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你至於嗎？

    把這整件事聽完，殷璃深刻感覺到，比起外面發生的各種騷亂，她在這裡受到一點小小驚嚇還真的不算什麼……達亞爾講述的這起事件，都比那陣爆炸帶給她更大衝擊。

    雖說是不認識的人，卻隱約感覺混亂和危險似乎正在無聲逼近，不再像荒野裡的魔物那樣遙遠……

    而連她都受到這種程度的影響，殷璃沒法想像，這件事對一直生活在這裡的水族人會造成多大震撼。

    「雖然街上不少人繪聲繪影在談論那些鬧得很大的事件，但城市裡的治安基本還是挺穩定的，甚至從某方面來說，居民更加不敢違反亂紀……走在路上，總有股壓抑的氛圍。」

    達亞爾環著手，一臉感慨。

    「雖然我也沒來過澕京幾次，但印象中這裡總是很熱鬧。現在整個城市都有些死氣沉沉，好像風暴來臨前讓人難受的氣壓，怪不舒服的。」

    他感嘆完後，發現殷璃的表情也變得有點沉重，馬上又露出了精神的笑容。

    「不過水族人可是很難纏的，之前那麼大的叛亂都能在幾年內恢復過來，這次光明教的混亂大概也很快就會過去了。」

    卡姆哼了一聲，開口附和。

    「同感。就是再來兩次光闇輪轉，也不可能讓這些難搞的傢伙消停。」

    ……你這話跟禍害遺千年有什麼兩樣？

    喔好吧，仔細算算是兩千年。

    嚴肅的話題結束後，殷璃發現達亞爾突然用一種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她。這種表情殷璃不陌生，她知道這傢伙想幹啥。

    無奈之下，她轉頭看了卡姆一眼，後者十分知趣地立刻迴避，然後達亞爾的眼神更亮了。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少女。

    「可以親？」

    殷璃環起手來睨著他。

    「說起來，上次偷襲的帳還沒跟你算呢。」

    達亞爾立刻可憐兮兮地低頭，同時還拿餘光偷瞄她的表情。

    殷璃嘆口氣，朝他伸手。

    「我看一下你體內的元素平衡。」

    手往對方胸口一貼，心臟有力地跳著，力量核心的風元素大致穩定，沒有混合太多闇元素。

    殷璃順手就把那些都抽走了，其他部分屬於結契法術帶來的失衡，但不嚴重，之後一塊處理就好。

    「你後天有空吧？回院子後來找我……或我去找你。」

    達亞爾有點鬱悶，對她這種面對例行公事的態度又無可奈何。

    「……那可以抱嗎？」

    殷璃再次嘆氣，隨後站在原地打開雙臂。

    下一秒，她被另一人的體溫，和一種乾燥清爽的氣息包覆，讓人想起被陽光曬過的草地。

    達亞爾先是輕輕摟住，隨後稍微加重了點力道，像是要留下對方的印記那樣抱著她。

    殷璃沒有被弄痛，卻也清楚感受到這和單純表達關愛的擁抱完全不同。達亞爾對她，和她對達亞爾所懷抱的情緒和感受……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不知為何，殷璃有些觸動。

    這種感受，和愛甚至喜歡都仍差得很遠，但她的心在此時被打動，突然有些體會到達亞爾對她的感情。

    他抱了很久，甚至開始這裡摸摸那裡蹭蹭，一直到殷璃終於忍受不了，把這傢伙的手從腰上拍開。

    達亞爾充了電，但還是有點不滿足。

    「……真的不能親嗎？」

    殷璃無語地看著這傢伙。

    「等做的時候你不一樣會親？」

    達亞爾一臉委屈，最後吻了自己的手掌，然後貼在她頰上。

    ……就知道你會來這招。

    殷璃發現她真的非常平靜，連無語的情緒都沒有了。

    像是看見以前養在後院的大黃，早上明明吃完了一整碗碎rou飯，依然成天叼著盆跟在後頭，還一臉被虐待似地趴在地上哀鳴。

    ──你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