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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连想一想太子的时间都没有!若在平时,在上京,真有女子敢说想念太子,宋嬷嬷敢一口老痰啐过去:“不知羞耻就敢肖想太子殿下!”可现在商雪袖对太子不闻不问,也完全没表露出什么相思之意,她又为她家太子不值。宋嬷嬷又想着,若商雪袖敢跟她打听太子的事,她就要给商雪袖一个冷脸儿,可人家压根儿就不问。她便心疼起太子来了,朝廷里乱了,太子得有多忙,率领着军队打仗的时候还要cao心这个女伶的事儿,特意叫人从老家把她送到了西都,简直把这个商雪袖放在心尖尖上,怎么这个商雪袖就这样无动于衷呢?直到这个夜里看到商雪袖呜呜咽咽的哭了,宋嬷嬷才仿佛心里放下了大石头,在她想来,可能是商雪袖终于忍不住了,桌上那封信一定是要写给太子的,写着写着太想念她家太子,才哭了起来。宋嬷嬷弯着嘴,满意的睡去了。可是第二天清晨,她的心就被商雪袖放在桌上的信封伤透了。昨晚写的信显然不是寄给太子殿下的,她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上面的“萧迁”二字……宋嬷嬷在脑海中只想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这是娘娘的堂弟,怀远侯府那位六爷,也是太子的堂舅……这,这是怎么一层关系?————商雪袖在江阳演了三天,效果自然极其轰动,但却没有等来大岳和小岳师父,虽然有些失望,也许因为经过“活梦梅”的劝告,她也并不是特别的难过了,便率着新音社继续南下。南郡此刻在商雪袖眼中,如同宝山一座。因为这里本身文气兴旺,戏曲品种极多,短短数日,商雪袖已经看到了十几种小戏,诸如扬剧、云水调等,各有特色。而且因为地域、民俗都不一样,所以往往戏本子的内容也与大戏那种剧中中正平和、结局大团圆有所不同,常常有非常亮眼的戏谑感在里面,结局也往往出人意表。这样的小戏看在眼里是异常鲜活的,商雪袖常和麻子六一起看,时不时的还要改动以前的本子;而商雪袖的音律集成,则更加丰富,她本就是过耳不忘的天分,听到好的、合适的曲调,当下就揉到了明剧当中!真的是收获极丰!这次南行,也和最初新音社北上的时候境遇不同,北上那时候新音社全无名气,傍身的戏并不多,只有从萧园带走的那些部,每当选择剧目的时候,都慎之又慎。而现在新音社早已声名在外,经由商雪袖平日新编的或者改腔的,选择剧目更加游刃有余,又因为之前收的那批徒弟,那些要求出演伶人数目众多的戏也能演了——新音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那种有底气、成规模的大戏班子了。商雪袖更加细戏如金。虽然有她出场的戏有的小城真的连挂票都卖出来了,但每过一城,除了打炮戏和收尾的一场戏,其他晚上商雪袖几乎不再出场。晚上是要盯着戏班子的,白天商雪袖则劈了一半儿时间出来,专门用于调教小玉桃。小玉桃年龄也不小了,这么多年在她的下面,演春香、演丫鬟、演小青……其实大青衣的戏她也会,只是没有细细的雕琢过。商雪袖教的极其严厉,小玉桃也知道商雪袖是为了她以后好,倒也十分争气,无论商雪袖怎么说,只是咬着牙练不再动不动就哭闹着依赖李玉峰。让商雪袖欣慰的是,小玉桃既然从她这里受了教导,对那三个春字辈的旦角学徒也尽心了起来,有时候还替商雪袖把把关,似乎经过西郡的经历,人也长大了一般,比以前懂事多了。小玉桃最近在商雪袖的安排下独自挑了几出大青衣的戏,场次安排的满,且不论名声慢慢响了起来,红封儿也涨的多。李玉峰只有感激的份儿,可一见到商雪袖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连句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商雪袖倒没觉得如何。在她看来,小玉桃扮相俏媚,嗓子也好,但天分是有限的,即便再好,即便凭借着明剧这股东风,也达不到现如今庆佑八绝里旦角儿名伶的水平。更不要说徐治了……那是个奇才……所以她才想尽可能的多教教小玉桃,否则她一直演那些二牌的角色,自己再懒惰点儿,年龄大了就彻底没有什么前途了。第194章战况商雪袖做不到像有的名角儿那样死命压着下面不准出头,觉得当不起李玉峰的谢——当年李玉峰退居二牌让贤给邬奇弦的情分在,这么长时间,说谢不谢的就真的见外了。商雪袖便叫了他来,道:“我能给玉桃儿说戏,但是怎么做伶人,我不好说。你当哥哥的应该多给她说说。”伶人这行,有诸多避忌,同行间的竞争,也有讲究。不能阴人搅活儿,不能拆台,戏班子之间救场,种种规矩、避忌和行里的俗例,少说也有百十来项。一旦有些个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小玉桃也再不能像十四、五岁那会儿,人人都念着她是个小姑娘而不多责罚。商雪袖也只能提醒到这儿,李玉峰不能一辈子看顾着小玉桃。纵然小玉桃有时候不那么懂事,可她还是真心想让这个豆蔻年华的时候就跟着自己叫“班主jiejie”的女孩儿以后能在曲部有一席之地的。到了暨汌,素日里忙的几乎见不到面儿的展奇峰终于露了头,商雪袖总觉得他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平日他忙的时候,也不会去过分的关注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说不定是在帮太子做事,这样就更不能打扰了。展奇峰带了太子的信来。商雪袖接到信的一刹那,手都有些发抖,她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太子的行踪,可不可以问现在的战局。但展奇峰好像懂她的意思和顾虑,反而主动的提了出来。“太子回到石城关,原本想的是夹击柳传谋,可实际上却成了二对二的夹层阵势,外层是太子,里面是柳家父子,接着则是丁兆龙守卫的石城关,可关里边儿,拱卫上京的童勤守将——他现在已然是逆贼了,也率着兵进击石城关。这样的情势,任何计策也都无用,只有硬打一途。殿下亲自冲杀……还好,最终逆贼兵败。”说起结果,展奇峰也不过就用了八个字。还好,最终逆贼兵败。可商雪袖却从他沉重的语气中听出了这一场仗打的有多么不容易。哪怕她再不懂,也知道早在她离开石城关的时候,石城关就已经守的极其艰难了。商雪袖有些庆幸的按着胸前,信就捂在她的掌心,那是他写来的信……起码,起码他无性命之虞吧……可她还是声音发颤,想问又不敢问,只说了一个“他”,便再也说不下去。展奇峰是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