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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准备,他都这样说了,顾羡只能陪着去。贺大伯听到全村去参加高考的人只有两人过了线,其中一人就是贺博言。如果不是陈雪红在旁边扶着他,他都得惊得昏过去。陈雪红也是又急又慌,“他爹,你快说说,这事儿咋办呢?”贺大伯眯着眼睛,抿了口旱烟嘴,“当年那个小匣子找出来,这么多年该找那个女人了。”陈雪红心里噗噗噗跳,“你说说你,当年咋就同意这事了呢?幸好贺大军不在了,知道你害死了他亲儿子,他能饶的了你?”贺大发又抿了口烟嘴,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眸在氤氲的烟雾中或隐或现,“做都做了,何况那个孩子本就体弱活不长,早死晚死有啥区别。”陈雪红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她有时真不敢相信这是她男人,谁能相信他就为了吃的、钱和一个承诺,就把自家亲侄子亲自丢到了大山深处呢?贺大发想到他爹娘的偏心,眼里闪过狠意,“要怪就怪他命不好,非要和那小子一天出生。既然那小子不识相要去考大学,就不要怪我太狠阻他往上爬,给当年那个女人打个电话,让她解决那小子考大学的事情,还有高俊提干的事情,也跟她提下,她也该兑现当年的承诺了。”陈雪红想到儿子提干的事情,终于不再迟疑,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翻出木匣子,把里面的一张纸条拿出来,递给贺大发。贺大发没吭声,拿起那张纸条揣兜里,披着大棉袄就去了镇上。贺大发先给贺高俊打了电话,跟他说提干的事情不用着急,他来想办法,如果过段时间没提干,再把当初给他的那块玉配拿出来,或许有用。贺高俊虽然不懂他爹话中的意思,不过还是有意无意的,当着旁人的面,拿出当兵那天晚上他爹给他的玉配欣赏一番,或是休息时戴着它去岳父家晃一圈。他现在恍然想起,当初他和郑悦华谈对象时,岳父先前不同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同意了。那段时间他就戴过这玉配去过郑家,当时郑春明还问过他这玉佩哪里来的,他好像回答说,从小戴到大的。他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越看这玉佩越像个字,忽地他浑身冒冷汗,眼睛睁大,他看出这是什么字了,是个周字,为什么把玉佩做成周字,难道是哪家的姓氏?即便是姓,也不能说什么?那么郑春明为什么看了这块玉佩,就让他闺女嫁给他?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眯起眼睛,看来他爹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却没告诉他。贺大发拿起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嘀嘀嘀几声响后,电话接通,他深吸一口气,“同志好,我找李月容,请让她接下电话。”那边迟疑下,说道:“没有这个人,你打错电话了吧?”贺大发一怔,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道:“是不是这个号码,你跟我确认一下。”他报出号码后,对方说号码是这个号码,却没这个人。他不死心,又把电话号码反复跟对方确认,对方却不耐烦直接挂断了电话。贺大发拿着电话懵了,捏着纸条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了眼那纸条,“这电话号码是n省某个市区的,你找的人是哪个省的。”贺大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呢?n省离他们g省几千里路,那个女人分明是省城的。贺大发猛然发现一个事情,他被骗了。他害死了自家亲侄子,吃了一个月的rou,得了一笔钱,到最后他们贺家给别人养了二十年儿子不说,却原来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那个女人从头至尾都在骗他。他想到那玉佩,只要有玉佩在,他就不担心高俊提不了干。眼神发狠,既然暂时找不到那女人,就不要怪他拿那小子撒气,他们贺家不该给别人养这么多年儿子。……贺博言不知道他大伯正预谋着揭穿他的‘身世’,他们刚体检完,在县城国营百货商场买东西呢。贺博言想到自家媳妇每次看到他身上的裤衩子,那嫌弃的眼神,凑到媳妇儿耳边小声道:“羡羡,扯块布给我做两条裤衩子吧,免得你天天嫌弃。”顾羡抿抿嘴,瞥他一眼,“县城都有卖成品女式内裤的,不知道有没有卖男式裤衩子的。”说完她自个都忍不住笑了。郑海洋看着前方那两口子说说笑笑的,深深觉得和他们走在一起碍眼得很,索性跟他们两分开买东西,反正他们买的东西不一样,他要去给儿子买麦乳精寄回去。几人约好到点了直接在汽车上会合,反正去靠山镇的汽车每天只有那一班。贺博言并不知道内裤与裤衩子的区别,他只觉得自家媳妇穿上那内衣挺好看,每每都让他舍不得脱了。顾羡还真在卖女式内衣的一角找到了男式内裤,直接给贺博言买了四根。贺博言拉住她,黑眸紧蹙,“羡羡,你买这么多做什么?”买两根换洗就行了。顾羡没理他,内裤贴身穿,洗的勤,多买两根好换洗,博言懂什么?顾羡不仅给贺博言买了内裤,还给他买了秋衣秋裤,这人以前在供销社上班,竟然不知道给自己买衣服,身上的秋衣秋裤到处是补丁,都不能穿了。贺博言没拒绝,只觉得自家媳妇给他买衣服的样儿,让他欢喜。家里雪花膏快用完了,顾羡买了两盒子雪花膏,爷爷的烟叶快没了,他说县城的烟叶吸着好使,顾羡又给她买了些烟叶。其他的倒没什么好买的,毕竟上次来县城买了很多布,还没来得及做衣服呢。第52章贺大发半靠在床上, 眼里精光闪烁, 要怎样才能揭穿贺博言那崽子的身世, 还不牵连他们一家子人呢?陈雪红进了里屋,见他那神态就知道他又要算计人,心里有点发憷, “一定要揭穿贺博言的身世吗?”贺大发眼冒狠光, “肯定要揭穿他的身世。”每次看到那小子,他都会想到被他扔到深山处的侄子,如果不解决掉贺博言,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加上那个女人敢骗他,他找不到人发泄,只能把账算到贺博言身上。陈雪红心里慌的不行,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可是,董问萍的儿子已经被你扔了……”忽地,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贺大发赶紧捂住陈雪红的嘴,陈雪红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两人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爷爷, 我们来给你送东西了。”贺博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两人身上一松,重重呼出一口气, 对视一眼, 贺大发轻声开口:“他们来了。”陈雪红轻抬下巴, 贺大发赶紧下床穿上棉鞋,陈雪红不明所以,“你去哪里?”“想要把贺博言毁了,这事儿肯定还是爹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