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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扬眉,笑的春风得意,敬了杯酒。甄政一脸惭愧,将自己的杯口挪到了顾琅景杯下,“老臣不敢当,小女能嫁进东宫,是她的福气,敬殿下。”“爹爹?”明琬神情有些恍惚,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的,。整个甄府都卯足了劲想把甄明瑶嫁进东宫。顾琅景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杯,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匆告别。“孤失陪了,你们慢用。琬琬自己待着,孤不放心。”他走的轻快又恣意,唇边溢出的话让朝臣们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眼光。“太子妃娘娘当真得殿下宠爱啊。”明琬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惊呼出声。梦里,她清晰的感觉脸颊两侧微微发烫,心里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隐隐有些愉悦。正是三更天,窗子没关严,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明琬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她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纱帐,夜深人静,外头还黑着,手指捏紧了被子,刚刚是个梦。她竟然梦见自己和顾琅景成亲了。都说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她镇静的安慰自己,定是最近总和他掺和在一起才会这样的,并不是旁的。明琬如此默念着,闭紧眼,强行让自己入睡。她不想承认,梦境的伊始,就是内心伸出最真实的想法。夜色迷蒙,渐渐被晨曦冲散了余热,太阳冉冉升起。清风拂面,鸟鸣啾啾,天亮了。香菱照例打好了清水,进来服侍她洗漱。用过早膳后,明琬在柜子里挑了一身水绿色的罗裙,发髻用同色的丝带轻轻缠了两个小包子,额间的碎发别在耳后,整个人清新自然,宛若池中的浮水绿荷,香娇玉嫩。香雨拿螺子黛轻轻为她扫了眉,随后笑问,“姑娘,今日的唇要点什么颜色?”、明琬动作一滞,想起了昨夜那稀里糊涂的梦,眼眸流转间,状若无意道,“昨儿拿回来那盒粉色的脂粉,还挺好看。”香雨知道,整个妆盒里就属那个粉色的小锦最精致好看了。拧开嵌着红宝石的开关,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香雨拿小手指肚蘸了少许,轻轻抹在明琬柔软的唇间。只轻轻一晕染,小巧饱满的唇就画满了桃粉色,娇艳欲滴,很是诱人。香雨忍不住惊叹,“姑娘,这颜色真好,又香,真是个妙东西。”明琬望着铜镜中的人儿,淡扫蛾眉的妆配上这浅粉色的唇,确实说不出的好看与动人。她怔了一会儿,想了想,又随手捡了块手绢给擦了。甄府外,一辆明黄色的宫廷马车早早的停在了门口。明琬收拾妥当后,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梨树下的顾琅景。他今日穿了一身烟青色的锦袍,和他所有的衣裳一样,袖口和领边都用金线秀着张牙舞爪的盘龙纹。尊贵又张扬,可穿在他身上,却只觉得气质很相配。一头墨发被束在白玉冠后,眉毛修长,似远山掠过。明琬视线下移,猝然对上他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顿时不自然别过了脸。顾琅景走上前,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见她娇羞,眼里带着一丝戏谑,“一日未见,就这般盯着孤。”他凑上前,故意压低的声音,暧昧又缠绵,“女儿家,不知羞的?”明琬斜了他一眼,羞愤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也没上马车,径直朝前走,哼唧了一声表示不满。她故意走得快,实则伸手轻拂了胸前,想压下那如雷的心跳声。顾琅景总是喜欢在人前靠自己很近,也不管她是否乐意,他才不知羞呢。“诶?”顾琅景挑眉,站在原地不可置否,“小姑娘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他跑了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手环过她娇小的肩膀,稍用力就搂了过来。俯首在她耳边,低下头时鬓间的碎发拂过明琬耳垂,有点痒痒。“告诉孤你羞什么,亲都亲了。”“什么亲了亲了的。”明琬推开他,气道,“谁和你亲了。”顾琅景一本正经,“你啊,甄明琬,东宫未来的太子妃。”太子妃。明琬听见这三个字,顿了下脚。鬼使神差的,她又想起了昨日做的那个梦。白皙的耳垂顿时变得通红,越来越不正经了。定是怪他天天在耳边嘀咕这些,自己才会做那种不知羞耻的梦。她气得直跺脚,心中局促的很,再不想和他说话。可这次顾琅景却没松开她,固执的搂着,低头轻轻在她娇软的唇间琢了琢,声音低哑蛊惑,“你不乖,没用孤送的脂粉。”明琬偏头躲了去,恼他道,“要用你自己用去。”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吵了一路步行走向了游船赏景的月桂园。月桂园是除了大悦宫,民间最大的游玩赏景之地。此刻正值盛夏,园中绿荫丛丛,琴音渺渺,赏心悦目,景色怡人。穿过汉白玉搭就的小型九曲回廊,明琬二人来到了大运河。她望着碧波一片,疑惑道,“这河面甚广,水花湍流,不像是单纯的观赏湖。”顾琅景把玩着她的掌心,软软嫩嫩的,笑道,“傻姑娘,大运河是越京一条主要的运输河流,哪是什么观赏湖。”他指向河东面,那远远还飘着几个黑点,解释道,“这条河通自靖州,再到广陵流向京城,除却本地人游玩,还可用作物品运输,载人远行,是先祖太爷爷年间派人修筑的。”“唔。”明琬似懂非懂,甩甩头,眼里带着一丝期盼,“咱们快去找一只船吧,我见商家那排满了人,一会儿就没有了。”顾琅景忍不住笑,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孤该说你什么好呢。”这大运河上停驻数十条皇家御船,就是供他们这些顾家皇族游河赏景用的。他再不济也算是大越未来的储君,若去和老百姓一同排队登船,传出去那群文武百官怕是要笑掉大牙。“跟我来。”他牵着明琬走到另外一侧,那穿着官服的侍卫,手持着剑在站岗。领头的侍卫长见太子殿下来了,还牵着个小姑娘,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躬下身,恭敬道,“殿下。”“嗯。”顾琅景颔首,先登上了船,随后伸手递向明琬,示意,“来,孤拉你上来。”明琬这才反应过来,为自己方才的话有些羞赧,垂着头上了船。桅杆上撑起了明黄色的旗帜,一个大写的楷体“御”字迎风舞动,威风又张扬。宽敞气派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