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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当初他如何遭遇不测,这些我们都再没机会知道了。可是我看他如今,还存着从前的老毛病。”她低笑,不知是为了木易身上这还残存着的一些相似而感到高兴,还是苦笑他就算是重活了一次,那点子让他失去第一次生命的特性还在他身上不肯离去。杨排风在旁低低地应了一声,佘老太君似是收到了鼓励,继续说了下去。“所以老身不能让他,至少不能现在让他去战场上做这个决定,哪怕是不许他成长、不许他变好,这个罪名老身也应了。”她喃喃道,“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啊,可不能再一个冲动就给丢干净了。那老身...还能再上哪儿去找他的骸骨啊?”江湖茫茫,如今仅仅只是一个大辽与大宋的距离,可是若天人永隔...她还是宁愿他活的好好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排风,你说在自己的儿子和朝廷面前,老身选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违我杨家的历代忠骨?”杨排风坚定地摇了摇头,手上抓着佘老太君的手也暗自用力,“不是的,太君,你这样,祖宗们都会宽容你的。”“罢了,罢了,”佘老太君终于做下了一个艰难地决定,她抬起头,凝望着杨排风,眼含泪花,“就让老身自私这么一次吧。”木易自从孟金榜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在天波府里待着。不知为何,天波府门前的护卫已经悉数撤了,佘老太君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来他这儿寻他一同用饭,或是派杨排风来,叫他上她那儿一起。前线的消息每天马不停蹄地往天波府里送,木易足不出户就可以探听到很多第一手的消息。偏偏佘老太君在拆这些信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瞒着他,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叫他一同看看,提些建设性意见。有时候他说的话正中她吓坏,她还会夸赞他两句,晚上叫杨排风多准备两道菜。日子过得惬意,他摸不清佘老太君想做些什么,而佘老太君一向最喜欢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两人每天靠着棋书打些哑谜,还都挺有趣的。木易没得到消息,他虽然心里担心耶律金娥的近况,可是佘老太君不出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得出去。好在大军未回,耶律金娥不会在孕期还特别担心他,他的心还可以放回在肚子里。而佘老太君每天看他抓心挠腮的,军情一封一封的往天波府里递,她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酸楚又想笑,她每天也就只靠着这些寻些乐子了。说放木易走,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幸亏这战事未完,她还能有理由多留他一阵。能留一阵是一阵。杨排风每日看着这两位斗法,看着好笑,偏偏她谁都帮不得,只能站在旁边看好戏。“排风,你说这前线,是不是要打完了?”这日,佘老太君一边浇着院里的花,一边和杨排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这花她养了三年,开成了一大片,数今年开的最为繁盛。这些都是由她自己亲自照料,除非是她身子不爽利了,才会找杨排风代劳,别的人她都是信不过的。杨排风蹲在一边正给一朵金贵的芍药除草。也不知那芍药是怎么长得,脖子细长,顶着那么大一束花儿,看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颈子疼的要命。听到佘老太君问她,杨排风略一思索近日的战报,扬声道,“是这样吧。二将军不是说,他们一直在僵持着,大辽不比大宋占据地理优势,吃不到好处他们自然就回去自己的地方去了。”她放下小铲子,掰了掰手指默默地算,“不出...不出一旬?”佘老太君弯腰放下自己手里的水壶,站起身来直了直腰,活动了几番筋骨,说道,“是差不多了。”杨排风余光看见佘老太君起身,她急忙丢下了自己的小铲子,几步过来想要扶住她。佘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重新拿起纳税壶,指示道,“你接着弄你的。”杨排风依言回去,刚蹲下,就听见佘老太君问她。“排风,你觉得延辉是不是该走了?”“是吧?”杨排风也不确定。其实她打心眼里还真不大希望木易这就走了,这些日子佘老太君过得可比从前开心多了,整座天波府都有目共睹,大家伙都看着开心得不得了。他这要是一走,佘老太君心里一空,肯定又要生病了。“也说不定。”她尝试着说点什么开心的哄哄佘老太君,“最近的战报都还没回来呢,不如咱们把他们压下来吧。”“压下来?”佘老太君眼前一亮,不过一瞬,她又回复到之前的样子:“胡闹什么!没听他说么,大辽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等着他呢,看不到战报,那心里火急火燎的,不得把我这小院给拆了。”虽然杨延辉那性格根本就做不出来这等事,佘老太君还是自己幻想的不亦乐乎,轻轻晃着花儿朵儿的枝干,边像逗弄孩子似的逗弄道,“是不是呀,你说说,是也不是?”她还真有点盼望这一天的。杨排风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明白她在想着哪些孩子气的事,莞尔一笑道,“要不就让四将军拆一回试试吧。一来又留了他些许时日,二来,太君这小院子也应当翻新翻新了。”佘老太君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看了一眼杨排风,嗔道,“就你懂的多。”她捋了捋自己的鬓发,丢开了手上的东西,踱步过来:“你这几株花弄完了没有?陪我去前面看看,几天了,这战报也应该到了。”“这就来。”杨排风丢了手上的杂草,拍了拍一手的尘土,笑嘻嘻地就作势往佘老太君的衣襟上抹。被她打开了手,她就掏出了自己的小手帕,擦干净了,亲亲密密地挽住了佘老太君的胳膊;“太君,你别烦心。就算是整府的人都走了,不是还有我呢吗?我陪着你呀。连打牌都让你赢!”“就你聪明。”佘老太君作势点了点杨排风的鼻尖,被她拉着,连拐都没有拿,直直地向前头去了。她心里暗自感叹着这孩子的贴心,手绕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又一骨碌攀了上来,开开心心地磨着她玩儿。“太君,这是这几日的。”佘老太君端坐在最上面,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拆开。木易就坐在她下首,静静地等着半周一次的前线战报。算一算日子,耶律金娥还有四个月生产,这时候肚子应该已经大起来了,做什么事都肯定不方便,她一定很想念他。想到这儿,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想这些小情绪都尽入了佘老太君的眼。她坐在最上面,冷眼看着他唉声叹气,满眼都写着迫不及待,她这信就怎么也读不下去。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