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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成绩不好出国混学的人,等落到我头上,发现我甚至比他们不如,我简直是仓皇而逃。甚至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我还能不能回来。”郑朗宴站直了一些,声音暗哑:“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陆久见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如果有事,我做不到心安理得,所以这种事上我没得选择。”又是一阵静默。陆久见衣领处的扣子开了颗,露出一片白皙里泛着红的皮肤。他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扭头看向郑朗宴:“跟你公平竞争的事,我也没资格参与了。”郑朗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林俏的事,声音沉得更深:“她的事你不要想。”陆久见这次没有反驳,黑眸定定地看着郑朗宴:“林俏很想她爸爸。那个男人以前对她而言是英雄和依靠一样的存在,突然有一天就离开了,为了个女人。对她和她母亲的承诺也再没了下文紧接着,林俏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郑朗宴黑眸沉了沉,死死盯着陆久见,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这些,又为什么这时候要跟他说起。“这点上,我们挺像的。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真的有命运,所以让我把我看过的别人的人生也过了一遍。”郑朗宴拳头捏紧了些,沉声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陆久见扯了扯嘴角,问他:“你记不记得去年寒假,我约你去千林岛度假?”郑朗宴停了一下,猛然想起,原来他在更早的时候,就提起过那个地方。他当时忙着玩别的,没有去。“后来我自己去了。”陆久见收回目光,仰头对着烈日,像是回忆一样,“在海边,我捡到一部手机。”郑朗宴眉头深深蹙起,目光死死盯着陆久见。“一部款式很老的手机了,连个密码都没有设。我本来不打算管,可当时刚好有电话打了过来。”陆久见声音放轻了一些,像是害怕惊扰了回忆。“我也忘了为什么我要接通那通电话了。听着那边女孩的声音,一句话也不敢回答,就挂断了。”再后来,鬼使神差的,他留下了那部电话。一直带了回来。刚开始,每天都会收到电话,后来就是一天一条短信,说着很日常的事和想念。有半年时间里,他都通过一种隐秘的方式了解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的生活。感情降温是一个过程。从她发出:“爸爸,mama决定要嫁给孔叔叔了。”之后,话就越来越少,再也没有日常。再之后,最后一条关切的短信过后,再也没了消息,仿佛彻底的了断了一样。“多可笑,直到最后,她都觉得那个男人是出了什么事才不回她,还关切着对方。”陆久见轻嗤了一声,垂下的眼眸里却带着心疼和自嘲。郑朗宴心底里犹如掀起惊涛巨浪,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忽然想起之前陆久见对他说的“他和林俏的缘分不比他浅”,现在看来,确实如此。稍稍让自己犹如被猛锤了下的头脑冷静了一下,郑朗宴低声问:“为什么没有回?”陆久见抬起手背擦了下嘴角,擦掉一点新的血迹:“我怕她打回来,怕她问。”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责,“现在再想,我也是坏的。或许我应该一开始告诉她,那么她这半年也许都不用这样思念和痛苦,过不好现在的生活。”“你怎么知道?”郑朗宴有些不懂他的笃定。“你知道我是怎么捡到这部手机的吗?”陆久见抬眼看他,眼底陡然凝结了寒冰,“是那个男人亲手丢掉的。林俏的爸爸出轨一个小演员,他们还有了个儿子。这些,我当时亲眼看到了。”“可她始终不信,觉得那个男人是有苦衷的。”烈日照耀下,会让人陡然生出一丝寒冷的错觉,如同散去心底的霾一样抖个激灵。郑朗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许久都难以消化陆久见的话。他偏头看着光打在少年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如果可以,带林俏去看看吧。也许她没了执念,也就放下了。你现在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想要去当演员。”临走前,陆久见随手理了理衣领,抬手,犹豫了一下拍在郑朗宴肩头:“阿宴,还好,差一点,我就要对她动心了。”郑朗宴我了握拳,隔了会儿,问他:“那个手机呢?”陆久见垂着眉眼:“不小心弄丢了。”他还想说什么,陆久见的身影就慢慢晃出去。他对着身后轻轻摆了摆手:“阿宴,你别送我,不然我会觉得,我可能真的回不来了。”——林俏一路乘着电梯到了顶楼,到了门口,保安拦住她,说里面不对外开放。她焦急地解释了一通也没说通,等了会儿,陆久见高大清瘦的身影晃了出来。林俏看着他,一时无言。没等她没措辞好,陆久见抬起手,轻轻拍在她的头顶,浅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走,现在别逼问我了吧。阿宴以后会告诉你。”也许撒谎。也许不说。陆久见把别的可能性吞了回去。林俏原本的话就被堵了回去。想到郑朗宴之前的反应和之前陆久见听到出国时落荒而逃的模样,她抿着唇看陆久见。忽视她眼中的探寻,陆久见倏地凑近了一瞬,手还落在她的头顶,对视了一瞬,很快移开。“还好。”他牵着嘴角笑了一下,“就差一点,我真的就要喜欢上你了。”林俏眼眸难以置信地睁大,反应过来回头时,少年的衣角刚刚消失在电梯门口。陆久见走后,郑朗宴隔了会儿才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等在那里的林俏。她眼睛里有慌乱,还有之前留在眼眶里的晶莹。目光向下,林俏倔强地站着,左边脚踝肿了一圈。郑朗宴眉头立刻皱起,想到陆久见的话,他的眸色沉了沉,走过去,没等林俏反应过来就抱起她,嗓音沉着,绷着脸责备:“不是说让你别跟来?”第二十六章酒店套房里。林俏坐在床沿,腿上搭了个抱枕,修长白皙的腿向前伸着,一条小腿搭在郑朗宴腿上。郑朗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攥着她肿胀的脚踝,另一手按压着冰袋在给她冰敷。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打在少年的侧脸上。他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悲伤,只一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