至终在自作多情么?裴书臣无法接受。不仅裴书臣气血翻涌,温慕此时脑子里也一团乱麻。裴书臣什么意思?他是说,那晚对他表白了吗,这怎么可能啊?温慕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悔不当初,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那天不知节制灌酒的自己。就这样对视良久。“你……”“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温慕弱弱的:“你先说吧,裴总。”裴书臣冷冷的:“你说。”温慕不敢推辞,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心跳快得厉害,犹豫着开口:“你、你说想和我、谈恋爱……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裴书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当然是喜欢你。”谁料喜欢上一个没良心的。温慕眼神剧烈地抖了一下,心脏像是要从喉咙跳出来,他震惊、紧张、难以置信,又混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话都说不利索:“你、我、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裴书臣抱着胳膊,语气嘲讽,“我不喜欢你,那你觉得我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温慕惊讶到失语。裴书臣说喜欢他……裴书臣不是喜欢顾池清吗?各种思绪在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温慕小声支吾着:“可是我以为……”裴书臣漠然地瞥他一眼:“你以为什么?”温慕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因为他原本一团乱麻的脑子渐渐煮成一锅浆糊,咕嘟咕嘟冒着泡。在这样尴尬的时刻,他竟然发-情了。温慕手脚发软,脸颊和耳尖泛上粉红,连眼皮都染上一抹浅粉。他开始坐不住,无暇顾及其他,呼吸难以抑制地变得急促,哀求地拉住裴书臣的袖子。车内充满青葡萄的味道,裴书臣自然知道温慕什么状况,拨开他的手:“别拉拉扯扯。”既然不喜欢他,就别让他标记。温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碎得要命。裴书臣不肯标记他了。温慕眼里蓄着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后面流出来,他出门时带着抑制剂的,但那个小包刚刚落在餐厅里。他想下车去买抑制剂,车门打不开,被裴书臣锁死了。温慕强忍泪水:“让我下车。”裴书臣淡淡地说:“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下车会发生什么。”温慕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出去有多危险,可没有抑制剂,裴书臣又不肯标记他,摆明了是要折磨他,看他出丑的样子。温慕哽咽道:“那也不用你管。”裴书臣用充血的眼睛看着他。这个Omega,这样玩弄他,还这么理直气壮。“想让我帮忙可以。求我。”温慕眼睛眨了一下,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落。发-情的时候,连眼泪都饱含信息素。他现在这样信息素不断溢出,对裴书臣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可这些算什么,比不上温慕给他的心碎。裴书臣内心酸涩,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伤人的话有什么意义,把温慕弄哭并没有让他好受哪怕一点点。长久以来的委屈一齐爆发,温慕的眼泪控制不住了,他也不管裤子是不是已经湿透,一边用力揉着眼睛一边语无伦次地控诉:“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骗人……你根本就不、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还得喜欢你……你怎么、怎么脸皮那么厚啊?全世界就得、嗝、围着你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