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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些是什么?”“是顾哲......”沈沉的语气断断续续:“是他的财产转让书。”“他要把财产转到我名下。”“啊?”沈母愣了一下:“为什么?”“他去自首了,妈。”沈沉抬起头,眼泪还未来得及擦干,泪痕印在脸上:“他总是这样,明明说不会再骗我,说不会留我一个人了.......”“然后他......他又这样,什么也不告诉我,什么也不说,自己却决定了一切,我算什么呢?这难道不是我的事情吗,凭什么?”他不明白,也无法接受顾哲这样的举动心脏像是被撕裂开的口子,灌入水银凝固。“凭什么,他是想让我觉得亏欠,觉得欠他一辈子吗?”“沉沉。”沈母心疼的看着沈沉,温柔的手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泪,轻声道:“或许他觉得是欠你的,他想还给你。”“他凭什么说还就还,我还没原谅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原谅他!”“沉沉,当他做出这个决定时,可能已经不在乎你原不原谅,而是他自己,想原谅他自己。”“因为他知道里伤害你的永远无法弥补,所以他选择了这种方式。”很早以前,她就说过,恨一个人时一件累的事,伤害一个人后的后悔,也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现在看来,顾哲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沈沉能不能明白。“沉沉,你该放下了。”“过去的痛苦只会让你更痛苦,你们互相折磨了太久了。”沈沉目光呆滞,他摇摇头:“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从喉咙里发出的难以抑制的悲鸣,像是荆棘鸟将胸膛刺入荆棘的绝唱。翻涌起的波涛海浪,鲸鱼落入海底,声声嘶名。“你舍不得。”沈母叹了口气说。沈沉摇头:“不,我爱他。”----------周二的上午,沈沉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位置上。许全胜最先被带了上来,身上穿着黄衫,手上带着手铐,头发白了不少,整个人一夜之间看起来老了许多。“被告人许某,涉嫌贿赂官员,非法集资,陷害他人,贪污钱财,财务造假,教唆他人犯罪,故意杀人,等罪名,被告人许某,可有异议?”许全胜垂着头,有气无力:“没有。”法官宣告:“好,被告人许某,对上述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现判决被告人许某,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罚款五百万,其下公司查封,可有异议?”“没有。”他输了,这一场博弈里是他太冲动,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好,请带被告人许某下去。”两个警察掺着许全胜往后门在,在经过沈沉旁边时,许全胜突然激动了起来大喊:“你得意了吧!他毁了冉冉,为了你毁了冉冉!我们都输了!输了!”他的声音引起sao动,及近癫狂的状态,两个警察用尽力气,半拽半拉,硬生生的拖走了。虽然看不见,沈沉还是听得见许全胜的笑声,好像是崩溃而濒临绝望的笑。可那和他有什么关系。现在的一切,造成这一切,说到底难道不是许全胜的咎由自取吗?如果没有那一点点的贪念,又怎么会伤害两个家庭,这是造成这些年痛苦的根源。沈沉很冷静,冷静的等待着下一个,等待顾哲。“传二号被告人。”坐在旁边的律师站起来:“法官大人,被告人二号因为精神问题,先在精神病医院治疗,无法坐堂。”“那传三号被告人。”沈沉抖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只是一眼,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了那人身上,再没有移开过。而顾哲也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沈沉。“被告人顾某,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教唆他人强jian,等罪名,可否供认不讳。”沈沉看到顾哲点了点头:“是。”“根据上诉罪名,现将判你有期徒刑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罚款五十万,可有异议?”“没有,我没有。”他的声音传到沈沉的耳朵里,刺痛着耳膜,在看见顾哲快要被带走时,沈沉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他冲着那个人群中的人大喊:“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你的,不会的顾哲!不会的!”他顾不上别人的目光,眼里只剩下那个人,那个曾经让他满心欢喜,也让他遍体鳞伤的人。他看到那个人回头,笑了笑。仿佛很多年前的第一次,那人伸出手,笑着说:“我叫顾哲。”后来,沈沉终于明白,许全胜被带走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还是秦修眠告诉他的,他说顾哲找人轮jian了许冉冉,许冉冉精神失常,已经疯掉了,精神病医院那个地方,进去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得来了。沈沉没想到顾哲会做这样的事,甚至到秦修眠告诉自己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非常不可信,可秦修眠坚定的目光又告诉他。事实的确如此。顾哲用最偏激的方法,和许全胜同归于尽,他用许冉冉激怒了许全胜,然后趁许全胜方寸大乱时,找到了突破口。秦修眠说,顾哲准备了很久。他说,许全胜这个人很聪明,所以顾哲故意用做了几个失败的投资项目,以换来许全胜的松懈,再用许冉冉的事,让许全胜被愤怒冲昏头脑攻击自己,从而露出了马脚。轻而易举的便得手了。沈沉不记得当时听完这些,以及是怎么回的家,他只觉得满天的风往身上吹,将初秋吹得异常的冷。他去看顾哲,拿着电话,隔着玻璃,问:“你把自己毁了,你知道吗?”顾哲只是笑,人看起来憔悴了些,胡子拉碴,身上的牢狱服宽而肥大。他说:“我的人生,从很早之前就没了,如果没有你,可能我早就放弃了。”“沉沉,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要找个人照顾你,许寂泽就很好,他很喜欢你,我想有他陪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沈沉摇头,他比这边泪流满面,明明只是隔着一层玻璃,却无法触碰到对面的人。“谁让你自作主张,我才不听你的,我就不和他在一起,我要每天先很多男人,我一天睡一个。”顾哲听得出他的气话,柔声道:“好,但你一定要找个能照顾你的人,别让我担心。”“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呢?”他不想要别人,他只想要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顾哲的眼神慢慢暗了下来:“我没有这个资格了,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