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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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下不再理会,去洗漱了。 她刷牙洗脸,又换上了一件睡衣。 这睡衣是织锦的睡衣,很舒服,陆绪章给送来的。 不得不说,这种睡衣就是好。 陆绪章办事还是很可以的。 她换上后,出来,却见陆绪章依然坐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侧首看着窗外,线条萧条锋利。 她诧异:“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绪章紧抿着薄唇,一动不动。 孟砚青笑叹:“还生气呢?” 陆绪章:“我现在突然想通了。” 孟砚青:“哦,你想通了什么?” 陆绪章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一起游城墙,摘酸枣,给你编花环,是那个时候你闹着要和我分手,我们冷了几天,当时其实是他陪着你,是吧?” “我们还没正式分呢,他就要趁虚而入,那天我在你家门外等了一整天,我等你一整天,原来那时候你去和他玩了。” 孟砚青静默地看着他,时过境迁,她不想解释那么多。 这都是什么陈年老账啊! 陆绪章见她不说话,越发确认了,他苦笑:“这些年他一直没结婚,心里就是在惦记你,其实从我们结婚时候,他就和我冷了下来,他就惦记着你,他就等着趁虚而入,他一直觊觎你。” 孟砚青:“估计是吧,不过想想,我和他没半点关系,结果人家惦记我惦记了十年,一直孤零零一个人,哪像有些人,我才走了没几年,你马上就开始喝酒游玩留学潇洒吧。” 陆绪章听得这话,视线骤然射向她。 她看过去,却见他眼底黑沉沉的,犹如狂风暴雨前的夜。 她有些诧异,万没想到他情绪反应这么大,当下忙道:“就开个玩笑,别太当真,别太生气……” 陆绪章紧紧地抿着唇,死死地攥着拳。 疯狂而痛苦的情绪犹如一头压抑不住的野兽,撕扯着他的心,几乎将他吞噬。 他有些艰难地转首,望向窗外无边的夜。 孟砚青担心:“绪章,怎么了?” 半晌,陆绪章才缓慢恢复了。 他喃喃地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如他长情,就是不如他踏实,你当时选我确实选错了!” 孟砚青也被他这样吓到了,当下忙道:“这都过去的事了,绪章,别说这种没意义的话,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陆绪章眼神恍惚地靠在门上,有些疲惫地苦笑:“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不会突然怀孕,你不会早早生下陆亭笈,不会产后抑郁,你的身体会一直很好,你很可能直接被送出去法国,你会上大学,会工作,你会有很多很多机会!” 他一字一字地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如果不选我一切都不会发生!其实你早就后悔了,我明白你早就后悔了,那天在医院里,最后一刻,你握着我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孟砚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临终前,曾经握着他的手说话,但是那句话只说了一半。 陆绪章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哑声道:“若有来世,你再要如何?是再不相见,还是再续前缘?” 孟砚青有些茫然:“你怎么突然非要纠结这个问题?你想这些没意义。” 陆绪章声音压得很低,低到了沙哑沉郁:“我想了那么久,想了十年,十年里,终于想明白了,你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重活一世,你连见都不想见到我了!我就是你人生中的错误,纯粹的错误,是你不愿意回头的过去!” 孟砚青轻叹:“绪章,真的没什么意义,现在的孟砚青不是以前的孟砚青,那时候她的想法也未必就是我现在的想法,人都是会变的……也许你应该意识到,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非这样想,难受的只能是你自己,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陆绪章抿唇,泛起一个冰冷颓然的笑。 孟砚青静默地看着这样的他。 两个人相对无声。 良久,陆绪章神情挫败地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孟砚青现在根本不敢惹他,小心地道:“什么问题?” 陆绪章:“那些嫁妆,以后你从法国取回来,你竟然要给他吗,你父亲当年把你托付给我,那些嫁妆是你嫁到陆家带着的,死生契阔,那是我们曾经婚姻的见证。你如果和他在一起,我竟然要亲手把嫁妆交给他吗?” 孟砚青微怔了下,有些困惑地看着陆绪章:“绪章,你到底是不舍得我,还是不舍得嫁妆,你——” 她简直无言以对,他怎么突然想到嫁妆呢? 陆绪章无精打采,颓然地道:“都不舍得,行吗?!” 孟砚青看他这样,深吸口气,便干脆下狠心:“行,嫁妆给你!” 她咬牙:“给你还不行吗?我以后嫁人的时候,我也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全都是你的!你高兴就好!” 然而,陆绪章听到这话,脸色却更难看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了嫁给他,为了摆脱我,竟然连嫁妆都不要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还能这么解读? 孟砚青倒吸一口气。 她盯着他半晌,最后终于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里说这种没意义的话,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理你了!我要休息了,我要睡觉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和他掰扯这些! 她是一个情绪多么稳定的人,是一个多么优雅从容的人,结果现在给气成什么样了? 睡前生气对睡眠不好,会影响身体影响寿命,这么愚蠢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再见,我睡了!”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回过头:“你赶紧走。” 陆绪章:“我为什么要走?我就不走。” 孟砚青:“这是我的房子,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出去!” 陆绪章:“那我也不走。” 孟砚青:“你凭什么不走?” 陆绪章抿着薄唇,倔倔地看着她。 孟砚青好整以暇,等着他的理由。 很久,陆绪章终于开口:“我晚饭都没吃。” 孟砚青:“?” 陆绪章:“我饿得走不动道了,走不了!” 孟砚青:“……” 她指着旁边被扔在桌子上的饭盒:“那不是你带来的吗?你怎么不吃?” 陆绪章别过脸去:“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孟砚青好笑:“随便你,你爱吃不吃,你饿着了,难受的又不是我!” 陆绪章抿着唇,看着窗外,不吭声。 孟砚青不再搭理他,径自进屋,该睡的睡,人这辈子得对得起自个儿,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她躺在那里,准备睡觉。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睡觉。 她翻了一个身,让自己睡觉。 她平缓呼吸,让自己睡觉。 最后,她终于气哼哼地睡着了。 …… 再次醒来时,她还是有些气哼哼的。 想起陆绪章来,她便侧耳倾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陆绪章已经走了。 她想了想,到底起身,想看看情况。 谁知道推门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陆绪章。 清冷的月光自窗外洒进来,他孤零零地站在窗前,微垂着头,侧影孤冷而沉默。 孟砚青默了一会,之后伸手,拉了灯绳。 电灯亮了,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睛里。 他眼底猩红,泛着血丝。 他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小孩。 孟砚青轻叹了声:“这是干嘛呢,大晚上的,你——” 她无奈:“你已经年纪不小了,别熬夜别折腾,对身体不好!” 陆绪章无声地看着她,眼神落寞而可怜。 孟砚青倒吸了口气。 她告诉自己,她可以让他一下,她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儿子。 总不能把他饿死气死熬死然后儿子当孤儿吧。 大局为重,有这个父亲在,以后好歹能给儿子撑起一片天。 于是她到底道:“还没吃呢?” 陆绪章还是不说话。 孟砚青拎起来那食盒,打开看了看:“这是脱骨酥鸭,我最喜欢吃的,晚上没吃饱,半夜起来正好再来个夜宵。” 陆绪章蔫蔫地道:“都凉了,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