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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早已习惯,但今天,反倒看出有些不同,试探道:“丁将军,粮草……”丁兆龙摇了摇头,露出了苦笑。真到了粮绝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临走的时候那么说。石城关,是真的不好守!他甚至怀疑太子早就知道松阳江那边的柳平波也会率军过来!原先丁兆龙还以为他只要对付柳传谋的军队即可,谁料想太子率领鼎军绕下山崖后不到十天,柳平波就率着他的部队与柳传谋会师城下,原本柳传谋的兵力就已经是石城关守军的两倍多了,现在压力更是陡增——若不是石城关西城墙夯实,且依险峰而建,早就被打下来了!他好歹守到了现在,守军只剩下了一半儿不到,虽然柳逆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丁兆龙现在却是什么都缺!缺粮,缺草,缺油,连老百姓的“夜香”他都缺!太子为名声虑,早先就发过话,不允许他直接征粮,所以难就难在这里,归根结底,他缺银子。“程大人……”丁兆龙求助般的看着程思远。如果程思远点个头,他现在就能在石城关里搜出至少能支应十来天的粮食来。但程思远还是摇头了:“丁将军别打这个主意。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到石城关内走一走,反正我是每日都要溜达一圈儿的,虽然咫尺远的地方就在打仗,可城里的百姓却丝毫没有什么恐慌,且言论都倾向于太子。百姓正和我们有同仇敌忾之心,你若真的征粮,恐怕我们城破的日子就真的不远了——你怎么不想想,西郡为何逃出来那么多百姓?”丁兆龙沉重的坐在椅子上,这么多天,守军过的艰苦不说,性命也是要往里搭的。若是往常,石城关的百姓日子安逸,他自然乐见其成,可现在是战时,还要保证老百姓过的就像没战乱一样,不碰一分一毫,他心里的确是不服气。不服气归不服气,他也怕硬来真的引起民心大变,只得道:“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这些守军们饿肚子……不然就只能宰马了,可是那样的话,势必会士气大降——再说,马又能吃多久呢!”程思远也没有办法,良久,他才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道:“太子的印玺在我这里,不然打些个欠条,先赊一些吧。”两个人定了此事,才又分别喊了手下的将领、幕僚进来,这事瞒不住,便由程思远细细的说了,说完了才道:“众位还有什么计策,能渡过此次难关?”展奇峰清咳了一声,道:“丁将军算的清楚,太子殿下已经离开石城关四十四天,而柳逆父子围攻此处也有三十余天,在下有个疑问,他们知不知道太子已经不在关里了?”众人议论纷纷,又听展奇峰朗声道:“以在下判断,他们兵合一处,而且还拼命的要攻下石城关,一定是还不知道太子根本不在这里了。他拿起来代表着柳传谋父子的旗子,道:“他们的策略是不计代价攻破此处,拿下太子,再一路到京城,一举两得。如果他们知道太子绕出去了……”展奇峰将手里的两个小旗分开了来,分别插在西郡内和石城关处,道:“他们一定会兵分两路,一路搜寻太子行踪,另一路继续在这里攻城,无论哪路成了,基本也就成事了。”第158章求见双方能在石城关相持,除了丁兆龙这里拼死守城之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上京那边虽说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来,但必定还未被丽贵妃一系得手,否则早就扶了小皇子登基了——至于皇帝?这么多天过去了,皇后都有被囚禁的消息传出来,可当今皇上却一些儿消息都没有——京里的眼线说,听闻禁宫封了几十天,不少朝廷命宫连朝都不上了,更别说得见龙颜了。展奇峰修长的的手指夹着旗子,众人看着他把旗子落在上京,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些大不敬的想法,皇上究竟有什么意旨?甚至皇上是不是还能向下传递旨意?皇上……还在吗?展奇峰看众人眼中似乎还有疑问,又道:“他们在西郡各重地可能还有其他人、其他兵力可用,但是若要搜寻太子的军队,一定是柳逆父子自己亲自搜寻——旁人他们必是不肯放心的。”“那又如何?”丁兆龙道。展奇峰微笑了一下:“丁将军,方才你和程大人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石城关若再这样硬顶着守下去,内外交困,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他笑起来眉毛扬起,左侧嘴角上翘的幅度会比右侧的高很多,这样以来俊秀的脸会显出有些略带邪气的样子,丁兆龙那边很多带兵的都不喜欢他这副阴阳怪气的笑容,但现在他一副有了主意的样子,大家都屏着呼吸听他说话。“列位将军、同僚,不如我们相信太子一次,把这消息透出去给柳逆如何?”在众人哗然的时候,程思远迅速在脑海中将这想法过了一圈儿,方明白过来,这的确是极妙的一招!但别人不懂啊,有的愿意多想想的,还未发话,可是有的已经认为展奇峰这是个臭招了——这不是要把压力转移到殿下那边吗?那殿下岂不危险!程思远看了一眼丁兆龙,看他正微微颔首,就知道他也懂了这里的巧妙之处。丁兆龙伸出两只手往下虚按了一下,大声道:“别吵了!都围着展大人做什么,回自己座位去!”看着总算没有像上次那样吵起来,丁兆龙才送了一口气,客客气气的对展奇峰道:“展大人,您仔细说说看。”展奇峰坐在椅子上,又理了一下衣襟,道:“其一,太子的行踪,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可见即便柳逆分兵来追查,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其二,太子带的是鼎军,是殿下带起来的兵,东海一役,我们这边的人都是随行的,打起仗来,不说所向披靡吧,可寻常的军队想要战胜鼎军,也没那么容易;其三,西郡是不是已经全为柳逆所用了?我看未必,所以即便找不到太子的踪迹,必是太子有自己的打算,倒不一定就有险情。”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然而屋子里连杯凉茶都没有,只好自己舔了舔嘴唇,接着道:“最后,无论分走柳平波的兵力,还是柳传谋的,石城关一定会松一口气——这点也是刻不容缓的,别忘了,城破了,同样万事皆休。”众人默然。丁兆龙看他分析的极有条理,比自己想说的还多了两条出来,便道:“那就这么定了。齐偏将,你手下的斥候放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要让柳逆知道太子已经绕下石城关入了西郡。”他又转头向程思远道:“程大人,借粮的事,我们武将出面不好借,还要您想个法子。”程思远只好点点头,心里则大骂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