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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了。”就在辛曼以为他要带她走到天亮的时候,陆斌卿忽然开口。辛曼低头不语,听他继续说着。“第一,我们两个工作相似,比较有共同语言。第二,你出身书香门第,我们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第三,我和你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陆斌卿说完后看向辛曼,眼神里有着倨傲和自信,就等着她点头。辛曼沉默良久,缓缓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揣进自己口袋里,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对视他直勾勾的双眼:“陆师兄,我想我们不合适。”陆斌卿一副“不识抬举”的模样看着她。“你太优秀,优秀到连谈恋爱结婚在你看来都是一份任务。工作相似并不是有共同语言的前提,两个人如果真的喜欢,即使工作不相似也能聊得来。我家虽然书香门第,可对于师兄家里来说,还是高攀了。至于结婚不结婚,我家里人从来没催过我,我也从没觉得自己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我理解的婚姻应该是两个人爱入骨髓水到渠成,想共同营造一个家来延续这种快乐。而不是像你我这样。我想,师兄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场相亲。”陆斌卿脸色阴霾的盯着她,看她一脸坦诚自然的模样,心里的气不打一处。“上车,送你回家!”高知识分子果然是高素质,辛曼坐在车里忐忑的想,原以为陆斌卿会气得甩袖子走人呢。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辛曼要下车的时候,陆斌卿闷闷的开口:“我是认真的……台里的复试好好准备。”辛曼关上车门,弯下身隔着车窗对里面的人说:“我也是认真的。复试我会加油的。”陆斌卿猛地踩下油门,车子一晃而逝。……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辛曼撑着腮帮子,再一次对南京的烟雨朦胧叹息。台里的复试她去了,谭冉的刻意刁难,陆斌卿的视而不见,让她深感无力。来不及等结果,她脑一热就买了张回家的火车票。重踏故土的她莫名的感到悲凉。车站外的雨还稀里哗啦的下着,空气里有着一股闷热,压迫人喘不过气。她忘了,她也才26岁。渐渐熟悉的高大身影自雨中走来,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他沧桑的双眼。辛曼倏地从长凳上站起,眼眶通红的看着朝他走来的人。男人一把揽住她的肩头,手里的大伞撑住两人的头顶。“回家吧,车停在那边。”辛曼刹那间泪流。车站外蹲着卖伞的小贩,她没有去卖,却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颤抖,挂了电话后立马出门。谭冉结婚时她忍住不哭,陆斌卿对她视而不见时她没哭,复试时的针锋相对她也没哭,唯独看见父亲撑伞向她走来时,她忍不住了。辛曼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蹒跚着,撑着笨拙的身子翻过月台。父亲的一把伞,仿佛在枪林弹雨的世界里为她撑起一片安宁的晴天。辛父发动车子,目光不时的朝辛曼看去。“都回家了还哭什么?是不是谭家那小子欺负你了?”辛曼眼泪突然止住了,抽泣的看向辛父。“当年你追着谭家那小子走的时候,你妈也是哭个没完。”辛曼心里一阵绞痛。“你妈那性子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死要面子活受罪,半夜三更爬起床听你的节目。”辛曼:“我和谭冉分手了,他不要我了,他结婚了。”辛父诧异的看向她,半晌,沉默的开车,绕着校园的小道,开到家属区。“你妈现在有课,下课后回。”辛父搂着辛曼的肩膀,无言的给她鼓励。“嗯。”辛曼嘟囔着,笔直的奔向自己的房间,也不顾身上脏不脏,倒床就睡。……☆、第八章“陆师兄,这是最后选出来的三人,您过目。”陆斌卿接过谭冉手上的报名表,蹙眉挨个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听闻苏主播怀孕了,恭喜。”谭冉洋洋喜气:“多谢师兄。”陆斌卿抽过辛曼的报名表,不咸不淡的指着上面的名字:“我的节目还需要一个女记者,这个你觉得如何?”谭冉递给陆斌卿的三人全是男的。“女的……怕不能适应这个节目的强度。”“什么时候咱们台里还搞性别歧视了?”陆斌卿不瘟不火的问,扭头看向其他几个面试官:“这丫头冷静沉着,应对自如,接连回答好几个问题都不动声色,不招她,有些可惜啊。”确实可惜啊。其余几人心知肚明,辛曼在谭冉明枪暗箭的提问里避开一个又一个深坑,在孤立无援的情形下还能进退自如,确实是记者的料。台里的招聘最后定了下来,两男一女。陆斌卿坐在办公椅里沉沉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脑海里闪过明眸皓齿的一张脸,倔强的回答着谭冉的提问。他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蓦然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明明人事部会通知她的。他是由衷的想和辛曼把关系定下来,也是真真切切的以结婚为前提提出交往,他把两人的利害关系分析得滴水不漏,就像做数学题一般,有了大命题,小命题,最后得出结论。但他却忽视了一点,辛曼不是数学题,她是有思想的人。桌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陆斌卿看见上面客套疏远的两个字,无声的笑了。……江南就像一个充满愁绪的女子,撑着油纸伞彳亍在青石小巷中,漫步人生的道路。王华女士得知她和谭冉分手后,冷着脸进了厨房。“少吃点零食,一会儿就要吃饭了。”辛父板着脸夺过辛曼手里的零食,索性送进厨房里。晚上洗完澡后,辛曼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枕头。王华女士理所应当的从她房里走到辛曼房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王教授,鹊占鸠巢真的好吗?”“辛教授晚上要改论文,影响我睡眠。”辛曼讪讪一笑,熊扑在王教授身上,惹得王教授大叫。隔壁房间里的辛教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夜深人静,窗外的雨声传进屋里,辛曼靠着王华的胳膊,暖暖的被子盖在身上,满足感不言而喻。她想起一位作家说过一句话:心在被窝,身在异乡的日子太久了。之前她一颗心扑在谭冉身上,跟着他的脚步朝前走,走着走着就忘了自己,也忘了家里的温暖。“你说你呀,mama当时跟你说过什么?女人不能活在男人的影子里,只有占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