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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反正康熙的目的根本不是大阿哥,而是明珠,不过惠妃,我还是要替她说话的,忍不住开口道:“安莎知道了,陛下放心,大阿哥的事,安莎不是存心隐瞒,一来当时陛下病重,二来,安莎来到紫禁城后,不想牵连另外一个钟灵毓秀的好人,所以迟迟没有对陛下言明,望陛下恕罪。”康熙眼角稍许发光,因为总算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替惠妃说话,而且是个外人,这再合适不过了。他回身,明窗外已经空无一人,尚未完工的殿外露台上,稍许凌乱,他,沉思往事立残阳,然后,长叹一声,道:“罢了,惠妃母子,本质不坏,大阿哥稍显愚钝,但他额娘却是个有七巧玲珑心的可人儿,这些年对朕也算尽心服侍,有些小小的坚持和任性,正是她真性情的表现,这却是难得了,但这个时候,朕不宜见她,一会子你过乾清宫丹犀陛前告诉她,朕不过是罚大阿哥面壁思过,让她回去歇着,不要再跪着了,再跪下去就成了口实,让朕难以回护。”我答应着,想着怎么说钦天监的事儿,没想到皇帝突然回身盘坐宝座床上,端起茶碗,还没喝,就问:“你觉得李光地如何?”我正欣赏头顶上的那盏七宝琉璃大红缨络明瓦宫灯,想着直接跟皇帝开口不当钦天监监正似乎不好,没想到这皇帝估计是没人可以说知心话,对着我这个外人絮絮叨叨,都成了御前奏对了。“啊,什么,李光地大人,什么如何?”我的话也够大白的,皇帝又轻松笑了,指了指另外一杯奶茶,端起一盘炸奶酪,问:“吃点,喝点,朕有些累,你陪朕说说话,也说说你游历了这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要累了就坐在这脚踏上说,听说你跟李光地去过谭家巷了?”康熙不过几句家常的话,我心里却咯噔一声,呵呵,还真是个“英明”君主,什么都晓得了,那么,那帮耶稣会传教士的野心,他是不是又晓得呢?“多谢陛下,安莎还是站着吧,上次南堂圣餐会,李大人陪安莎去了一次,为了还席,安莎请李大人去了一趟谭家巷,不过略坐坐就出来了,李大人说他不习惯,呵呵。”“李光地倒是个君子,不过读书人,免不了有些酸腐,同样是博学大儒,他就不如高士奇放得开,秀才的通病,有几个能做到知行合一,读了一肚子书,做出来的事儿却跟圣贤书里教的大相径庭,更别提跟周培公相比了,可惜,他多跟你走动走动,或许能长点见识。”呵呵,我心里苦笑,我现在在康熙心目中就成了离经叛道的典型了,好玩,好玩。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敬事房过来送绿头牌了,顾问行顺便请旨,是否传晚膳了,皇帝说不用了,去储秀宫用晚膳。皇帝有些倦怠,不过却翻了贵妃的牌子,对我笑笑,说:“十阿哥吐血的事朕听说了,你就随朕过去再给瞧瞧,让贵妃放心,你为朕分忧,朕不会薄待,听说爱兰珠发了大火,这会子卫贵人还在箱子里,行了,朕亲自过储秀宫一趟,让她消消火,钦天监的事稍候再说。”☆、第六十七章世事无常第六十七章世事无常这皇帝,我都服了,什么事都这么慢慢吞吞的,好似闲庭信步,真是稳得住,难怪叫千古一帝。经过人事的少妇就是这样,丈夫就是天,贵妃一见了皇帝夫君,把刚才的嚣张狠毒全都抛到九霄云外,看见我好像看见救命恩人,一口一句先生名医,听得我都腻烦。等我开了长长的日常饮食注意事项后,贵妃知道自己再得理不饶人,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子给我甩脸子,要强太过对谁都没好处,收起爱子心切的母鸡尖酸相,摆了一桌子珍稀佳肴,伺候皇帝吃饭。不过是清宫中的老样子,燕窝鸡丝香蕈丝薰白菜丝镶平安果一品、三鲜一品、燕窝鸭子薰片月宫子一品、白菜鸡翅肚子香蕈一品、肥鸡白菜一品、肫吊子一品、苏脍一品、托汤烂鸭子一品、野鸡丝酸菜丝一品、芽韭炒鹿脯丝一品、烧抱rou锅、鸡丝晾羊rou攒盘一品………其实从我这个医生的角度来说,这膳食搭配还是比较合理,不过一年四季都这样,就有点烦腻。奇葩的是康熙虽然也喜好享受美食,不过并不挑食,更不会腻味,真是佩服。给十阿哥诊视完毕,开药医嘱后,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借口制药房有事离开了储秀宫。皇帝这边软玉温香跟贵妃夫妻缱绻,那边惠妃还在乾清宫丹犀前吹冷风,眼看晚间要下雪,她那身子也够呛,我先回御药房嘱咐值宿的乐正良帮忙准备一碗驱寒的姜汤,亲自送去延禧宫,找到管事姑姑雪娟说明了我的用意,借用一套她的衣服,这才好接近惠妃说话。这女子真是比主子情商更高,明白这是皇帝的好意,当然极力配合。等我打扮停当,她却拿了御寒衣物姜汤食盒,陪着我一齐往乾清宫来,大殿前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我叮嘱她给我望风,偷偷潜入细雪之夜的丹犀广场中。“娘娘回去吧,下雪了,您身子骨禁不住,若病了可怎么好,您放心,我刚从养心殿过来,大阿哥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不会有事的。”我将一领银白底色翠梅织锦羽缎银鼠斗篷披在惠妃身上,却只是惹来她转回头异样的眼光,北风如诉,雪夜中这个蕙心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眶中的冻结成冰的泪水,瑟瑟颤抖地问道:“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阿拉布通战场?为什么那么凑巧就撞见了逃回来的阿哥?为什么能把皇上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大清的人和事?你为什么要搀和进来,踩进这泥塘子里?为什么,你是医生,jian细,还是狐狸精—————”又一个护子心切的母亲,见她越说越不靠谱,我赶忙捂住她的嘴,跪在她身后,附耳道:“娘娘是急糊涂了吧,什么跟什么,您还真是七巧玲珑心,想太多了,安莎就是个过客,不过也是身不由己,保命而已,您这样一直跪着,倒弄得皇上不好回护。”“你说什么?”这聪明灵秀的女子被雪风一激,终于回过一点神来,抓住我的手,哀哭着问,“皇上饶了大阿哥了吗?为什么他没有出来?”我知道这会子这女子有点心痛过度,痰迷心窍了,只好顺势用力掐了一下她的手腕,严厉警告道:“娘娘,您清醒点,这个时候您跪在这里无济于事,只会让前朝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更加落井下石,大阿哥在养心殿面壁思过,皇上这会子去了储秀宫,吩咐我过来给娘娘传个话,快回延禧宫去吧,皇上的性子您比谁都清楚,有些事是要做个天下看的,您还是闭门禁足的好,否则明珠大人的脑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