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荷包失血

    隔天，发现南宫胜莲姐弟两人彻夜未归后，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自己掌控的南宫破雪先是组织同届修士在城内各处客栈和夏家驻地打听，毕竟就算五大家族有入门资格的年轻一辈互相踢馆较量是每年的惯例，但还是得找个理由的。比方说南宫胜莲是以徵自己一日男友为由去夏家踢馆的，而南宫破雪原本是打算藉着找回被南宫胜莲丢去的南宫家顏面为由前去踢馆，但这个理由是要在南宫胜莲败北回来才能成立。

    然而当收到前去打探情报的狗腿子们传回的消息后，南宫破雪当场一脸懵逼，因为她实在无法从中找到能去夏家交流大厅踢馆的理由。

    「在商店街首饰摊贩前发现南宫胜莲，发现当下对方正和一名女子有说有笑的谈话，观察该名女子的服饰推测对方为夏家女修，并且所有开销都是由那名夏家女修买单。」

    「发现南宫胜火，正跟在那两名女子身后约5步的距离，身上提着一堆物品，疑似成为陪逛的苦力。」

    「夏家驻地并未传出夏家修士大胜南宫家修士的言论，且这届夏家修士对昨日发生的事隻字不提，不论我们如何与其交谈套话都不管用，其中从他们的身上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屎尿味，推测这届夏家修世有了同时段清洁自己契约兽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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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城商店街左右两侧各式店家饭馆林立，然而人潮最多的却反而是小巷子里的摊贩，虽然贩卖的物品品质不如商店街的店家，但胜在价格便宜。

    但即便摊贩的价格便宜，购买的数量过多也会使荷包无法负担的，而实际看到自己表姊的逛街购物潜力后，原本藉着让南宫胜莲税现赌约并顺便放自己一天假的夏幽偌开始在心里为自己空间戒指里正急速减少的灵石哀悼起来。

    心痛的夏幽偌不禁回忆起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试图找出导致她如今困境的因果，她发誓，昨晚她真的只是将昏迷的南宫胜莲放到自己的床上一起休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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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当南宫胜莲睁开了双眼，看见身侧躺着的美丽人儿，虽然是未经粉黛的素顏，但却显得清新脱俗，紧紧闔上的眼皮之间能看出睫毛微微的翘起；其上的双眉如新月一样微弯，既纤细又不显得稀疏；双目之间是鼻樑的末端，越往下越是翘挺，最终与两侧的鼻翼完美相连；在往下看则是樱桃般的小嘴，唇薄而鲜红；脸蛋呈现瓜子脸，两侧则是小巧可爱的双耳；秀丽的长发，每根发丝都如同精心打理一般，一丝不苟的披散压在身后。由外观来看应该是自己的表妹夏幽偌，此时南宫胜莲正努力整理着自己脑海中混乱的意识，试图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

    「我记得昨晚那个在夕阳的照耀下如同王者一般耀眼的人轻易地就突破重围来到我的身旁，接着就温柔的将柔弱的我抱起，并霸道的在我耳边宣示我是他的所有物。」

    「而无力反抗的我最终只能任由他将我掳走，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他直接猴急的连灯都不开，就抱着我走入房间最深处，并将我放到床上。」

    「在然后我似乎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想到这里，南宫胜莲又再一次看向身旁还未睁眼的夏幽偌，不由得在心里无声的吶喊着。

    「不过，为什么会是夏幽偌。」

    「我当时都已经打算以身相许了，为什么他会变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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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夏幽偌一边骑着自己的契约兽腾根，一边抱着自己的表姊南宫胜莲往自己的临时住处走去，然而她却感受到自己怀里抱着的人儿身体越发的瘫软，这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认为对方是灵力透支过度导致，于是一到自己的临时住所便立刻下了坐骑、加快脚步来到房间内，将自己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然后才腾出手来将房间的照明法器用灵力充能开啟，而这时才有时间仔细确认床上的人儿情况，但映入她眼里的却是眼角含着泪光已然熟睡得南宫胜莲。

    「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把她给吓坏了，不过她独自一人跑来踢馆做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负了。」

    想到这里，夏幽偌便抬手抹去南宫胜莲眼角的泪花。

    「不想了，明天她醒了再去问她吧！屋外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要安顿呢！不知道腾根把他放下来了没有。」

    当夏幽偌来到屋外时，看到的是已经被拋在院子草堆上熟睡的南宫胜火。因为夏家每位修士在进夏门前都至少会准备一头契约兽，因此本家驻地提供的临时住所自然得有独立的院子来容纳契约兽。

    腾根：「该吃晚饭了，已经比平常晚了2个小时了。」

    夏幽偌：「先等我把胜火安顿好再去吃饭。」

    腾根：「乾草堆还算温暖，今晚他睡那里就好，况且三阶修士的御寒能力没那么差。」

    夏幽偌：「可是他灵力透支了耶！」

    腾根：「你这个每天都让自己灵力透支两次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腾根：「虽然距离中央群山越远灵气越稀薄，但这种比较是相对的，就算是住在离中央群山最远的海岸线上，修士透支的灵力也能在一个晚上自动补充完毕。」

    这也是为什么盘龙大陆刚出生的婴儿就有一阶修为的原因，因为灵气实在太充足了。

    夏幽偌：「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我的表弟。」

    腾根：「你也知道他是男修，难道你今晚要和他待在同一个屋簷下吗？」

    夏幽偌：「当然不行，虽然我辈修士不在乎小节，但男女之事还是不能乱来的。」

    腾根：「所以你打算把他移到哪里。」

    夏幽偌：「呃！那~，今晚只能委屈一下胜火表弟了。」

    夏幽偌：「已经晚上8点了，家族食堂已经关门了，我去外面买晚饭，回来时也会帮你带一些乾草堆。」

    腾根：「我之前说过了，我不需要睡乾草堆。」

    这时，夏幽偌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花时间帮自己的契约兽清洁过。

    夏族修士每天至少都得花上2个小时为自己的契约兽清洁身体和住处，而更换契约兽用来睡觉的乾草堆便是每日必做的清洁事项之一。清洁契约兽的事只能由主人亲自进行，无法僱用僕从代劳，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要培养与契约兽之间的感情；然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契约兽不会弒主，但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因此与契约兽接触时都需要主人在一旁安抚并牵制。

    夏幽偌：「腾根，其实我也想帮你刷毛、修剪爪子，只是你不愿意，你总是都自己打理。而且每次我来你的住处时，睡觉用的乾草堆总是和新的一样，让我都不禁怀疑我是不是已经帮你换过了，你大小便也不像其他人的契约兽一样乱大，都固定在粪桶里，我每天要做的就只剩下帮你更换粪桶和送三餐给你了。」

    腾根：「如果你肯在我的住处多设一个冲水式马桶的话，你连粪桶也不用换。」

    夏幽偌：「适合你的大尺寸冲水式马桶很贵的，要1颗中品灵石，1颗中品灵石等同于1000颗下品灵石，正常人一天的开销都不超过15颗下品灵石，我这次出家门也就只带500颗下品灵石而已，根本就买不起冲水式马桶，更何况我们在这里才住15天，没必要自费1颗中品灵石帮本家改善硬体设施吧！」

    腾根：「你说的正常人可是一出生就是一阶修士的，空间戒指就如同钱包一样的基本配备。」

    夏幽偌：「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话又说回来钱包是什么？」

    腾根：「我以前的世界用来装钱的工具，我们那个世界是用钱作为交易的货币，这里是用灵石。」

    夏幽偌：「所以你们用的钱包也是和我们的空间戒指一样自带空间吗？」

    腾根：「呃！没有，就是一般的皮製用品而已，长宽约10~15公分。」

    夏幽偌：「这么小够用吗？塞几颗灵石就满了。」

    腾根：「所以我们那个世界的钱是用纸做的，不说了，我们赶快去吃饭吧！」

    夏幽偌：「也对，聊了这么久都已经晚上9点了，我得赶快出去买点吃的了。」

    说完夏幽偌便打算走出自己的临时住处，但却察觉到背后有一隻庞然大物一直跟着自己。

    夏幽偌：「疑！腾根，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不和往常一样等我把食物带回来给你吗？」

    腾根：「你真的打算自己离开，放自己的契约兽和你的表姊表弟独处吗？你就不怕飢饿的我，兽性大发将她们给吃了。」

    夏幽偌：「对喔！还好你提醒，那你还是跟着我好了，毕竟现在住处有其他人在。」

    腾根：「......，这种基本安全守则还要我提醒，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契约兽啊！」

    一人一兽在夜晚的街道上并行走着，在过4天就六月中旬了，天上的月亮也渐渐开始圆润起来，今夜的月色很明亮，但这也就意味着天上的星星较难看清。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店家都已经打烊了，唯一会通宵营业的也就只有青楼而已，而青楼的位置距离夏家驻地较远，以步行的方式单趟需要一个小时。

    夏幽偌：「腾根，让我骑嘛！路程很远耶！」

    腾根默不作声地直接用尾巴将夏幽偌拦腰捲起，接着便拎到自己背上。

    夏幽偌坐到腾根背上后赶忙左右张望，深怕刚才自己被腾根尾巴拎起来的那一幕被其他人看到。

    腾根：「放心，这条街上只有我们两个。」

    在确认周围并无第三者后，夏幽偌便直接放松趴了下来，并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还是比较喜欢待在腾根背上，毛皮既光华又柔软，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植物香气，趴在上面好舒服。」

    又再次多吸允了几口毛皮上的香气后，夏幽偌继续说道：「不过腾根你好像只愿意让我坐在你的背上，连今天我想把虚弱的表姊放到你的背上你都不肯，非得要我用双手抱着，虽然表姊很软很轻，但抱久了手还是会酸的。」

    夏幽偌：「对了腾根，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行为这么像”人”？」

    一般情况下，三阶以下的契约兽，主人只能透过灵魂感知到自己契约兽的情绪；四阶契约兽则可以透过灵魂向主人表达一些简单的请求；五阶契约兽能够透过灵魂向主人传达较完整的话语。但即便如此，契约兽的思考模式也是以「兽」的观点去思考，从来都没有契约兽能做到和主人聊天讨论的地步，至少在夏家歷代驭兽纪录上是没有的。

    夏幽偌：「腾根，腾根，怎么不回话。」

    腾根：「饿了，没力气间聊了。」

    夏幽偌：「那我们赶快去青楼买晚饭，青楼的食物真的特别贵，同样是简餐，外面一份只要1颗下品灵石，在青楼买竟然要3颗，不过最便宜的还是家族食堂，准夏门弟子在等待入门的这段时间每餐都能免费领取一份简餐。」

    腾根：「记得我要和你吃一样的，而且分量是你的两倍。」

    夏幽偌：「腾根，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去吃本家提供的免费兽粮呢！这样我就不用每餐都要向家族食堂额外自费加购两份简餐了。」

    腾根：「伙食的要求是当初成为你的契约兽时便约定好的，你如果想省下我的伙食费的话，只要你也去吃兽粮就行了，这样按照当时的约定，我就得跟着你一起去吃本家提供的免费兽粮。」

    夏幽偌：「呃！我还是花点灵石帮你买简餐吧！反正家族食堂的简餐加购价每份只要1颗下品灵石。」

    夏幽偌：「阿~！讨厌，为什么家族食堂这么早关门，青楼的简餐为什么这么贵啊！我和你这餐加起来总共就要花上9颗下品灵石啊！」

    腾根：「你似乎漏算了你那对表姊弟了，她们也还没吃晚饭呢！」

    夏幽偌：「反正她们都睡着了，晚饭就不需要考虑她们了。」

    腾根：「......。」

    夏幽偌：「不过一想到不用像其他夏家修士一样每天花2小时为自己的契约兽清洁，就觉得自己已经佔了很大的便宜了，那么多花点灵石在你的伙食费上似乎也就没那么心疼了，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腾根：「就这么不喜欢清洁契约兽啊！」

    夏幽偌：「不是，我开心是因为你只愿意让我一个人骑。」

    说到这里，一人一兽便停止了间聊，夏幽偌趴在腾根背上闭眼休息，而腾根则继续赶路着，这时腾根在内心想着。

    「幽偌，你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个骑在我背上的人。」

    「小菲姊姊，再等我几年，等幽偌修为提升到和我一样的五阶后，我就立刻去找你。」