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见尘抵达长欢峰的时候，无妄上仙正懒散地窝在躺椅上嗑瓜子。

    她不由默然片刻。虽然早就习惯了自家师尊没个正形的样子，也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但看到对方沉浸的样子，她有些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出声打扰。

    犹豫片刻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出声唤道：“师尊。”

    听见徒弟的声音，无妄上仙猛地弹了起来，转头就看见自家小徒弟一身灰色短打，袖子卷了一半，略显凌乱的乌黑长发在脑后随意束作一把，像是刚下地回来。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颠着小碎步围着见尘转了好几圈：

    “小见尘啊，你今日怎么穿得比昨个儿还潦草？这样可怎么找得到男人？为师找你来为的正是此事，来来来，今日为师亲自cao刀，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见尘闻言立刻默默后退了一步，无声地表达了拒绝。

    但是无妄不管。他直接拉住小徒弟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了镜子前，伸手就开始解她的衣带。

    见尘有点窘迫地想要阻止，但又碍于对方是自己师尊不好有太大动作，只能低声道：“那个，师尊……我知道我们身为合欢宗弟子应该习惯大胆地展示自己，但我多少还是……会有点介意的……”

    无妄的手指顿了顿，却还是继续褪去她的外袍，又将里衣揭开，手指落在她肩膀上，按住她有些不安地动来动去的身体：“别动，为师又不会吃了你，就是帮你整理一下衣服而已……”

    见尘不自在地小声道：“我知道……但还是会……会……”

    无妄的手指顺着少女光裸的脊背一路往下滑去，最终停留在腰窝处，轻轻摩挲：“是不是感到羞耻？”

    见尘的头埋得更低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低“嗯”了一声。

    无妄轻笑一声，在见尘腰窝处留下一个极轻的吻：

    “害羞什么，你的身体很美，这是你的魅力。你应该好好学会欣赏自己的魅力才是，这样才能让别人也能看到你的魅力。”

    见尘不好反驳，只能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我觉得，就算别人没法欣赏我的魅力也无所谓的吧……”

    无妄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见尘立马打直了脊背，大声道：“没什么！师尊说得对！”

    无妄也没打算追究，从身后拢住见尘，让她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少女赤裸着身体，略显凌乱的乌黑长发散在脸侧，显得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白了，眼下的淡淡乌青也似乎更明显了，也就是这会儿泛着些许红晕，才冲淡了一些阴郁之气。无妄伸出手，捏了捏少女微凸的小肚子，又缓缓向上，托住小徒弟柔软的胸部，轻轻摩挲着嫩粉色的乳尖：

    “我家小见尘明明有这么漂亮的身体，就应该大胆地露出来才是。”

    见尘的脸更红了。她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她怀疑师尊为了让自己尽快脱敏，可能已经准备好了一件非常暴露的衣服。

    果不其然，下一秒无妄就直起身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件轻薄的粉色纱裙，套在她身上。纱裙的布料很少，上半身能露的地方几乎都露了，下半身倒是长裙，但开叉很高。除了重点部位做了加厚处理，其他地方都是若隐若现的。见尘觉得身上轻得跟没穿一样，很不习惯，无妄倒很满意似的，绕着她转了几圈，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又从不知何处掏出一个妆奁盒，往她脸上涂抹起来，完了还替她挽了发髻，插上一支桃花簪：

    “好了，你自己看看。”

    见尘听话地照了照镜子，而后客观评价道：

    “师尊技术意外地挺好，但……救不了。”

    无妄顿时不乐意了：

    “说什么呢？你底子明明很好，只是自己不太会打扮，你现在比平时漂亮多了。”

    见尘叹了口气：“……师尊，难为你竟然能在美人遍地的合欢宗说出这样的话，你对我的滤镜也太厚了。”

    无妄却是轻笑一声，微微歪头，眼中闪烁着真诚：

    “难道不是吗？小见尘明明就是从小美到大。为师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咱家小见尘实在是太漂亮了，美得让为师移不开眼睛。”

    见尘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弱弱提醒道：“……那个，师尊，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

    无妄无辜地眨眨眼，理直气壮道：

    “那又怎样，为师一眼就知道那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见尘争不过他，只得叹了口气：

    “……师尊，其实您不用这样的。靠脸吃饭实在是太为难我了……想办法在下届仙术大会夺魁还更容易些。”

    无妄也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见尘啊，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靠武力解决。”

    见尘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无妄以为她终于被自己说服了，遂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外一推：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出去让他们都看看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要害羞，小见尘，你真的很漂亮。”

    见尘有些拘谨地捏紧了裙摆：

    “好吧……如果这是……师尊的要求……我会好好完成的。”

    无妄似乎极轻地笑了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宗门里大家彼此都还算熟悉，称不上锻炼。如今山下正在举办灯会，你最不喜人多的场合，可也总该学着面对。今日就穿着这身，去山下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