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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期的烦恼

    

    在犬井户缔把那本书不求甚解地全本背下来之前,春假和窗外野猫们的聚会先一步结束了。

    诸伏高明背地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终于不再叮嘱两个男孩子夜里听到奇怪的动静不用出来查看这种奇怪的话,对犬井户缔也放松了警惕。

    慎始慎终,则无败事。

    他把这句话忘记了。

    惯例推开犬井户缔的房门,去叫他起床时,诸伏高明实际上没预想到他今天竟然真的早早地起了床。他没说什么调侃的话,挑高的眉梢却充分表达了他的吃惊。

    “早安。”他这么说着,一如往常那样进了房间,准备打开窗户稍稍通风,“今天起的很早啊,KIKI。”

    “唔……”还坐在被窝里的少年敷衍地应了他两声。

    他其实只是刚刚在诸伏高明的起床动静声中挣扎着坐起来而已。

    在度过了晨起的昏蒙期后,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摸了摸有些麻痒的脖子,把黏在上面的发丝搓散掉。

    长发就是这点不好,头发总是会出现在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而且碰到身上就会非常不舒服……

    他把掉进衣服、奇妙地夹进裤子里的发丝统统捡出来丢掉后,又掀开被子,以一种过于困惑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被窝。

    诸伏高明已经开完窗户通风,收拾好一团乱的桌面和书包,准备打开衣柜了。

    “穿好衣服就出来准备吃饭吧。”

    既然他难得早起,诸伏高明也不介意随手帮点小忙——说是奖励也不太恰当,长兄当然也有一些小小的私心,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路去过学校了——他从衣柜里翻出制服和袜子,整整齐齐地堆在床边。

    “……谢谢……”犬井户缔还在盯着自己的被窝猛瞧。

    诸伏高明瞥了他两眼,决定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上次他才去买了复活节彩蛋装作是守护甜心,兴致勃勃地拉了家里每个人来看,他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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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又对大猫钻被窝行动心软了的诸伏高明,很快便知道昨天早上犬井户缔盯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常识:

    人类没有发情期,但适龄的健康男性会有晨勃。

    和普及开来的常识不同的是,男性的晨勃实际上并不止是早上,夜间睡眠时也会勃起。这种生理现象和梦境或是直接刺激并无直接关系,是由神经调节、血液循环和激素作用共同作用所致。

    ——但这不能缓解他被顶着的微妙心情。

    天色还蒙蒙亮,远没到平常去上学的时间点,街道上的灯光已经尽皆熄灭,沐浴在昏暗晨光下的整个城市却仍旧未启动,还在睡着最后的回笼觉。

    房间里的空气凉爽,柔软的棉被有效地保持住了热量,在这样的天气下营造出了绝妙的睡眠感。

    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样的被窝似乎热过头了。

    “呜……”犬井户缔从喉咙里挤出了小小的呜咽。

    他虽然没有留下记忆,身体却似乎是从上次的发情期中得到了教训,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蹭着诸伏高明来追求疏解,力度轻柔,丝毫不敢快起来。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不管努力了多久,离最后也总是差临门一脚。

    出于一种微妙的危机感,诸伏高明翻了个身,从背对着犬井户缔的方向转向了正躺,睁着那双一点倦意都不剩下的凤眼,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虽然是他的房间,但几个小孩子也不是没在这里捣过乱,前几年生日的时候,犬井户缔就坐在他的床上,胆大包天地开了一罐可乐——诸伏景光试图阻止过他,降谷零也在他的动作间变了脸色,却都没能赶上猫的速度——总之,天花板上至今还残留着可乐印,并且除了重新粉刷外大概没有别的办法。

    犬井户缔睡前被勒令穿好的长裤又已经掉了半截了。

    “……KIKI?”诸伏高明没有贸然行动,只是轻声唤了他一句。

    “嗯……?”似乎是被自己的名字惊醒,犬井户缔迷蒙间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和刚刚一样绵软,“怎么了,高明……?”

    “……没什么。”明明成功喊醒了他,诸伏高明却没什么高兴的感觉。他拧了一下眉,又瞥了一眼天色,语气平静,“再睡一会吧,还很早。”

    “喔……”大猫猫打了个哈欠,柔软的尾巴从被窝下钻出来,搭在他和诸伏高明之间。他丁点没察觉到下身的问题,打个哈欠的功夫就歪过脑袋又睡着了。

    诸伏高明静静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列了很多个不该这么做的理由,用礼义廉耻,道德法律垒起了一座不可跨越的壁垒,然后在犬井户缔又一次蹭进他怀里的时候,从内部向他打开了门。

    幸好KIKI从来没真的喊过他哥哥。

    以往觉得有些遗憾的事,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揉了揉大猫的脑袋,面色温和地侧过身,从侧面被抱的姿势变成正面相拥。在猫忙着睡回笼觉的功夫,他的手一路顺着尾巴摸了过去,最后落在少年的尾椎处。

    他轻柔而不带恶意地揉了揉尾根,立马被尾巴发颤的猫本能地踹了一脚。说是踹也许不太贴切,犬井户缔更像是做了个踢踹的动作,实际上半点力道也没有,单就结果而言,更像是给人类大开了方便之门。

    人类的指尖无意般勾住了身旁人下身仅剩的布料,随着松紧带“啪嗒”一声,被束缚在里面的器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被早有准备的人类一把捏在手心。

    乍触碰到他人柔软细腻的皮肤,被微凉的温度所捕获,猫本能地往前挺了挺。

    人类眯着眼睛接住了他。

    猫在这方面的发育实在过于良好了。随着黏腻透明的腺液分泌得越来越多,原本还有些懒怠的性器越发充血膨胀,精神抖擞地在少年的手心里来回打转撒娇,最后格外不小心地滑落了出去,直直地挺进人类的腿间。

    诸伏高明僵硬了一瞬,却没有退开。

    全自动的能带来舒服的玩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狭长的被挤压感。在短暂地犹豫了一瞬后,猫顺从本能,一边搂抱住身前的人类,一边生疏地挺动胯部,呼吸逐渐急促。

    诸伏高明没有反抗。作为交换的代价,他沉默地捏住了猫的尾根,继续揉了起来,细细地安抚他。他的动作间毫无狎亵感,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被子下的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那双修长而皮rou细腻的腿已经微微分开,正忍受着少年人不知轻重、全凭本能的冲撞。

    比起情事,这更像是过于溺爱的纵容,但诸伏高明腹下渐渐起了反应的器官却又说明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抿紧唇,忍耐住逃离的想法,一下又一下、温和地接纳了这些。

    “呜、哈啊……”犬井户缔猛然睁开眼睛。

    猫的尾部神经本就敏感,被诸伏高明按着揉了这么久,他现在连喘息都在颤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冲击着胯下的性器,折磨得他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伴随着微凉滑腻的液体从腿缝划下,诸伏高明睁开眼睛,看见少年浑身发软。他毫无异样地摸了摸猫的头,又将汗湿了一小片的散发挽到耳后:“……KIKI,怎么了?嗯……?”

    他装得若无其事,只在话语出口的瞬间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喑哑了起来。

    脑袋从没转过这么快的犬井户缔制止住他想要掀开被子看个究竟的想法,满脸乞求地对着他摇了摇头,不用装也真的特别可怜。

    “先别看……呜。”他眼泪汪汪,“高明,你先答应绝对不揍我再看……”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尿床了?

    诸伏高明沉默了一瞬,却在湿润的感觉中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嗯……

    猫科动物被一直揉尾根,原来是会失禁的吗?

    大猫还在为自己犯的错惴惴不安,耳朵压得几乎贴到头顶上,看过来的眼神湿漉漉的,写满了歉疚。

    几乎称得上看着他长大的兄长沉默了一瞬,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他轻咳一声,柔和下表情,安抚似地拍了拍大猫的背——嗅到他手上全是自己气味的大猫变得更乖了一点,眼观鼻鼻观心,每一根毛都写满了乖巧——诸伏高明轻声解释了一下:

    “这只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唔,虽然这次稍微有点特殊……应该是你昨天睡前可乐喝太多了,KIKI。”

    他面不改色地为自己洗脱的同时,还格外自然地将部分问题推脱给了碳酸饮料,希冀借此能让大猫从此乖乖喝水。

    “正、正常吗……?”犬井户缔从旁边捞来放在床头的纸巾帮诸伏高明擦了擦手,一副不敢直视他的表情。

    “很正常。”诸伏高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种电流发麻、直冲脑髓的感觉,也能算得上正常吗……不过确实和平常上厕所的感觉不一样就是了。

    大猫犹犹豫豫地点了头,下半身却不安分地回味着那种感觉。

    与其说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第一次经历性快感的人是没那么好分辨的。那些没法被好好解读的感觉在沉默中被反复咀嚼、品味,最后化为了一种好奇——

    “所以,这个是什么……?”犬井户缔隔着今天一定得、必须得晒洗的被子指了指自己的下身。

    “男性特有的性体验吧。”诸伏高明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犬井户缔被他的态度所感染,信以为真,以为是非常普遍的事——虽然这也不算错——他松了一口气,不再压着诸伏高明的手,自顾自地掀起被子检查起状况来。

    湿了一大片不说,还夹杂了某种颜色奇怪的液体……

    大概是脑子还在短路状况,犬井户缔曲起腿,用指尖拨弄着软下去的性器检查了一下,满脸嫌弃地又抽了张纸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体液擦了个干净后还犹嫌不够,弯腰下去就想干点什么——

    满头冷汗的诸伏高明牢牢地卡住了他的脸。

    面对大猫直白的困惑视线,他的脑子飞速旋转,蹦出了正常情况下他绝对说不出口的话:“你很好奇吗?”

    “嗯嗯。”从来没留意过人类生理课的大猫连连点头,“这个是什么嘛?”

    他知道猫猫们会交配,知道公猫的性器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猫猫们从来只说交配很痛苦,重点也从来都放在了孕育仔猫、犬井户缔也从来只关注后半截。更重要的是,猫猫们可不会一大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勃起并梦遗,因此犬井户缔对现状可以称得上是完——全懵懂。

    “刚刚的话,大概算是梦遗吧……”诸伏高明用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xue,只觉得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个考验,“睡着的时候应该感觉不太出来,要清醒的时候试一下吗?”

    “要——!”

    想再试一次。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想要不安地逃避,却又忍不住贪婪地索取,那到底是什么?

    在犬井户缔亮起来的渴望的注视下,诸伏高明扭过头看了一眼时间,摇了摇头,声音温和而包容:“现在不行了,晚上睡觉前再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