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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的目光跟着带着些悲戚和回不过神来看着郑泽恩。郑院长看着她的模样,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一生能得此挚爱,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也是为此开了这家医院,算是了却我俩的心愿吧。这些年,整个家里,就只有阿宴承认她的身份,肯喊一声‘大伯母’。不过我想她是不在意的,对我而言,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这世上的爱情有千千万万种。怎样的力量,能够让人穷尽一生的思念和等待,哪怕不在身边的陪伴,也可以平静而幸福的活着。想起来那个人,目光温柔的宛若夜的星辰。郑朗宴接完电话回来,看到安静坐着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很快说:“爷爷他们很快就会来。”他的目光沉沉暗暗,看向郑泽恩,“他们不想郑季礼有事。”这句话,就有很多层面的意思了。一面是不想郑季礼因为车祸有事,另一面,郑季礼开车故意伤人,郑父和郑老爷子希望郑朗宴他们能压下去,不要再提。郑院长的眼睛眯了眯,他把手中写好的动西撕下来叠好,轻轻站了起来,拍了拍郑朗宴的肩膀:“放心,大伯会给你一个交代。”——郑父和郑老爷子赶过来的时候,郑季礼的手术还没有结束。一行人和郑朗宴他们在急救室外狭路相逢。郑父瞥一眼郑朗宴裹着绷带的手,向来严肃沉着的脸上有着担忧和慌乱的神情,夹杂着疲惫,问他:“怎么样了?”郑朗宴冷冷地瞥他一眼,缓缓让开些:“这些你要问护士了。我可没义务关心他的死活。”好容易别扭着出来的关心他,意思被却郑朗宴曲解了,郑父有些气结:“你!”没再看他表情,郑朗宴直接绕过郑父,拉着林俏走远。郑父和郑老爷子在门口等了会儿,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心惊而烦躁。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白大褂身影晃到了郑父面前。郑父有些疲惫的抬头,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对上郑院长沉着的面庞。郑院长看着他脸上的倦容和颓丧,低沉着嗓音开口:“他伤到了头,手术还要一阵子。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谈。”郑父坐着不动,仰头看着郑院长,似乎觉得他现在谈什么都显得无关紧要而可笑。郑院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看着郑父,冷声道:“听完,也许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郑父愣了一下,缓缓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院长办公室里,郑泽恩坐在自己椅子里,从一旁的密码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捏在手里,他看向对面缓缓坐下的郑父,忽然喊他:“泽成。”郑父的目光从郑院长手中的文件移到郑院长脸上。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喊过他了。郑院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忽然说:“弟弟,人们往往会因为心虚或愧疚而失去判断能力,做出错误的判断或者决定。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一次,你们都错了。”郑父闻言,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他还是听不惯别人尤其是一直被他压一头的郑院长否定他。郑院长抬手把文件袋递了过来。郑父有些怀疑地低头拆着,沉着声音故作无所谓的问:“这是什么?”“亲子鉴定报告。”郑院长声音低沉冷然。郑父刚刚抽出文件的手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郑院长。没等他说话,郑院长坐直了些,目光有些锐利地移到郑父脸色,“结果显示,郑季礼和你的dna比对结果根本不匹配。”第七十七章郑父当即就拧着眉哑口无言。他愣了愣,忽然勃然大怒,质问郑院长:“季礼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你居然有闲心跑去做这种鉴定?!”郑院长冷静地看着宛若在胡闹的模样,语气淡淡的说:“不是现在做的。之前你让我去机场接他回来,是那个时候做的。”郑父半张着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捏着鉴定报告的手抖了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喃喃道:“可是美国那边发回来的报告,明明就是……”郑院长手臂撑着桌子,往后靠了靠,看他:“鉴定报告未必就不能作假。泽成,你还记不记得,季礼的母亲那时候被爸找的人伤到后,是你偷偷把她送到我的医院来的。”郑父当然记得,提起往事,他的目光有些阴沉地看过来。郑院长神情依旧淡淡的,似乎早已释怀:“那个时候,她伤得不轻,孩子已经确定是流掉了。而且,”郑院长目光在郑父脸上逡巡一圈,盯着他缓缓说,“我当时找人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她以后能再怀孕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一。”不超过百分之一,那和零没有什么分别。多数是医院去安慰病人,等待奇迹的一个数值而已。郑父脸上的神色有些灰败下来:“这些……你没说过。”“你当时跟爸作对作的厉害。而且,季礼的母亲听到医院护士的议论,知道自己的情况后,闹了一通,就从医院逃走了,再也没出现。为此,你恨了我那么多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提起往事,兄弟两个多少都有些怅惘。郑父死死捏着鉴定报告,低头看去,前面一长串比对他根本看不进眼里,只能看着最后一行鉴定结果解释。排除郑泽成(父)与郑季礼(子)地父子血缘关系。与美国出具的报告结果截然相反。郑父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的目光怔了怔,忽然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明。郑院长的声音变得沉了些:“你交给我保护的人,毕竟是从我的医院消失的,我总有些责任。”“所以,我一开始让你去接季礼,你才答应的那么爽快。”郑父阴沉着脸说。郑院长没有直接回答他。“你和爸很像,处处要强,总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那个时候,你因为季礼的母亲处处跟我作对。继承公司,以为算是对我示威,甚至想把这家医院也拿了去。”郑父沉着脸色,第一次有些不敢看郑院长的眼睛。“可是,泽成,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公司。我开这家医院,也只是遗憾当年没救回文姝而已。这么多年了,别再和自己较劲了。累不累。”郑院长声音沉了沉,语气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