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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眼泪又从嘴巴里流了出来——阮星阑被林知意搀扶到一棵树下坐好,其余人惊魂未定,丢了两位师妹,还死了一个师弟,刚才又差点被鬼女阴姬侮辱,想必都得坐下来冷静冷静。“师尊,我……”阮星阑才一开口,立马就被制止住。慕千秋半蹲下来,挽起他的裤腿查探,顺着他的目光,阮星阑往自己的腿上看,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原本白皙光洁的两条小腿布满鱼鳞般的黑斑,还冒着黑气,活物一般在皮rou中蠕动,还有往上攀升的趋势。慕千秋伸手按了一下,抬眸问他:“疼不疼?”“不,不疼,就是好丑。”阮星阑不知道这是啥东西,看着跟尸斑似的,总觉得要人命,有些紧张地攥紧衣袖,忽又想起自己是大总攻,怎么可以在慕总受的跟前示弱,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耸肩,“小事,不疼不痒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尸鬼毒,要人命的,你不知道?”慕千秋神情略显凝重地望着他,很快又偏头同林知意道,“拉个屏风挡一挡,别让其他人看见。”“是,师尊!”林知意从乾坤袋里掏出长布,可一个人没法扯开,于是唤来了路见欢,两个人一起扯,总算拉起了一道屏风。阮星阑不知道尸鬼毒是啥玩意儿,听起来就很厉害,原文里也没提过呀,不知道怎么解毒。显得有些紧张。而且慕千秋的手指温凉,在他腿上摸来摸去,有些痒痒。路见欢看了一眼,忽道:“师尊!此毒厉害,师尊别碰!”“无妨。”慕千秋的语气淡淡的,曲指挑开衣衫下摆,见黑斑已经蔓延至了阮星阑的大腿根,若是再往上去,恐怕……“星阑,忍着点疼。”“好的,师尊!”阮星阑应道。看着慕千秋取出两张空白的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飞速画了几笔,然后一张贴在阮星阑的额头上,另外一张攥在手心里。路见欢一惊,忙道:“师尊!不可!这毒阴邪!师尊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可以把毒过到自己身上!”什么?把毒过到自己身上?那这符咒不就是“恶难相替”,把别人身上的病灾换到自己身上来?天底下怎么会有慕千秋这么傻的人!自己是魔君转世啊,是他不死不休的仇人,仇人啊!是原文里虐杀他,凌|辱他,折磨他,把他生生折磨至死的仇人啊!阮星阑下意识抬手要把符咒揭开,慕千秋已经抢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腕,语气严厉道:“谁准你乱动的?!”“师尊!我怕……”“不怕。”慕千秋同他这么说的,又抬眸告诉路见欢,“你们两个把头转过去。”路见欢气得脸色通红,低吼道:“我跟他换!!!师尊!我跟他换!”林知意也道:“师尊,弟子也愿意跟大师兄换!”“闭嘴,转过去!”两人不敢不听,双双把头转了过去。阮星阑胆战心惊地,察觉到慕千秋把他的腰带解开了,衣衫撩得老高,两条长腿都露在外面。他想,慕千秋此人还挺在乎细节的。怕别的弟子看见自己中|毒的难堪样子,遂让人拉屏风。因为要把他的衣带解开,所以让林路二人转过脸去。慕千秋对他还挺……还挺好的。原文里对孽徒也这么好,可怎么没有人愿意放过他呢。阮星阑愣神间,双腿一疼,像是被人剥皮抽筋一般,一声惨叫才要发出,忽又想起自己是个总攻,一定要有当攻的样子,必须得有骨气!于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慕千秋正在施法,染血的手指在阮星阑腿上飞速画了几笔,那些黑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纷纷逃窜起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不,准确来说是从阮星阑身上,转移到了慕千秋的身上。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阮星阑才觉得痛楚消失,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疼得他浑身湿透,满脸大汗。慕千秋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缓缓呼了口气,拍了拍阮星阑道:“好了,没事了。”“我是没事了,可是师尊……”阮星阑现在特别怕他出事,不仅是因为任务,他咬了咬唇,关切道:“师尊,你……你还好吗?”“师尊没事。”慕千秋说话总是轻飘飘的。只是站起来时,身形颤了一下。路见欢上前要搀扶他,也被慕千秋拒绝了。转而满脸愤怒地瞪着阮星阑。阮星阑不占理,一心全在慕千秋身上。抬腿就要跟过去,手腕立马被人拽住。拽他的人是林知意,他摇了摇头说:“大师兄,让师尊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两位师妹下落不明,还有一位师弟惨死,师尊心里比谁都难受。”15、师尊觉得我没用晚风袭袭,众人升了堆火。在场众人当中,除了慕千秋辟谷之外,其余人还没到达那个境界。可却没人吃东西,也不像以前那样三五个围一起说笑,场上气氛很低沉,一个个都围着火堆坐着。林知意从前面绕了过来,将一块烧饼递给阮星阑:“大师兄,多少吃一点吧,你才去了毒,身子需要调养。”阮星阑压根吃不下,心事重重的。本来穿书做任务兴高采烈的,以为简简单单攻略了慕千秋就算完事。没想到还要经历生死。不仅是自己的生死,还有其他人的生死。修真界就是弱rou强食的地方,邪祟横行,每天都在死人。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阮星阑心里念着慕千秋,等众人都睡了,一个人悄悄摸了过去。慕千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座,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珠顺,发丝都黏在脸上。本来以他的修为,根本不会如此辛苦的。可之前阮星阑刚穿进书里,提剑破了他的法阵,害慕千秋受了反噬,又加上yin|毒,引得他旧疾复发,眼下再加上尸鬼毒。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罢。怕惊扰了慕千秋,只好在一旁乖乖替他护法。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闷哼,阮星阑回头一看,慕千秋捂住胸膛,咳了口黑血出来。“师尊!你怎么样了?师尊!”阮星阑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慕千秋摇头,抬袖擦拭唇边鲜血:“无妨,都是陈年旧疾。”不仅是陈年旧疾,还有新伤呢。阮星阑蹲他面前,满脸关切,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从何说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太没用了,连慕总受都保护不好,太弱了,太笨了,智商肯定有问题!想了好久,他跟慕千秋说:“对……对不起,师尊。弟子是不是很没用啊?”慕千秋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