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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在人群中的软轿里。阳光下,杜姑娘挑开轿帘,鲜血在地上蜿蜒流淌,开出绚丽的花朵。那画面真的很好看,就连刀刃划过肌肤的刺耳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杜姑娘看着猩红的鲜血,痴痴地笑了。这怎么能够呢?远远不够。她爱极了鲜血染红地面的场景,以及利器划破肌肤的动人声音。后来的酒林rou池,炮烙忠贤,也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朝中的良臣贤将被她杀了大半,金銮殿上的鲜血再也没有干过。大国曰夏,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夏土,但要不了多久,这个空前强大的夏国便要灭亡在她的手里了。能征善战的将军被她剜去了双眼,剁去了双手,她带着长长的精致的护甲的手指划过他的脸,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看他空洞的、源源不断流着鲜血的眼眶,轻笑着,道:“将军这个样子,倒比拈弓搭箭时顺眼多了。”世人骂她是祸国jian妃,毁了大夏朝的百年基业。可是,世人从不肯善待她,她为什么要善待世人?大夏朝很快便要亡在她手里了,栋梁之才要被她杀绝了,只剩下最后一位被世人冠以“杀神”称号的定北侯秦钧。只需杀了秦钧,大夏朝便再无能力挽狂澜之人了。她的心愿很快便能达成了。杜姑娘揽镜描眉,镜子里的女子风华绝代,艳丽无双。乱军却在此刻冲入她的昭阳宫。杜姑娘懒懒起身,日头下,男子一身戎装,清瘦冷冽,像是一把刚开过刃的利剑,整个人锋利又危险。她还是没有达成她的心愿,输给了他。杜姑娘看着男子,轻轻一笑,道:“世人从不肯放过本宫。”“还好,本宫也不曾放过世人。”杜姑娘死在了乱刀之下。年轻的人们总爱看些某绿江的书来打发时间,因为不是书中人,摇头轻叹吐槽后,过几日便忘,又怎会知书里寥寥的几句,便是一人剑走偏锋的决绝疯狂?杜云彤合上了书。午夜梦回,杜云彤梦到了自己入了书。艳绝天下的杜姑娘妆容精致,手里拿着一把利剑,轻轻巧巧地剜去了对面男子的眼睛。温热的鲜血溅了杜云彤一脸,杜姑娘舌尖舔着利剑上的血迹,回眸冲杜云彤阴森一笑。杜云彤瞳孔骤然收缩,瞬间便被吓醒了。梦醒之后,杜云彤仍是心惊不已。杜姑娘剜人眼睛的画面实在太血腥太吓人,尤其是杜姑娘那回眸一笑,惨白的肌肤映着不断往下淌的鲜血,险些能把人吓死。杜云彤手指微颤,哆哆嗦嗦去摸桌上的水,猛灌一肚子凉水后,才觉得身体不再像刚才那般抖得厉害。杜姑娘前期的柔弱小白莲形象,与彻底黑化后的阴毒,都不是常人能够达到的境界,换成她,她就做不到那种地步。她如果是杜姑娘,嫁妆在手,天下我有,区区侯府谁稀罕,就算是想弄死那些人,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呀,凭杜姑娘倾国倾城的美貌,抱个大腿不就好了……定北候不错,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关键是长的帅。这么一想,梦境的恐怖被忘了个七七八八。看带入自己胡思乱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杜云彤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成了书里的杜姑娘。第2章“姑娘,醒醒……老太太那边来人了。”杜云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房梁和朦胧的纱帐。今天她穿越回去了吗?没有。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造孽啊。每日一问后,杜云彤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你说谁?”“老太太那边的婆子,说老太太要见千雁,大清早的就跑过来闹,这会正在院里吵着呢。”杜云彤细细去听,确实有动静。“我回了姑娘再过去。”“少拿姑娘吓唬我,老太太唤你,你就麻溜动弹!贱骨头就是贱骨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杜云彤面色微冷。千雁一个丫鬟,吕老夫人找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她娘的嫁妆,还真是急不可耐。顾不得洗漱更衣,杜云彤穿着亵衣,半踩着绣花鞋,一把推开门,道:“把嘴给我闭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顿时停止了争执,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盯着她看。晨光下,千雁垂着头,眼角还挂着水意,低低的唤了一声姑娘。扯着千雁的婆子,瞅了她半响,才不情不愿的欠了欠身:“姑娘安好。”杜云彤打眼一看这婆子,身上的衣物不像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老太太小气巴拉的,一个下人,哪能穿得上好衣服,不外乎是吕姨娘赏的。也是好手段,在老太太身边安插个知心人,没事说说她好话,关键时刻还能当刀使,这会儿不正用这婆子离间她和老太太的关系吗?杜云彤挑了挑眉,斜睥着婆子,道:“你说她贱骨头,仆随主子,你是说,我也是贱骨头?”“姑娘这是说哪里话,老太太传唤千雁过去,想问问姑娘近日衣食上可否舒心。没成想这丫头死命叫嚷,一点不顾及主子正歇息着,老奴气急了,才说了胡话。”婆子这话说的光面堂皇,眼睛里却半点没有恭敬。一个死了娘,暗地里有不得宠的姑娘,有什么可怕的。说话间,婆子攥千雁的胳膊更紧了,把对杜云彤的气,都撒在了千雁身上。吕老夫人为了她的嫁妆,整日里一副和蔼慈祥的祖母形象,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把杜姑娘活生生养成了大小姐的性子,只要她不顺心了,就有人要倒霉,这会杜云彤也不客气,她紧蹙着秀气的眉,斜睨了婆子一眼,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是吗,可我就听见你吵了,吵得我心烦。”“这可不是我……”还未等婆子说话,干干脆脆的一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放肆,区区一个使唤婆子,敢顶撞候府嫡女,敢来侯夫人灵堂前作威作福,敢打骂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婆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就被按了三条要命的罪状,她小腿开始哆嗦,捏着千雁的手也松开了。杜云彤轻轻柔柔的笑出了声。十几岁的小女孩,娇莺初啭的嗓音,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威胁力,可话说的够狠:“我看呀,就是祖母太仁善了,不稀罕惩治你们这帮刁奴,养肥了你们的胆子,都敢骑到主子头上来了,等回头我到祖母那,好好说说,让祖母把你一板子一板子打死。”说完,她还小声地嘟囔:“祖母这么疼我,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