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涩时

    赵槿亦初三的时候考到了市里的预科班，没有参加中考就提前上了高中。

    新的班主任还在带高三，无暇顾及太多这帮新苗子，但有次自习，从前排突然传来了两声脆响——是谁被老师扇耳光了？

    这是赵槿亦对沈恭的第一印象——自习课不好好上被抓包。

    ——

    刚入学不好直接任命班干部，代理班主任便采取轮流制，这周轮到赵槿亦。

    班会上，体育委员在讲台说自己对课外活动的一些想法，下边同学都低着头各干各的，赵槿亦站在讲台旁边看不下去了，带着怒气，吼了一声“会不会尊重人啊，上边有人讲话知道吗？”

    严厉，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是沈恭对赵槿亦的初印象。

    年少的心思总是最单纯，赵槿亦是妥妥的射手座，爱玩，开朗，愤世嫉俗，打抱不平。但也直肠子，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

    班里大部分都是住校生，赵槿亦是为数不多的走读生之一，于是有同学便托她帮忙给手机充电，一来二去，李子枫跟她熟络了起来。李子枫是男生中肤色很白的一类，QQ空间留言板上都是女生在留言，让赵槿亦多次怀疑他会不会是通讯录or妇女之友？赵槿亦老是拿这个想法开他玩笑。高考前的端午节，她传纸条问他“要不要吃粽子？我下午给你带。”

    要。男生字有点一板一眼，横平竖直。

    下午粽子便进了李子枫的肚子。

    嗯，好甜。谢谢。

    赵槿亦心里成熟得早，她不是没想过李子枫会不会喜欢她，但两个人只停留在聊天逗乐，没有更深一步发展。

    ——

    初夏已至，高考结束，沈恭和赵槿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的呢？记忆有点模糊不清，情愫总是暗自生根发芽。

    教室的座位一共九列，三列为一组，意味着三人同桌。规则是按成绩从前往后选，第一名先进来挑座位，接着第二第三。。。是偶然？还是有意？赵槿亦已经想不起来了，有印象的就是她坐左边，中间是沈恭，右边是另一个男同学。她总是活泼开朗，不知何时起就牵动了沈恭的心弦，两个人在草稿纸上偷偷谈天说地，卷子背面、稿纸空白处，都是你来我往的日常。

    沈恭头发很顺，眼睛很大，说话的时候一眨一眨仿佛有星星，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抽烟，跟李子枫他们一起，下了课就往厕所钻。回来座位上带给赵槿亦一股nongnong的烟味，但他的校服却闻起来有清香，深嗅隐隐可以闻到烟草味，尼古丁的气味略微上头。

    某天晚自习，沈恭写:他们说我喜欢你。

    他们？谁们？

    以你为圆心，五米为半径的范围内。

    哦，他们说只是他们说吧，

    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小槿亦。

    于是赵槿亦就脸红了，不再回复，板正身体好好上自习。

    算是表白吧？也没有热烈的追求，只是草稿纸上的几个扭捏的字眼，却扰动了少女的心。

    全班上下都知道班主任的铁律，作弊和谈恋爱，是要“判死刑”的，赵槿亦有点胆怯，不敢进一步，即使也有心动。但更怕被退学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